浮出水面的时候,我差点儿窒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与孟桓卿坦诚相见,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胸口急剧起伏,看着我的眼神却幽邃得化不开,仿佛饿狼盯着自己的猎物在看,恨不能吃干抹净。
再火辣下去恐怕就不好了。我紧着喉咙扯过岸边的衣裳裹身就跳了出去,还不忘拍拍孟桓卿的脸让他醒醒神儿,道:“桓卿总是这样让为师欲罢不能,以至于差点儿坏了正事。”
我光着脚在地面上来回踱着,在一处蓬松的草地上找到了那截东西。湿湿滑滑的,不是水草。
孟桓卿穿好了衣走过来,蹲在我身边,看到我手里的东西就蹙了蹙眉,问:“这是什么?”
上面幽绿的光泽还未完全消退。我掂了掂,手指捻了捻被孟桓卿用石子划断的地方,手指上一股粘稠的绿色浓汁,带着淡淡的腥味儿,有点儿像一根触须。我凑近鼻尖闻了闻,不由好笑地看着孟桓卿,道:“桓卿找山泉可真会找,一找就找到了一眼龙泉。”
“龙泉?”孟桓卿尾音儿抬高,“那这下面的是……”
“应该是一尾不谙世事的小龙。”我道,“这家伙我们得罪不起,还好未成神,不然遭了天谴就划不来了。”
有关龙,我也是只听师父说过没见过。师父曾说他见过龙,这是一件他一直都沾沾自喜的事情,那还是在他捡到我的时候发生的,而今已隔了百余年。
见手上的触须扭动了两下,我不再强捏着它,手腕一扬便将它丢进了水中。泉水深处顿时幽光若隐若现,中心出现了一个漩涡。没多久,漩涡里便出现了一条龙尾,继而整个一条小青龙完完全全地爬了出来,连龙头上的小角都还没长硬。
孟桓卿浑身紧绷,我示意他莫要太紧张,这小青龙蛮可爱,应当是没有什么恶意。我咧嘴笑,看着小青龙左右张望了一下,才看到我和孟桓卿,随即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两岁的小奶娃,趔趔趄趄地走过来。
不等我跟他打个招呼,他鼓着脸就一歪拜在了我面前,这倒是让我始料不及。他道:“谢谢姐姐的不杀之恩。”然后一溜烟儿又藏进了水里。
从始至终,我和孟桓卿一句话都没有说得上。但今晚却却是大开眼界了。
后来,我和孟桓卿在南夷只逗留了少许日子,没隔几天,师徒俩便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南夷。
从京城到南夷,也有两三个月的时间,起初不觉得也没有当做一回事来严肃看待,但孟桓卿的状况着实正在往一个不太乐观的方向发展。
他待我实在是太热情,让我觉得那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就拿昨晚来说,师徒俩卿卿我我已不是一回两回,每次我都很享受和他亲密。但昨晚半夜,孟桓卿却趁我睡着了,爬起来压在我身上开始剥我的衣服,口中喃喃着“师父”和“寻儿”,交替不迭。
他很纠结,我更加纠结。这样无声无息将他劈晕的次数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