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孟桓卿对这皇帝没有好脸色,可这几天我俩在皇帝的地盘上怎么也是吃他的喝他的还拿他的,不客气点儿实在是说不过去。遂我抱拳笑道:“皇上就不必送了罢,这些日多谢皇上的盛情款待,民女师徒实在是感激不尽。”
“都是小事”,皇帝笑得和颜悦色,“朕随时欢迎姑娘回来。”
孟桓卿拉起我的手腕就走,边道:“就此告辞,往后可能不会再来京城,还请皇上对家师断此心思。”
皇帝在身后笑了一声:“往后的事情哪个说得准。”
气得孟桓卿拉着我走得很快。
我个人觉得,自己夹在皇帝和孟桓卿中间,成为孟桓卿对皇帝冷颜相向恶言相对,个中滋味还是蛮美妙的。就好像……好像是孟桓卿因为横插进来的第三者而打翻了陈醋坛子。他越酸我就越甜。
走出宫门很远,我直喘气道:“桓卿啊,我们已经出了皇城了,你不用走那样快。”
孟桓卿顿下脚步,看着我肩上的包袱道 :“师父将包袱给弟子背罢。”可能他觉得害我走得气喘的罪魁祸首是包袱而不是他自己。
“不重!一点儿都不重!”我连忙抱紧了包袱,不住摇头,“说什么桓卿你也别劝,为师决定自己背包袱。”
孟桓卿抽搐了一下眉角,啼笑皆非,道:“师父不用太紧张,弟子只是帮师父背,又不会取走一分一毫。”
“真的?”我狐疑地再三不确定地问。
孟桓卿僵着嘴角再三说了“千真万确”以后,我才小心翼翼地把包袱递给他,道:“那桓卿你小心些背,别弄碎了。”
街上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流,我不敢懈怠,更让孟桓卿不要懈怠。索性这徒儿做事向来周到,进皇宫之前我们在客店的客房一直未退,眼下先回客店再做接下来的盘算。
路上我忍不住,一路都在跟孟桓卿说我接下来的规划。
我们可以先在京城玩耍几天,然后京城南下不是有运河么,师徒便渡船南下去湄州。听说湄州是个好地方,聚集了全国各种好玩的好吃的,关键是我还能和孟桓卿一起渡船。多么浪漫的一件事情啊。
等玩完了湄州以后,沿着运河还有好几个城我们都可以去逛逛,南边的夷族我们也多年未去光顾如今有些怀念了……
孟桓卿听得连连挑眉,我忙问他:“桓卿你觉得为师的提议好不好?”
孟桓卿反问我:“我们真的不用先回去跟掌门师叔说一声吗?”
我摆手吹着口哨道:“你掌门师叔何许人也,他想知道的事情自然会知道。我们既然要游历,就不用管他了。”
孟桓卿眸沿低垂,莹白的皮肤如玉璧无暇轮廓锁韵无双,清清浅浅道:“那一切听师父的安排。”
是以我们先回了客店,客店小二看见我们连忙笑着招呼:“还以为二位客官不会回来了呢!”
我亦笑道:“我和我夫君不过是去山间寺庙持斋了几天,行囊在此,哪里会不回来。赶快给我夫妻二人备一桌好的饭菜上来,哎哟在佛寺一连吃了好多天的斋,这辈子都不想吃斋了。”我抛了一个媚眼儿给小二,半掩嘴笑了一句,“还是吃荤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