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痛恨,所有复杂的感情化成一滴泪,滴在司徒逸轩的手上。温热之中却透着冷冷的寒气。
“为什么来了却又不肯告诉我呢……哥哥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喜欢擅作主张吗?”面具被摘下来,司徒逸轩一愣,原来……她早就已经知道了。深深叹口气,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渗出点点血丝。他真的好想将她搂进怀里,可是,他知道,这样做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抬手,想要无摸一下她白皙晶莹的脸颊,“萱……”却是一个柔车欠的身子撞进怀里。
“你又在自作聪明了是不是?你以为这样就是保护我是不是!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幸福,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心!”
一句话让司徒逸轩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他……从未想过要决定过她的心啊。可是,却是他逼得她嫁到这个地方来。虽然对于她的长大很欣慰,欣慰之下却是深深的伤心与失落。
她……终究已不再属于他。
用力将她从自己怀里推离,立刻转身道:“既然已经嫁人,便真心对他。”说完,迈动千斤重的步子,一步步离开。
身后突然被一股温暖包围,低头看着搂着自己腰身的纤细手臂,身后响起林静萱那有些欣喜又有些恶作剧的声音:“我没有嫁人哦,嫁人的是查尔斯哥哥喜欢的婢女姐姐。”
身体一僵,随即转身,眼中满是惊讶,朱唇轻启,“你……”却是淹没在一片温热。
那一刻,星月掩了光华,眼中只剩彼此……
终于,两人又和好如初,准备回国。查尔斯抱着已经怀孕的妻子送他们到了城外,两对鸳鸯,羡煞众人。
路上,两人快快乐乐地游山玩水,却遇到了伏击。
那一日,天有些阴沉,邻国皇子幻月早已在山路上等候已久。马车刚刚驶入埋伏去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王爷!王爷不要过来!”司徒逸轩探出车窗,前面站着的,正是他曾经的侧妃李唤晴!
司徒逸轩正要发作,一个身影跃进视线。此人身穿金黄袍子,头戴镂空金冠,一只剑狠狠地刺进李唤晴的心脏。
司徒逸轩立刻掩住林静萱的眼睛,却还是被林静萱看到了。她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姐姐她……”一句话哽在喉咙,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伤心。司徒逸轩冷冷地看着李唤晴,唇角扬起一丝冷笑,“她罪有应得!”
幻月邪魅一笑,“她是罪有应得,不过,你认为你可以逃得过吗?”
对于幻月的挑衅,司徒逸轩淡然一笑,一手揽过林静萱的腰,对她一笑,“早就知道那个诅咒解不了的,若今日死去,你可后悔?”
林静萱摇摇头,“一起死去的话,是不是就能一起投胎呢?”
“若是不能一起投胎,便拆了地府可好?”
林静萱点点头,司徒逸轩带着林静萱纵身一跃,跳下了山崖。那一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没有死亡的恐惧,没有离世的伤心,有的只是快慰。两人互相抱着彼此,聆听彼此均匀的心跳,似要将彼此融为一体。雨滴轻轻地飘落,打湿两人洁白的衣衫。林静萱拿起司徒逸轩送的萧,霎时,宁静如流水的乐声在整个山谷回荡,音律久久不散……
阳光刺痛了双眼,林静萱费力地睁开眼睛,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墙壁,一切都是白的。这里是……原来的世界。她爬起身来,是许久未见的父母。父母……泪流满面。原来,她被撞成了植物人,一晃已过去了五年……看看自己的身体,竟是与古代时候无异,一切都是梦吗?为何却是如此真实……
挣扎着坐起,恍惚有什么东西,在床上一摸,竟是一只萧。玉手轻轻抚着还带着体温的萧,嘴里轻轻默念着:“哥哥……”放在唇边,又是那首令人心静的乐曲,只是……聆听的人却已不在。
难道……一切就这样逝去了……留下的,只有那一点儿回忆?那个令人伤心地诅咒啊,何苦要如此折磨她……
突然之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她一下子冲下床去,使劲儿摇着诧异地父母,“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哥哥!有没有看到……有没有?”
看着父母的茫然地眼神,心一下子跌进了谷底,她瘫坐到了地上,空荡荡的眼神怎么也找不到焦点。
林静萱的伤恢复的很快,才一个月便出院了,父母安排她去学校上学,她只能苦笑,一个小学水平的人,直接去读高中,她爸妈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时值初秋,叶子已有些凋零,林静萱独自走在校园里,心里空荡荡的。是啊,没有了那个人,她的心,从来都是空的……
抬头仰望天空,“哥哥,你是已经投胎了,还是正在天堂守护着我?你说过……就算是死也要把大闹地府的呀!为什么却独独把我扔到这个世界?你可知……我很孤独。”
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纤细的手指划过,是一滴晶莹的泪,如同钻石一般,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怎么又在哭了?”身旁响起一声叹息,林静萱木讷地回头,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这声音……这面貌!这动作!这话语……
“哥……哥……”呆愣良久,终于断断续续地突出两个字,眼前的男子一笑,拿出纸巾帮她擦掉眼角未干的泪痕,“萱儿还认得我呀。”
泪水再一次决堤,林静萱哭的像个无措的孩子,“还以为……哥哥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了……”
司徒逸轩笑着揽过她的腰,“如果你这么不相信我的话,我会回去的。”
“别!”小手揪起他的袖口,一切恍若当初的样子。
诅咒……这样就算破除了吧。抬头看看天空,不知道……帅哥哥是不是也在偷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