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艳艳妺子和盼儿妺子了?”公主的眼睛中媚光流转。
我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有些想家了。”
公主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家当然好了,我也早想有个家呢,你快些办完事,我们也好能够开开心心的过些日子,这样可不是个法子呢”,随即缓缓的将头依在了我的胸前轻声的吟了起来:
“夜夜思人何处行,无音讯,
闺房掩,轻憷眉,相忆深,
怎能不念君。
只影单,寂寞沉,独自醒,
方知情已真。”
我默默的听着,心里感动之极。这个世上的几个少女对我真是用情至深,可我真不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样,这一个世界让我牵挂的人实在太多,如果离开而去,也不知她们会不会伤心不已,看着身边的两个可人儿神色迷漓,眼中透着丝丝的抚媚和娇柔,一时千肠百转,不由的痴了。
天方黑了下来,甬道内的兵士们嘻嘻哈哈开始装扮了起来。
不远处的一个兵勇将手中的弯刀放于了衣袍内,然后将头小心的探了进去顶住了刀,再一转身行了几步,将我也不由的吓了一跳。这时再看那个兵勇,在甬道内的如此光亮下,真如个没了头的人,原先应是头的部位成了个宽宽的肩,一晃一荡的飘来飘去,真是有些让人脊背生凉。
想来这个法子或许真的可行,在暗夜下,数百个没了头的人荡荡前行,足以将谷中之人唬的是不敢喘出些大气了。一时自己也有了些兴致,将个衣袍也学了兵勇的样,不过手中并无兵器,只好用双手代了。
运了气将右脚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即缓缓的向前飘去,还未飘出数步远,耳边已是传来了一声惊叫。慌忙将衣袍从头顶扯下,公主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小手紧紧的捂了嘴,我不由的笑了起来。
“爷好象没有用脚走路,直直的就飘过来了。”萍儿在公主身边一脸惊恐的道。
我笑了笑,这可是用上了李华教我的轻功身法,如果是在原野之中,我这一飘即是数十丈而去了。
“大将军这般行路,白日里都如同见了鬼一般,这夜半时分不知会将人惊成了什么样了。”扭了身回头一看,陈中机正呆楞楞的看着我,脸色极是难看的对着我道。
“正是,”赵勇年也是有些紧张的道:“我明知是大将军,可心里总有些不太舒服了。”
我依旧笑了笑没再说话,鬼这个东西本身就是人们想象出来作不得数的,说书的人一天鬼啊神啊的讲的个兴高采烈,可如果你让他寻一个出来,估摸着和登天不惶多让,俗话不是也说“鬼吓人只一跳,人吓人吓死人”么?
将公主抱在了怀里,背上依旧是伏了萍儿,只不过萍儿的手还得撑着衣袍,缓缓的顺着坡势而下。
虽然躬了身行路不太利落,可毕竟让背上的萍儿舒舒服服的伏着而不用费些气力了。眼看着到了谷底,火把光早将我的身子映出,便运了气缓缓伸了脚在地上轻轻一顿,身子已是荡荡前行。
在我的身后,陈中机、赵勇年带着五百无头之士列了队,小心的一个拉着一个慢慢的走下了半坡也进到了谷中。
刚行的数丈,一声哭似的惊呼从不远处传来,我虽然被蒙了头,可通过衣袍前的窄窄的缝隙也看的分明,炎把光下一个立在帐外的人奇怪的拧着身子慢慢的坐在了地上不再出声,想来定是被唬的昏死了过去。
急忙快行了几步,再轻轻的点了一下脚,身子顿时飘的快了许多,身后紧随着的兵士们已是小跑了起来。
左一脚右一脚的行的甚快,惊叫之声在身前身后身左身右的也连绵不绝,甚至可以听到些哭喊声,心中一时觉的有些个可笑。这些谷中之人大队排开来颇有些气势,只是不知如何如此胆小了。
眼看着即将脱离了帐蓬的阵列,远远的传来的大声的喝斥:“前面之鬼休走,看某家来也。”随即一阵阵马蹄声伴着各种惊呼的音传入耳中,随着马蹄声碎碎奔来,“叮咣”、“铛啷”、“哧”、“砰”的声音也不绝于耳,想来当是不少的帐蓬被来人冒冒失失的扯倒的缘故了。
我有些赞叹来人之胆魄,在如此暗夜下竟然有胆量追随而来,当真也是个了不起的人。忙快行几步眼前已没了帐蓬的影,遂将腰一挺,将公主和萍儿放在了地上,陈中机已行在了我的身后。
“陈将军可带了人速速出谷,公主和萍儿就暂时交于了你,我去会会来人。”我匆匆的对着陈中机道。
“大将军打发了来人快些追上来,我和赵将军定会将公主和萍儿护好了”,陈中机小声的应着,然后对着公主接着道:“公主,我们快些走,也让大将军省些个心。”
公主倒真是个干脆之人,只伸了手用力掐了一下我的胳膊,转身拉了萍儿急奔而去,我疼的几乎叫出声来,回过神再细看时,数百人的身影已是飞快的消失于夜幕之中了。
这时身后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我不由的楞了一下,听了乱蹄而发的音可以确定,来人约有个十数骑,扭了头再一细瞧,不远处十几支火把急速的向我驶来,谷中早已是火把光乱行、人声鼎沸了。
我一时有了些想戏弄一下来人的想法,即然你不怕了所谓的鬼,我就尽量的扮的怪些惊一惊你。遂将个衣袍重新顶在了头上,伸展了双臂将衣袍撑开,将内息飞快的运转了起来,脚下重重的一顿地面,身子早已飘在了空中迎了上去。
这一下让我自己也吃惊不小,一直以来我从未像今日这般能将身子半举在空中而行,即使是全力而发也无今日这般觉的浑身的气息鼓荡不休,硬是将个衣袍也如充了气般鼓了起来,实在是想像不出我现在的样,不知那些追来的人会不会被我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