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酒店,停车场。
这停车场占地面积很大,并且还是全自动机械化的,莫晚成像是偷车贼一样,一辆一辆车走过去,一边按车钥匙一边看着哪辆车有反应。
只是兜了一个圈都还没找到自己的车子,结果成功引起了停车场保安人员的注意。
“小姐,你在干嘛?”穿着制服的保安人员走过来问了她一句。
莫晚成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咬了咬唇,“朋友帮我把车子停过来的,我不知道在哪个位置。”
保安人员打量了她一眼,不过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而且此刻一副赧然的样子,的确是很难让人生出戒心来。
保安也就放低了戒备,问道,“你车牌号是多少?我这边可以帮你查一下。”
车牌号?她不知道。
对了!忽然就想起来先前在前台小姐那里签字拿车钥匙时,看到前头的一个数字,应该就是车牌号,因为那是她的生日。
确切地说,是她的名字首字母加生日。
只是WC开头的的确不是什么好车牌,真不知道许圳是怎么想的。
保安人员很快就找到了她的车,吊在天花板上呢,也难怪她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保安人员操控着那些机械,将她的车子慢慢放了下来。
银色的雷克萨斯轿车,莫晚成看到这车型就微微笑起来了,这和她在美国的,是同一品牌,并且同款同色。
只是从美国回来之后,自己那辆车就给许圳用着了,于是许圳就买了同款同色的给她,一直知道,她是那种如果接到太贵重的东西,会很有负担。
所以许圳才特意选了一模一样的一辆车送给她。
莫晚成上车将车子开出了停车场之后停在了路边,就拿了手机编辑了条短信给许圳,‘WC开头的车牌,许医生你确定你不是在开我玩笑吗?’
许圳应该没在忙,消息很快就回过来了,光是看到短信的内容,莫晚成都能够想象此刻许圳脸上的微笑。
‘没办法,谁让你名字的首字母这么暧昧呢?’
许圳的确没在忙,正在开着和她一样颜色一样款型的车子去医院的途中。
两人就这么位于大洋彼端,不同的国度,一边清晨一边夜幕,开着同样颜色同样款型的车子,编辑的文字通过电波,互相开着玩笑。
并不是许圳不想给她直接生日数字的号码作为车牌号,不加上名字首字母。
但是注册的时候才得知,那个号码的车牌已经被注册了,没有办法,就只能注册了WC开头的车牌。
陆渊捷可能是这些豪门贵胄当中,车牌最寒酸的一个了。
他们这个层次的人,车子的价钱,车子的车牌,就和房子的地段和平数一样,是个身份的象征。
所以要么连号,要么是叠号,要么一二三四五,要么二三四五六,不然五个八,不然就五个六。
哪有陆渊捷这样一连串连又连不上,叠又叠不起来的数字。
明明一辆价钱七位数的豪车,就这么个寒酸的车牌,总让人觉得有那么些不太对劲。
只有陆渊捷知道,这是她的生日,莫晚成的生日。
一路开车朝着家里去,那个勉强可以称作是家的房子。
早在三年前,自己的家就已经散了。
在半途中,放在副驾驶座上的电话就滋滋地震动了起来。
侧目看了一眼,看到上头母亲的电话号码,就忍不住皱了眉头,想都不用想,就自家母亲那性子,这电话过来铁定不会是什么好语气。
但又不能不接,只能够按了接听键接了起来。
“你什么情况啊啊?!陆渊捷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那头嗓门倒不至于很大,但是说话的态度,就是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的。
安朝夕从来对自己的儿子就是这个态度,确切的说,她性格就是这样,对任何人的态度都是差不离的,说话态度就是这么个大大咧咧的,不熟的人听起来就会觉得她特别嚣张。
但是陆渊捷已经习惯了。
“谁又惹到你了?”他问了一句,语气倒是平淡。
安朝夕就是听不来自己儿子总是和自己老公一个说话语气,听了这话就忍不住皱了眉头。
原本就连陆渊捷都以为安朝夕会提秦牧澜的事情,哪知她只字不提那事,反倒是因为另一件事情吼了起来,“陆渊捷你是不是想死,你是不是想死?我当初可是搏了命生你下来的,差点死在产房里头,你就这么对我?你和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还没戒止痛药?”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陆渊捷眉头轻皱,不由得想到岳风那个两面三刀的东西……居然出卖自己。
“你什么时候连岳风都收买了?”陆渊捷无奈问了一句,就听到那头母亲的语气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模样,“我就收买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晚饭吃饱没有,我送宵夜过来给你吧。”陆渊捷轻飘飘的扯开了话题,问了她一句。
安朝夕在那头听着儿子这话,先前还怒气腾腾的,霎时就消了气,嘿嘿笑道,“嘿嘿,吃过了,你爸今天让厨子炖了燕窝桃胶,味道很好,厨房还有剩呢,你想吃自己过来吃吧。”
“那就算了。我直接回去睡了。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给你三秒钟时间。”陆渊捷声音依旧是那样淡淡的,然后就真的开始倒数,“三。”
“哎!陆渊捷!”安朝夕急了,明明有事情想说的,被这么倒数一下,反而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二。”陆渊捷继续数。
“你等会等会!”安朝夕眉头紧皱,冥思苦想,究竟是要说什么来着……
“一。”陆渊捷已经数到最后一下。
而安朝夕也终于想起来了,哼哼了两声,有些得意的样子,“哼,秦家那个丫头,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就忽然和你订婚了,老秦不过就上次在饭局上提过一次而已,她还真把这当成个事儿了?还是你把这当成个事儿了?刚她还打电话搁我这哭呢,我莫名其妙的,究竟什么情况?”
“没事儿。由她哭吧,她借这个新闻的势,新片发布会就要出来了,等她发布会结束,我就让公关那边发声明说这是个误会,让她借这么个势,算给老秦面子。”陆渊捷说完这句,就准备挂电话,“没事儿我真挂了。”
安朝夕在那头轻叹一声,就叫住了他,“儿子啊……”
陆渊捷眉头一皱,有些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