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怪兽极度暴怒和挣扎后,出现了疲倦的松懈。
咚咚一手紧紧扯住它的鬓毛,另外一手的食指和中指竖起,如一把尖利的匕首直刺它的软肋处——颈脖间起伏的穴位。
被刺中穴位的怪兽,此时就像一个本来充满了气的气球,突然被人戳穿一个孔,泄气了,再也无法雄赳赳地用力挣扎甩人了。
咚咚双腿依然用力的踢它的下腹,让它一阵阵锥心的痛,最后,在一阵剧烈的扑腾之后,不得不在咚咚的武力之下跪了下来,温顺得如同一个羔羊,嘴里发出哀求驯服的低鸣。
野兽都一个德行,在没有驯服之前,凶猛桀骜无比,但是一旦你的力量明显比它强大,它就会乖乖的臣服于你的膝下。
咚咚看见它的眼神的确出现了驯服之意,于是,骑着它,打开了铁门——
大家看见她竟然驯服了这样的怪兽,都在为她欢呼不已,就连秦长青,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咚咚骑着那怪兽,感觉比骑在任何一匹马都好极了,决定把它当作自己的坐骑,这样一来,绝对的更有威慑力。
那怪兽也真的像一匹被驯服的野马,乖乖地听从她的指令。
戴着青铜面具的她,和长着怪角的它,相映成趣,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此时,大家更加深信,她就是天神之女降世,是降服世间万物的主,都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顶礼膜拜,高呼战神万岁。
秦长青恭敬地向咚咚施礼说:“冷将军果然是英武神勇,无人可比拟,小将今日可算大开眼界了。”
“呵呵。”咚咚坐在怪兽上面娇笑了几声,然后凛然的说:“你给我回报太子,我谢谢他给我送了如此一个好坐骑,另外,你还告诉他,叫他遵守诺言,把那百万威胁我乌孜的大军撤离,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政。如硬要犯我边界,冷莫我必然亲自上场,横扫你大顺千军。”
“是。”秦将军暗暗咋舌震惊。
“谢谢。”咚咚冷然的点点头。
在秦长青要离开乌孜的时候,咚咚吩咐小樱去他那里打探有关秦将军的消息,得知秦将军自从自己装死之后,一蹶不振,迅速苍老,不由愧疚万分,心底黯然。
据秦长青所说,秦将军现在病得一塌糊涂,在昏迷时,不断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清醒的时候,坐在自己曾经居住的院子里一直到昏昏睡去。
也许,秦将军以前对秦子风很差,但是,对自己却一直都很好,和世间任何慈父一样,给了她最大的父爱关怀。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能回大顺看看他,告诉他自己并没有死,并且真心地唤他一声父亲。
只是,不知道是否还有这个机会?
降服了怪兽,送走了大顺使者,大婚的吉时都已经过了。
但是,咚咚和顺舜依然在众人的簇拥之中,穿上了婚衣,拜了天地,从此结为夫妻。
洞房花烛夜。
顺舜把她头上的大红盖子轻轻地用棍子挑了下来,再帮她把那丑陋的青铜面具摘下,露出一张绝美娇羞的脸旁。
昏红的烛光,淡淡的洒在她那低垂着的脸庞上,朦胧美丽。
眉含情,眼含笑,唇含意。
这一刻,顺舜看得呆了。
一生孤伶凄清,终于得有一心人相伴相助相暖。
幸福得有点怀疑眼前是否真实,是否自己在依稀的梦中。
“风儿~”他低低叫唤,道出了自己心中的万种柔情。
“嗯。”咚咚如任何小女儿家一样,娇羞地应诺一声,万种风情顿生,迷惑了顺舜的眼睛,酥软了他的耳朵,软化了他那坚硬的心。
他伸出那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抚摸上她那化着美丽红妆的面庞上,就如抚摸着稀世珍宝般,每一寸,都是用尽了指腹的最大柔情。
灯光摇拽,人影绰约。
暧昧顿生,一股暖意逐渐的从下腹中燃烧升腾。
不用多言,也不想多言,四唇紧紧地密合在一起,缠绵而深情。
但愿白头老,从此不分离。
新婚一夜缠绵后,顺舜精神抖擞,更显气宇轩昂,而咚咚得一脸娇美,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般,散发着一股令人着迷的甜美。
“真想时时刻刻都和你在一起缠绵,不想上朝,不想理政事。”顺舜对着铜镜整理自己的衣袖说。
咚咚低首娇羞一笑,说:“昏君就这样。”
“以前特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君王腻在后妃床上不肯早朝,现在,我终于有这种体会了。抱你在怀,就如抱着全世界。”顺舜说。
“是吗?”咚咚甜甜地笑着,心里荡漾着幸福的甜蜜。
——无论多么强悍的女人,在真心实意的甜言蜜语面前,都是毫无免疫力的。
——但是,大多男人,却偏偏的那么傻,以为给女人物质,就是给她幸福了,嘴边那一句最温馨的却永远不肯道出。
“你说,顺誉他会退兵吗?”顺舜望着镜子里的咚咚,忽然问。
还在沉醉在他之前那句话里的咚咚忽然惊醒,她摇着头说:“不知道,总之,无论怎样,我们都不能放松警惕。你知道吗?当初用毒箭伤了我的就是哥哥。”
“哥哥?”顺舜从来没听说过咚咚有哥哥,不由奇怪地问。
“哦,我习惯叫顺誉为哥哥。”咚咚解释说。
顺舜一听,那本来亮堂的脸立马黑了下来,眼里氤氲着妒忌之火,想起当初在花魁大赛上,咚咚和顺誉两人一个弹琴,一个舞剑,配合得美奂美轮,仿佛金童玉女下凡,不由语气酸溜溜的说:“你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吧?”
咚咚只是陷入对顺誉是否会退兵的猜想之中,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神情和语气的变化,心不在焉地回答说:“是呀,否则,我怎么可能会叫他哥哥?”
“哦?”顺舜的心就如被毒蛇细细咬噬过一般,钻心的难受。
看见他脸上那复杂的神情变化,咚咚奇怪地问:“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了?”
顺舜勉强地笑了笑说:“没有,只是肚子突然有点抽而已。”
“啊?那痛不痛?要不要我帮你用气功按摩一下?”咚咚紧张地问。
顺舜摇摇头说:“没事,只是微微抽了一下而已,现在好了。”
“是吗?那就好。”咚咚说完,把自己那披散的头发挽上了一个少妇的发髻,露出了光洁莹白的脖颈。
顺舜看着她那脖颈上昨夜被自己咬噬出来的一片片红红的吻痕,突然又被自己的多心而妒忌感觉到好笑。
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一直以来,咚咚都只是爱自己一个,在乎自己一个,自己竟然凭空去猜疑和妒忌她和顺誉之间的好。
他走上前,把咚咚搂在自己的怀里,鼻子闻了闻她头上发丝的清香,手指温柔地抚摸上她颈脖那暗红的吻痕,霸道地说:“风儿,以后只对我一个人好,好不?”
咚咚吃吃笑了起来,她抬头望着顺舜说:“我本来就只对你一个人好,你刚才不会是吃哥哥的醋吧?我对他一直都只是那种兄妹的感情而已。”
“我……没有?”顺舜的脸微微红了红,他的确是吃顺誉的醋,而且,一听到她说哥哥两字的那种极为轻柔的语气,心里就极端的不舒服,醋意顿生。
咚咚爱昵地伸出手指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羞他说:“看了,我嫁了一个大醋缸了,今天可以做排骨,可以不愁没有醋了。”
顺舜抓住她的小手,望着她说:“风儿,还记得你在皇宫里第一次给我做饭菜吃吗?那是一生之中吃过最好吃最温暖的饭菜了。”
“呵呵,那不过是几片豆腐,几片青菜而已,算是最好吃?难道乌孜大厨都刻薄你,没给你好吃的?”咚咚明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装作不知道,娇笑着说。
“好吃,但是都吃不出当初你做的感觉。”顺舜回忆起当日咚咚在厨房里忙碌的小小身影,以及满脸污迹和被柴火映红的小脸,心泛起一阵阵暖意。
毫无疑问,咚咚是他人生的第一把火,带给他光亮,带给他温暖,如果没有咚咚,估计自己应该还呆在那大顺皇宫里被人百般欺凌,甚至可能已经命丧自己兄弟之手了。
他离不开咚咚,不仅是爱她,很多时候,她就如自己的守护神一样,守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