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舜的脸此时黑得就像深海的暴风般,他愤怒地把小舞抓过来,厉声的说:“小舞,你这贱女人,和其他男人有了孩子,为什么要赖在我……”
他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脸上就热辣辣的挨了咚咚一掌。
“做男人做到你这份上都算是无耻了!”咚咚咬着牙怒斥,望着他那五指印分明的脸,仿佛那一掌是甩在自己的心上,又痛又怒。
顺舜忍者脸上火辣辣的痛,双目愠怒地望着咚咚,胸脯上下起伏,痛苦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
“小姐,不要怪王,小舞是贱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其他人的,不关王的事。”小舞此时哽咽哭泣不已,泪水几乎要流成河。
咚咚被她的泪水迷惑了双眼,根本就看不见顺舜眼里的悲痛和绝望,她转身对在一旁的亦笑说:“亦笑,我们走,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某个人了。”
亦笑默默地跟着她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一直走到无人的冷宫处,咚咚才如虚脱了般,倚靠着墙,瘫坐在地上,一直忍着的泪水方如缺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怎样都止不住。
亦笑也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哭泣,并且把自己的衣袖递过去。
咚咚也就一边哭,一边用他的衣袖来擦眼泪和鼻涕,把亦笑整个衣袖都几乎弄得脏兮兮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也许是眼泪要哭干了吧,咚咚终于止住了泪水,但是,鼻子依然不断地抽气,声音哽咽。
“小姐~”亦笑那幽深而清亮的眼睛心痛地望着她说:“现在能不能听亦笑说一句话?”
咚咚抬起满是泪痕的眼眸,哽咽着说:“你要说什么安慰我的话?不必要了,等哭过后,就好了。”
“是吗?怎么可能?就算你不哭,但是你的心依然会一直痛苦的,因为你爱王,如此的深爱他。”亦笑说:“其实,王也一样深爱你,只是,我不明白,刚才你为什么不选择相信他?”
“相信他?怎么可能?难道小舞会撒谎?小舞和我们一起十多年了,她是怎样的人,我们还不知道吗?她怎么可能会编造这样的谎言?”咚咚说。
“但是,小姐——”亦笑犹豫了一下说:“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自己身陷局中,根本就失去了往常的判断力,而是定势思维认定小舞不会撒谎,而认定王是背叛了你。”
“难道不是吗?”咚咚止住了抽泣,开始仔细思考方才发生的事情。
“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只是,我觉得,小舞刚才的表现就好像在演戏一般,但是你的心眼被妒忌蒙住了,所以,根本就看不出她在演戏。”亦笑说。
“是吗?亦笑,你说这些会不会是在安慰我?”咚咚不相信地问。
“再者,小姐,凭我们对小舞的了解,她会是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吗?”亦笑咄咄的说。
咚咚的心一凛,想起小舞的种种!
的确,无论小舞怎样,她都不会是那种如一般女人那样哭哭闹闹的人,但是,这次为什么在自己面前老这样?
难道——
难道她真的是在演戏?
但是,她的眼泪是那么的真,表情是那么的真,如果不是真的悲痛到极点,又怎么可能演得出来?
亦笑看出她心里的疑虑,接着说:“小姐,你以前不是经常对我说,女人天生就是戏子吗?只要给她一个舞台,就绝对能把戏表演得入木三分。小舞也一样是女人,当然也会演戏。”
醍醐灌顶,咚咚恍如大悟,开始静下心来,仔细整理自己的思路。
没错,由头到尾,或许都是一场被串通演出的戏剧,而那个巫师,说不定也是小舞请来的特技演员呢。
回想到顺舜那对她绝望的眼神和渴求她相信他的悲痛叫声,咚咚发现,自己由头到尾都是一个被导演牵着鼻子走,失去了常规判断力的傻子观众。
自己竟然这样的不相信他,甚至打了他一巴掌。
咚咚抬手望着那因为用力抽打而略微有点红痛的掌心,想到那一掌可能会打碎顺舜的心,不由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抓狂地大叫了几声。
“小姐,只是亦笑不明白,小舞为什么要这样做?”亦笑提出自己的疑问说。
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是为了得到顺舜?
“小姐,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回去质问清楚?”亦笑说。
这时,有几个身穿粉红宫装的宫女路过,她们看见咚咚,脸上立刻换上了无比鄙夷的神情,其中一个肆无顾忌地说:“莲娜,你看,就是这个狐狸精女人,要把我们的王从战神的手里抢过去。”
“是呀,实在是太过分了。”
“何止过分?简直是无耻!”
听到她们的对话,咚咚那本来刚刚焕发了神采的脸,又开始黯然下来。
就算自己捅穿小舞的演戏,那又如何?
整个乌孜的人民还是心向于她,而鄙夷自己这个所谓的第三者,狐狸精。
世事变化真是搞笑,自己明明在是正旦,却又沦为配角了。
“小姐,不要管她们所说的,我们现在就回去看清楚情况。”亦笑拉着咚咚说。
“看哪,这个无耻的女人自持自己漂亮,一边勾引我们的王,还一边在这和其他男人拉拉扯扯,真是世风日下,恶心至极。”一个宫女冷冷的说。
听到这话,咚咚的五脏六腑都几乎要气炸了。
她真想冲过去,狠狠的扇她一巴掌,告诉她谁才是真正的无耻,但是,她却发觉自己是如此的无力,根本连打人冲动都没有,只是觉得很沮丧很沮丧,就如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
亦笑气呼呼的,想教训这几个对他心爱的小姐出言不逊的宫女,但是被咚咚拉住,摇头叫他不必要冲动鲁莽。
“小姐,为什么?难道你就随便被人以口实侮辱?你允许,亦笑都不允许。”亦笑生气地说。
咚咚苦笑了一下,说:“她们又有什么错呢?这都是因为小舞这半年来实在是做得太好了,所以,大家才为她打抱不平而已。”
“但是——”亦笑欲言又止的说。
“不要但是了,我此时的心很烦乱,只想离开这里,找个地方清净清净一下。”咚咚黯然的说。
“不揭穿小舞的真相?不对王说清楚?”亦笑不解地问。
“不必要了,如果他真爱我,他会知道怎样处理三天后的婚礼——”咚咚摇头说。
“但是,小姐,万一他们真的成婚了呢?你该怎办?”亦笑担心地问。
“我该怎办?呵呵。”咚咚突然很悲凄地笑了笑说:“我能怎办?就由着它咯。”
“怎么可以?王可是你爱的人,他怎么可以和其他人结婚?”亦笑愤忿的说。
“如果他真的深爱我,他是不会和小舞结婚的,但如果他们结婚了,只会说明一个事实,他不够爱我,所以才选择小舞,对于一个不够爱我的男人,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咚咚表面上虽然是不以为然淡淡的说,但是心如被人家用手猛扯一样,一抽一抽的痛。
“是这样的吗?”亦笑担心地望着咚咚。
“就是这样,亦笑,我们走吧,现在就离开乌孜,三天后再回来看情况。”咚咚站了起来,对亦笑说,一脸的坚决。
她已经下决心了,如果顺舜真的和小舞结婚,那么她一定会把他从自己的心上剐去,哪怕每一剐都很痛很痛,因为她是不会要任何有杂质的爱情。
“好吧!”看见她这样子,亦笑也不多说什么,只要是她决定的,他都会无条件的服从。
咚咚拉着亦笑的手,提气跃上了屋顶。
她在上面眺望了一下,发觉以巫师为首的群众都已经散去了,而未央宫里貌似静悄悄的,仿佛刚才那场闹剧没发生过一样。
她不知道,现在顺舜和小舞是怎样了,而且也懒得知道了,这是她抛给顺舜的一个考验,如果他处理得不好,那么一切也就算了。
于是,她望了最后一眼未央宫,然后和亦笑如两条幽灵般,敏捷轻盈地在屋顶上飞跃下去,随便找了两匹快马,骑着离开了这个乌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