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就不怕我这一剑刺出吗?”咚咚巧笑嫣然的说。
顺誉微微摇摇头说:“我相信你!”
“凭什么?”
“凭我的感觉!”
“也许你的感觉错了呢?”
“那我宁愿这一剑刺出!”顺誉目光淡定如水的望着咚咚说:“但是,我从不相信我的咚咚会一剑刺伤我。”
听到这话,咚咚那坚硬的心有点感动。
一个能在自己剑尖下面不改色的人,该拥有多大的勇气和信任?就冲他这句话,她一生绝对都不会伤害他。
但是,她并不知道,有些伤害不是说你不想伤就不会伤的,越是不愿意,往往就伤得越厉害!
这种伤,就是叫情殇!
顺誉白衣凯凯的站了起来,绕过古琴,轻轻地执起了咚咚另外一只不拿剑的手,微微向下面观众颔首,然后两人消失在帷幔之后。
下面的观众被这一则戏剧闹糊涂了,个个都没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一个不起眼的普通座上,坐着一个青衣少年,衣着普通,但身形挺拔修长,容颜清俊明朗,眼神幽深,如鹰勾一样的鼻子下是紧抿的薄唇,如若仔细观看,你会发现,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和他年龄不大相称的老熟和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戾暴虐。
他默默地看着台上那一对白衣璧人的表演和携手离去,手呈拳状微握,双眉微蹙,眼眸半眯,牙齿轻轻咬紧薄唇,让人看不出那是什么表情。
他是谁?
他正是我们的十皇子顺舜,新封的聪王。
四年了!
他一直在努力,努力遵照秦子风当初的嘱咐,学习他之前没有去学的东西,把那本她手抄的《君主论》背得滚瓜烂熟,而且视若珍宝。每看到它,他就自然会想起她那眸清如水的大眼睛,想起她那张可爱的小脸,想起无意触碰她的时候的那种心悸,还有,她离去的时候对自己那深深的一望。
他日夜学武习文,终于有一天,在众皇子之中脱颖而出,得到了父皇的意外青睐,被封为聪王,并且赏赐府邸,住到宫外。
而他也越来越思念着她,想知道她到底好不好!
但他控制着自己不去找她,他想等到自己更加强大,让人更加侧目的时候才出现她的眼前,让她惊喜和赞赏。
今天,他还是无意识地踱步到将军府的门口,却远远看见她和一黑衣男子快马奔出。
尽管四年不见,尽管她的容颜已改,而且作男装打扮,但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心莫名其妙的跳动了起来,渴望上前和她亲近。
但是,她并没有注意到他,而是和那黑衣少年说:“我们到赛马场去!”
他知道,今晚的赛马场举行着一场宏大的花魁大会,他向来不好这些花俏的活动,不想为这些没用的东西浪费时间,但是,看见她去了,他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过去,买了一张普通座的位置。
这个位置隔她的位置很远很远,但是,能这样远远地凝望她都已经足够了。
他还惊讶地发现,他的二皇兄宁王也在里面,而且,从他们两个人的目光碰撞之中,他可以看出他们两个人似乎旧相识,感情很好。
在他们执手相望的时候,他的心全不是滋味,好像被蛇细细咬噬般,一阵阵的钻心的痛,无比难受。
他并不是不谙情事的少年,这四年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那个只有八岁但却比任何人成熟的小女孩产生着异样的感情,他在等她长大,然后向她提亲,却没想到,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地等一个人的。
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黑衣少年,现在又出现了自己的二皇兄。
从二皇兄看她的那脉脉柔情目光可以看出,他是非常喜欢她的。
在如谪仙一样的二皇兄面前,他总有种无形的压力和自卑!
现在,这种压力和自卑竟然出现在他的爱情里面,这——
实在令他感觉到窒息。
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他们表演,看着她那绝美的面容和灵活的身姿,还有她那漫不经心的微微嗤笑,他的心生出了强烈的占有欲!
她是他的!
他一定要得到她!
任何人都不能夺走她!
这种强烈的占有欲使他的手指冰凉,使他的心脏爆炸,使他的目光充满了野兽一样的掠夺和暴涙。
投票结束,咚咚真的以全场最高票数夺取了花魁的桂冠,而韵清和天琴并列为亚军,婉玉为季军。
咚咚当然不稀罕这个所谓的花魁冠军啦,她之所以上台表演,是出于好表现的心理,想让全京都的人都认识她——秦子风。
她从来都不是低调的人,在21世纪的时候是这样,来到这里也是这样,对她来说,人生那么精彩,越高调越好,否则,白白浪费了这个穿越传奇。
也许你会问,既然她那么的爱高调,那么她的杀手集团“十二楼”以及开妓院赌坊茶楼这些又不让别人知道?
如果让别人知道,她就不是聪明的咚咚,而是给自己惹麻烦的超级大笨蛋了!
咚咚头戴着那顶自己设计的花魁钻冠,白衣胜雪,笑靥如花,想起小时候看电视的时候,总很羡慕那些选美冠军的万众瞩目,现在,自己今天竟然也站在同样的舞台上,她有说不出的兴奋。
很多时候,她比任何人都冷静成熟,但是,很多时候,她依然是那个孩子气的咚咚。
在对台下欢呼点头致意的时候,咚咚忽然察觉有一道不同的目光,像穿透阴霾的夜光直射在自己的身上。
她的目光掠过下面兴奋的人群,搜寻那一道与众不同的目光。
但是,她只看到一个青色的背影。
就是这个背影,她也能清楚地知道,刚才那道目光肯定是他发出来的,因为他的背影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的倔强寥落,但又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得她一眼就知道他是谁了。
这个背影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四年前,在宫中的梅林里,她就是被这个倔强而寥落的背影牵动了那柔软的心。
十皇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目光追着他在熙攘的人群中穿梭而过,最后逐渐的消失。
突然,感觉到那所谓的万众瞩目一下子变得无比的黯然,自己就像是一个没有观众的舞者,在上面孤独地舞着,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