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坐在骏马上面,执着缰绳,惬意地驱马慢慢在街道上踱步。
“风儿,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秦将军难以置信地问咚咚。
“早就学会了,只不过你以前从不关心我,所以不知道而已。”咚咚扬着小脸,嗤笑着说。
秦将军的脸红了红,只是嗫嚅着说:“是为父对不起你。”
你不是对不起我,而是对不起秦子风。咚咚抿嘴笑了笑,不再说什么,继续瞪大那双黑亮的眼睛观看周围的街景。
忽然,一阵脂粉芳香扑鼻,抬眼一看,只见是一栋装潢豪华的红楼,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品花楼”,两边挂着暧昧的红灯笼,二楼上时不时闪出几个花枝招展的身影。
哦呵!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妓院了!
咚咚有点好奇地勒住了马步,仔细端看。
秦将军看见,慌忙说:“风儿,快走,此处逗留不得。”
“为什么?”咚咚问,目光依然死盯着里面,想看看传说中的花魁到底是怎样的。
“这……”秦将军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只是很生气的说:“快走。”
“我偏不走,我要进去逛逛。”咚咚跳下了马。
秦将军大惊失色,也跳下马拉住了她,说:“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不就是妓院而已。”咚咚不以为然的说。
“那你还要进去?真是想丢尽我们秦家的脸面了?”秦将军黑着脸生气的说。
“切!少给我装正经了,说不定你还是这里的常客呢。”咚咚翻着白眼说。
“你……”秦将军都几乎要气结了,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女儿变得如此刁钻了。
“好了,我不进去就是了。”咚咚说。
她妥协了吗?当然不是,只是想换个时机再来见识见识这些妓院,现在秦将军在旁吱吱歪歪的,没意思。
正在她准备上马的时候,忽然从妓院里走出几条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大汉,手里还拖着一个人的衣领,然后“砰”的一声把那人丢在地上,然后又是一顿死打。
很多人围了上来,纷纷的指手画脚在议论,一脸的鄙视。
咚咚听了,大概知道眼前这个人之所以被打,那是因为他在品花楼白吃白住白嫖。
牛人!
竟然吃霸王餐!
咚咚忍不住细看他一眼。
咦,帅哥来的哦!
无懈可击的俊美脸庞!
眉头紧锁,双目紧闭,薄薄的嘴巴紧抿,尽管被几条大汉往死里打,但是却一声不吭。
头斜插一朵大红珠花,脸上涂着浓厚的粉底和胭脂,身穿大红缎绸,手拿一条丝手帕的老鸨从扭着硕大的屁股走了出来,对围观的观众尖声大叫:“你们谁认得这是哪家的公子没有?来我们品花楼白吃白住了几天,竟然说没钱付账,你们评评理,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问他家在哪,他却摇头说不知道,看样子又不是傻的。”
“肯定是装傻吃霸王餐的啦。”
“看他一副好眉好样,真想不到是这样的人。”
周围的人纷纷指着他鄙夷地说个不停。
“就是嘛,当初我赛金花看见他穿着高贵,一副贵公子的样子,却不料是个吃白食的无赖。”老鸨激愤地挥舞着手里的纱巾,然后伸出那双穿着大红绣花鞋用力踢了一下那躺着的少年的腰间。
那少年依然闭着眼睛,浓长的睫毛动了动。
咚咚对这个少年充满了好奇,于是,挤开人群,走到那少年身边,大声的问老鸨:“他欠了你们品花楼多少钱?”
“三百两!”老鸨竖起了她那三只戴着硕大翡翠戒的手指说。
“哇,那么多!”围观的人发出轻微的叫声。
“多?我都给他计算少了。白吃白住了三天,还要我们的伊红姑娘每天弹琴给他听,伊红姑娘是谁?我们品花楼的花魁,千金都一曲难求。如果不是伊红姑娘说算了,我问他再多都不过分。”老鸨那尖尖的嘴越说越激愤,唾沫横飞,手帕乱舞。
“三百两而已,我给!”咚咚一言惊人。
“啊?”大家的目光都纷纷从老鸨身上转到眼前这个才八岁的小女孩身上。
“小丫头,你开什么玩笑?三百两是你能拿出来的吗?”老鸨白了咚咚一眼说:“而且,他是你什么人?”
秦将军一把扯开她,生气地说:“小兔崽子,你趟什么浑水?三百两可不是小数目。”
“我喜欢,你放心,不用你出。”咚咚挥开他的手,从怀里拿出一颗晶莹洁白的珠子递给老鸨说:“这是太后的御赐品,价值连城,抵换你的三百两绰绰有余吧。”
老鸨一看见眼前这个熠熠发光,通体晶莹的珠子,眼睛都亮了,而且,听说是太后的御赐品,那眼眸更是如燃起了千万把火把,仿佛害怕咚咚反悔似的,一把抢过珠子,满脸欣喜的说:“够了,够了,人你就带走吧,哈哈。”
秦将军在旁看见咚咚竟然如此的大方,那脸沉得如锅盖般黑,但是,这珠子是咚咚自己的,所以,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暗暗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