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撒上芬芳扑鼻的玫瑰花瓣浮在池水上,再在池中央拉了一幅巨大的帷幕,把池一分为二。
“太子殿下,这回本小姐要发扬孔融让梨的精神,你年纪比我大,我让你先选,你喜欢哪边?”咚咚笑着对一旁黑着脸的太子说。
明明可以独享一池水的,现在却得与人分,而且是与这个讨厌的小丫头,实在是太恼火了,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地随便指了一边。
“谢谢太子把最好的一边留给我!”咚咚咧嘴笑着说,太子留给她的正是水源的那一边。
太子发现自己竟然选错了,气得直跺脚,但是,却不能再选了,因为他又怕那小丫头不知道使出什么招数来糊弄他,只好咬着牙进去更衣室更衣。
咚咚才懒得进去更衣室更衣呢,叫冬月拿来一条大毛巾,然后随便把衣服脱下,围上围巾,就噗通的跳落水。
好舒服哦!
温泉水舒适透骨,咚咚只觉得全身毛孔渐渐松开,筋络通畅!
“洗白白呀,洗白白……”咚咚忍不住开心地唱起儿歌来了,听到太子那边也落水,又转换歌词:“有只笨猪掉落水,掉落水,哦,噢噢……”
太子听了,恨得牙齿咯咯作响,把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捏得粉碎,真想拿一根针把那小丫头的嘴巴都缝起来。
秦子风,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捏死滴!
等到自己登上了帝位,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就是她,把她充军去做军妓,让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哼!
“太子猪,怎样,本小姐的歌喉是否美妙动人?”咚咚看见他不说话,觉得无趣,又挑衅说。
“哼!”太子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回答。
嘎嘎,学精明了?
没意思,懒得逗弄一只猪了,还是好好泡温泉才是上上策。
她靠在池壁上,惬意地玩弄着那些漂浮的花瓣。
忽然,她惊讶地看见,从池边的花丛里竟然爬出一条青色的小蛇,头呈三角形,三叉的蛇芯子长长吐着,一看就知道是剧毒的品种。
那蛇婉转的向太子那边爬去,她忍不住叫了起来:“小心,有蛇!”
太子以为她是吓他的,依然闭着眼睛,用鼻子很不屑地“哼”了一声。
那蛇越爬越近。
小李子和冬月她们都在另外一边,谁也没发现。
尽管太子那副嘴脸的确令人讨厌得欠扁,但是,咚咚的小小良心不允许她见死不救,于是,一把掀起帷幕,大叫:“太子猪,有蛇!”
“你少吓我。”太子靠在池沿上,连眼睛都懒得张开,冷冷的说:“秦小姐实在是不懂羞耻,竟然偷看本太子沐浴。”
“切,就你这白板鱼身材,我看了还脏了我的眼睛呢。本小姐不过想警告你一声,此时,有一条剧毒的蛇正爬向你。”咚咚嗤笑着说。
“你少糊弄我,我都在这泡了十几年了,别说有蛇,就算是虫子都不见多一条。”太子翻着白眼说。
“你回头看看,到时候被咬了,可别怪我事先不警告你呀。”
太子半信半疑地回头一看——
“蛇呀!”大叫一声,吓得脸都绿了,颤抖着把头埋进水里。
小李子他们听见叫喊声,赶快跑过来,看见是一条毒蛇,都吓得不敢动。
“你……你们快快打死它!”太子在危急之中,慌忙靠向咚咚,大叫。
小李子本来就是胆小的人,冬月这些宫女更不用说,个个看见那蛇都已经吓得双腿发软,谁还敢上前打蛇?
那蛇仿佛与太子有仇般,径直游过池面,爬向太子,太子一把抓住咚咚,把她挡在前面。
丫的,把我当挡箭牌了!
但是,此时情况危急,轮不到她发作了,在那蛇快要游近他们半尺的时候,咚咚伸出手指,瞄准蛇头七寸,快捷地捏住它,然后用力一捏。
喀嚓!
在小李子他们尖声惊呼中,那蛇的尾巴痛苦地摆动几下,蛇信子还长长的吐着,就呜呼的争取下一轮的投胎了。
“蛇来啦~”咚咚故意把死蛇甩向在一旁吓得面如土色的太子,呲着牙邪笑着。
“啊!啊!啊!”太子惶恐地大叫,竟然整个人都蹦上了池边,身上的浴巾脱落,全身赤-裸地如小丑般惊恐地跳,看得宫女们口瞪木呆,脸色绯红。
“哈哈,好大的一条白板鱼呀!”咚咚在池里笑得手舞足蹈,把整池水拍起了一阵阵浪花。
太子惊觉自己的失态,又噗通的一声跳下了池里,不料,跳得太急,脚触到池底,崴了,痛得叽里呱啦大叫。
咚咚手里还拿着那条已经被她捏死的青蛇,邪魅地朝太子挥着,吓得太子身上又是一阵阵的战栗。
小李子急忙拿来一条新的大浴巾,把他从水里扶了起来。
太子又惊恐,脚又痛,上了池边,又是给小李子一巴掌,说:“该死的狗奴才!”
小李子顾不上捂住那红肿生痛的脸颊,慌忙跪拜在地,战战兢兢的说:“奴婢保护太子不力,罪该万死,请太子殿下恕罪。”
“该死!”太子抬起脚,用力一踢。
“哎哟!”他用的正是自己那崴了的痛脚,又痛得抱着脚大叫。
“活该!自己懦弱胆小没本事,就责怪他人,亏你还是堂堂的太子!”咚咚冷笑着说,然后把那条死蛇一甩,甩到花丛边上去了。
“……”
太子气急败坏地在宫女的服侍下进入更衣室,咚咚也没有心情泡温泉了,起身,也到更衣室去更衣。
冬月给咚咚换上干净的新衣裳,并且帮她把头发的双髻梳好,整理装扮完毕,走了出去,刚好撞上太子从另外一边走出来。
太子看见她,怔了一怔,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此时,咚咚梳着用粉红的绸带绑着的双髻,粉色衫裙,裙摆张开,整个人粉雕玉琢,十分可爱精灵,特别是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眸清如水,却又有孩童不应该有的成熟和傲然,仿佛能洞释一切。
咚咚看见他怔怔地望着自己,头一仰,下巴扬起,唇角微翘,嗤笑说:“咋一个傻样?没见过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