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五更的鼓声响起,郭内侍没有死到。
郭内侍的穴道被解,他果然应允了自己的话,随即自废武功。
武功废后,郭内侍显得像是老了十年,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看着眼神无光,软弱无力的郭内侍,白君瑞涌起恻隐之心,那种要杀他为婉儿报仇的心态消失无踪。
赵祯暗叹一声,吩咐呼延湛带郭内侍去刘娥灵堂,并暗中派侍卫监视着。
在白君瑞、呼延湛和郭内侍离开前,赵祯告诫他们,绝不能将郭内侍这夜所说之话传出去,违者当斩。
刘娥的孝礼仪式,殡葬仪式如期进行着。
虽然她不是赵祯的亲母,但是她毕竟培养、辅助过赵祯。无论是出于孝心还是做给大宋臣民看,赵祯都需要将刘娥的后事处理好。
后来郭内侍遵守自己的承诺,为刘娥守孝百日。百日刚完,在赵祯还没来得及处置他的时候,他自杀身亡,在地府继续服侍刘娥。
白君瑞离开赵祯寝殿,在呼延湛的住所暂住。
期间,白君瑞来到刘娥灵堂烧香跪拜。
跪拜完刘娥灵柩,在王守规的带路下,去到城郊的乱葬岗拜祭温婉儿。
三天后,白君瑞面见赵祯。
赵祯的心情看起来,比三天前好了很多。
白君瑞把在夏州的大部分见闻和元昊的残忍告知赵祯。
赵祯听后,表现得很淡定。
他告诉白君瑞这一切早已有密探向他报告过。
原来赵祯一直有派探子打入到元昊内部,刺探军情、获取情报。
白君瑞讲完夏州的事情,将真静先生叫他传达的话告诉赵祯:“当今大宋的江湖出现了一个秘密组织,此组织的人行动诡秘,正在不断地招揽江湖各种武林人士,扩充势力。据师父的观察,此组织不断的扩充实力的目的,不像是为了威震江湖、称霸武林,可能有更大的阴谋。师父担心这个组织会威胁到朝廷和大宋子民。”
听到这个消息,赵祯显得颇为惊讶。他紧接着问白君瑞:“真静先生有无说出该组织叫甚么?”
“没有。”白君瑞想了想,说,“估计师父也不知道该组织名称。师父希望圣上重视此事,并派人探明究竟。”
“嗯,事关重大,待朕细细思考过后,再作处理。”
白君瑞点点头,然后将真静先生的一封书信交给赵祯,准备告退。
赵祯叫住白君瑞:“君瑞啊,朕将擢升你的官位,希望你继续留在朕的身边,做朕的侍卫。”
白君瑞犹豫了一下,说:“圣上,我打算离开皇宫。”
“为何?”
“皇宫里面太多规矩,我想闯荡江湖,过些自由的生活。”
“原来如此。”
“望圣上钦准。”白君瑞拱手道。
“既然如此,那朕也就不勉强你了。”
“谢圣上钦准。”
赵祯忽然感叹一声说:“以后要多回来看朕啊。”
“一定会回来看圣上。”
白君瑞说完这句,告退离宫。
白君瑞离开皇宫,走在开封城的大街上。
经过一间酒楼前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他循声望去,看到柳青在酒楼二楼的窗口探头出来微笑地看着他。
白君瑞走进酒楼,酒楼里面没几个人。白君瑞猜想,应该是因为刘娥病薨,很多百姓守孝,所以这种场所也少人光顾了。
他走上二楼,二楼就只有柳青一个顾客。
柳青正一脸笑容的看着白君瑞。
待白君瑞坐下,柳青呼唤店小二添碗加酒菜。
两人举杯对饮,谈笑风生。
谈话中得知,柳青刚探望完朋友。在离开朋友家不久,经过酒楼的时候,闻到酒香,以致酒瘾起,忍不住走进酒楼喝起酒来。
白君瑞听到柳青说由于酒瘾起来,便走进来喝酒,忍不住大声笑起来。
柳青看到白君瑞笑,自己也跟着大笑。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
“太后病薨,万民悲痛,竟然有人在此欢畅大笑?”
人没上到,一把清脆的女声传来。
很快,白君瑞和柳青就看到一个女子出现在二楼。
“原来是你啊!”女子盯着白君瑞说。
“原来是你啊!”白君瑞盯着女子回了句。
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随即,一个青年出现。
青年皱着眉头,刚想开口,女子怒说:“哼,你两个是不是有病?太后病薨,百姓守孝,大家处于哀伤之中,你两个却在此大笑,不尊重太后,不尊重天下百姓,简直是放肆。”
白君瑞被女子无缘无故的骂,冷冷道:“你这个女的到底怎么回事啊?如此喜欢无缘无故骂人的!上次在黄鹤楼乱骂人,现在又在这里乱骂。难道你是狗?喜欢见到人就乱吠?”
这个女子就是展昭的师妹,她听到白君瑞骂自己是狗,气得憋红了脸,指着白君瑞说:“你……你……”
“我?我很好!”白君瑞说。
女子跺了跺脚,转头对青年说:“师兄,你看,他欺负人。”
青年不悦的撇了一眼女子,然后走上前,对白君瑞和柳青抱拳说:“抱歉了,师妹鲁莽不懂事,打扰两位在此饮酒。”
柳青满脸笑意的看着这对师兄妹,没有出声。
白君瑞“呵呵”一笑,说:“原来是展昭兄弟啊!小事一桩,无需道歉。”
展昭脸露微笑,说:“师妹虽然鲁莽打扰两位饮酒,但是两位在百姓为太后守孝期间却在此高声大笑,确有不妥。”
女子看到展昭赞同自己,脸露傲气的看着白君瑞。
白君瑞忽然“哈哈哈……”大笑几声,接着语气冷淡地说:“大宋律例有规定百姓不能在为太后守孝期间笑吗?圣上也没有要求全天下百姓守孝,只是要求臣民不许鼓舞娱乐、不许婚娶,可没有要求臣民不能私下大笑。难道太后病薨,所有百姓都要大哭才是尊重吗?对一个人的尊重是放在心里,而不是停留在嘴巴上的。为什么百姓家里有人逝世,君臣们不为百姓守孝呢?君臣们不但不为百姓守孝,还继续鼓舞娱乐、婚娶照常,难道他们就尊重百姓?”
展昭和女子听到白君瑞这样的话,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回答。他们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内心却觉得这样的话有点道理。
柳青笑意减弱,看了眼白君瑞,也觉得白君瑞的话有点不可思议,内心却赞同。
女子心有不甘的说:“一派胡言,纯粹歪理,简直是在放狗屁。咦,是很臭的狗屁。”
“你才放狗屁,你全家都放狗屁。”白君瑞回敬道。
柳青听到他两人的对话,笑意变浓,同时有点不太相信白君瑞会如此能争辩的。
柳青不知道白君瑞在没来宋代的时候,就是个性比较狂放不羁,不喜欢被人指手画脚的人。来到宋代后,白君瑞为了生存,才变得事事小心谨慎。自从任督二脉打通后,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本性。
现在看到一些无理之事就会忍不住要管一下。虽然这样,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喜欢随便与人争辩的人,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就忍不住顶嘴。
女子的脸又涨得通红,怒怒地说:“不准你说我家人。”
“说你家人又怎样?如果不是你家人不好好的管教你,你会如此泼辣?如此没教养?”
女子又被白君瑞激到没话说,转而对展昭说:“师兄,他不但欺负我,而且暗骂父亲,你都不管吗?”
展昭听到白君瑞说女子全家放狗屁,家人不管教她,心里已经不是滋味;现在女子对他说白君瑞在暗骂她的父亲,也就是在暗骂自己的师父。他不能站视不理了,对白君瑞说:“请你尊重家师。”
“我什么时候不尊重你师父了?”白君瑞问。
“你刚才明明说我师妹全家放……放狗屁。”展昭说,“说我师妹家人不管教她。”
“哦……我差点忘记了你师父就是她的父亲。难道不是因为你师父不好好管教她,她会如此泼辣,如此乱骂人吗?”
“你……你说其他人可以,说家师坏话便不行。”展昭不善于与人争辩,“你必须立即向我师妹道歉。”
“如果不道歉呢?”
“不道歉?那我只有得罪了。”
展昭说了这句,抱拳,又一句“得罪了”,接着一个起手式,挥拳击向白君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