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神演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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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面试

直到伊莫被两个政府人员恭恭敬敬地请到了城主府的贵宾室,才有些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搞了半天,老子都白准备了?”

“他,这样就算过了?”阿平也被这突变的场面震慑到了,没想到Aden协会在人族中会有这么好的福利,名片一亮这一试就算是直接给过了,“早知道假装一下伊莫的Aden同事好了。”“你觉得四大族在Aden里会没人?”老张直接戳穿了阿平美好的幻想。

“唉,你说我一个史无前例的自主傀儡有没有这种待遇啊?”阿平说话间,还用试探的目光扫了暗甬一眼,看那样子似乎是认真的。“那堂堂自主傀儡报考一试也应该是史无前例了,说不定可以试试。”“哎哎,那我呢,教皇之子?”弗兰克似乎没有听出老张对阿平的调侃之意,但接着他又闭上了嘴,因为三人好像都没有听见他在发言。

“还真没想到,你居然加入了Aden协会,倒不用我插手了。”司仪坐在伊莫的对面,手里端着一杯不知名的红茶,沁人的清香弥漫着整个房间,“你父亲知道么?”“很早就有给他写过信;现在也算是在协会工作。”

“你那几个队友呢?他们不是协会里的吧?”司仪啜了一口红茶,神情满足。“呃,他们只是我考试的同行者罢了。”伊莫随口说道,司仪听懂了,微微摇头:“为Aden做事,挺好的。你有空的话,劝劝你父亲,他做事老是那么冲动;生活不能老是这个样子。”“我劝过,但他很坚持。”司仪有些吃惊抬起头来,看了伊莫一眼,不再多言。

这边四大族的办事效率大大出乎了暗甬的预料,数千人的报名登记,考试安排在第一天内就全部搞定,第二天一早就可以进行笔试了。

暗甬看着发下来的随机试题,首先对上面的主观题嗤之以鼻的是忽然出现的千与,看来又是耐不住寂寞跑出来了。“这题目,和几十年前比,还是没多大创新啊。”千与花了几秒钟把整张卷子浏览了一遍,兴致全无。

暗甬笔尖看似随意地指向一处,那里是一个概念题:太阳之于大地的高度,并简述理由。“呃,这问的其实是,你对那些高级概念的自我理解。”千与摸了摸自己的左脸,“对这个问题我听说过两种解释:一是距离无限大,从太阳的能量和光的极限性来解释;还有一种是....”

“行了,你有这个闲工夫,去帮我看看那三个做的怎么样了。”暗甬很快识破了千与的瞎侃,这让千与的脸上讪讪的:“你都给他们补了那么多课了,这笔试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那请您不要再发出声音,请勿打扰考生答题,谢谢您的配合。”

再次出乎暗甬预料的是,最后一场面试就安排在第三天,也就是说,在笔试结束后的几个小时里,审议员们需要完成数千份试卷的批阅,和最后应试者的涮选,想到这里暗甬似乎有些能理解为什么老张会被一试刷下来了。

第三天的面试部分被安排在城主府的一处会议厅中进行,因为此时所剩下的入选人员大概只有两三百人的样子了。“幻城,暗甬。三号房间。”一声播报传来,暗甬从座椅上站起,一脸从容淡定,但千与却可以清晰地听见暗甬说的话:“靠你了。”

暗甬走近这间不大的会议室中,在那两名作为最终审议员的杰森特使和司仪城主身后,是一扇洒满金色阳光的大落地窗,将充足的光线带给这个房间。暗甬没有打招呼,一路从容地走来,在审议员对面的椅上坐下。

杰森和司仪有些吃惊,因为他们从眼前这个应试者身上感受到了绝对的冷静,或是说淡漠,像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青年在家中老藤椅上坐下,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喂,你这个样子很危险啊。”千与的提醒在暗甬耳畔响起,“这样会降分的。”“哦,是么。”

接着司仪再次被伊莫的这个队友的表情震住了,因为暗甬的表情在那一刹那从绝对的冷漠中切换出了一个灿烂明媚的微笑:“先生们,早上好。”在如此短暂的瞬间,一个人的气质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转变,这精湛的演技使得杰森特使疑心起此人以前是不是在演艺界下过很大功夫,而现在欲图用这过人的伪装演示来给自己加分。

司仪不愧是一城之主,在半秒内就将自己的状态调整了回来:“你抽到的课题是:B5级以上有效战力如何在战争中达到最大化效果?”“这个,我好像没怎么...”“少废话。”

司仪两人第三次眉宇间闪过惊讶之色,因为面前这个刚刚由冷转暖的青年,在抬头的瞬间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气场,像是巨人在俯瞰全场,眼中浑然没有蝼蚁的存在,司仪知道对方在看自己,但自己不在对方眼中。杰森没有司仪那样高深的境界来直面这震慑全场的气势,眼睛微微错开青年的对视,喉中悄悄咽了一口唾沫,但心中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表现真是丢脸到家了。

“B5级个体战力并没有在正面战场上拥有大规模杀伤的实力,所以没有集中抱团来推进绞杀的必要。所以军方现在将大部分B5级战力应用于营队级军官任命是很有效的做法,但我个人有些想法....”千与在这种情况下,只得将以前自己对书面资料的依稀记忆复述了一遍;如果把暗甬这事搞砸了的话,那自己只好去联系一下各地的暗线门路了。

在暗甬走出会议室后,杰森发觉自己总算可以轻松畅意地呼吸了。“这人,能收么?”司仪身为城主只是在此旁听而已,并不方便发表看法。杰森对于自己刚才的表现甚是尴尬,听到司仪的声音后缓过神来,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声线:“据他刚才的回答,应该是从什么见解极深的文献上得来,尽管缺少个人创新但总体还是很不错的回答。而且此人拥有那样的气势,还有那样的心境,可能是皇城那儿的出身,说不定还能通过二试。”司仪端起面前的茶杯,没有说话。

“幻城,唐睦。”又是一声传呼,弗兰克和阿平一怔,因为老张站了起来,他对两人低声解释了一句:“二次报考的人要求会高一些。”

老张见到的两个面试官是入殓师那边的人,先是一句礼貌的自我介绍:“小人是幻城祖辈务农出身,父亲曾在教会任职。”那审议员倒是开门见山:“你的课题是:大海的源头。”“.....”老张脑子一僵,“这算是什么问题,我只是想到四大族里学个习,改造改造思想,提高一点境界。这考题不应该是那些闲得蛋疼的贵族才会思考的么,这是存心不让我过一试?”

“莫非是一道哲学涵养题,不是物理辩证题?”老张在这两秒的时间里,脑子飞快地转了四五个弯,最后缓缓开口了:“大海,是世间水元素最富集的地方,历经世间亿万年,但从未有什么记载说它大了或是小了。”

“因为...”老张脑子在此刻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惊人转速,“大海作为世间水元素中的一份子,已经处于了相对的平衡状态。世间万物、元素都在生生不息的流淌中,人们都以为山川之水、地泉之水是从无中来,但我以为不然,这些是水元素在一定世界规则下的富集...”

老张说的越来越流利,构思也逐渐明晰,总算是将自己后半段瞎扯还算完美地圆上了:“所以我认为,大海的最终源头,就是大海。”老张在审议员们的示意下起身离开,但从他们全程毫无表情的面相上来看,自己的成绩好像有那么一点悬啊。

在房间门关上之后,一名审议员动了动自己震惊到麻木的脸,转向自己的同事:“你说,他说的,是真的么?”另一名审议员回过神来,嘴角动了动:“要不,写个论文,报上去试试?”

此时的弗兰克正极度不安地坐在隔壁,面前的是入殓师的另外一名特使和干事,神色严肃地死盯弗兰克,似乎要完全击垮弗兰克的自信:“请你说说,你对流亡族看法。”

弗兰克心里一声怒喝:“居然让我这种圣光教会的忠实信徒回答这种敏感问题!”但弗兰克又立即冷静了下来,虽说自己从小是在绝对正统的圣光教育下茁壮成长起来的,但关于这种麻瓜无脑的政治性课题弗兰克向来都是沾之即睡;紧接着弗兰克脑中闪过一条救命方案,其名为:出奇制胜。

“我弗兰克以为,”弗兰克这无比镇定、严肃的语气一出,对面坐着的面试官们果然动容,看来效果颇是不错,“流亡族本如一家。历史传我们因为黑魔法这根本原因与流亡族如隔天堑...”弗兰克这套看似新奇的言论其实并不是自己凭空想出的,而是因为他在教会中最后两年的教育是由二叔来亲自接管的,弗兰克觉得二叔确实是一个严格和亲近的合格教官,但弗兰克在二叔的耳濡目染下感受到这二叔在对流亡族的真实态度,可以说是着实大胆。

在弗兰克故作从容地离开会议室后,那两个审议员终于是忍不住提前关于考生进行了交流:“这孩子,身上确实有很不错的圣光气息吧?”“嗯。”一旁的同事微微点头表示肯定。“可这回答,怎么就那么像是反宗教的极端分子?”

随即这两个审议员立即安静下来,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这回进来的面试者又让入殓氏族的这两个干事挑了挑眉,进来的这家伙身高少说也有两米,典型的人族西部淳朴大山民。这几年来大西山的通过人数一直很低啊,稍微降低点难度吧,一名审议员这样想着。

“审议员们,我想申请面试第三十六条权益。”还没等审议员报出课题椅子上的高大青年忽然问,按照第三十六条隐藏条例考生可以申请自由选择并合理提高考核标准。“这一批的大西山考生也不是很出色啊。”审议员这样想着,将手中的一张写满备选课题的目录递了过去。

在几秒的浏览之后,夸平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一挑,他如愿找到了那个标题:“呵呵,关于高阶土元素的认知和感悟。”

面前质朴的山区考生镇定地开始了自己的即兴发挥,一名审议员认真观察着那青年的气质和更深层的精神力波动,说不定可以找出些其他方面的潜力征兆以便给这孩子合理地加些分数,看着孩子异乎常人的体格说不定拥有出人意料的念力天赋呢。

在几十秒后,两名审议员不约而同地握起了笔,因为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弥天大错:他们应该在那青年说的第一句话起就应该做笔记了。

夸平看着对座的两个审议员忽然开始奋笔疾书很是奇怪,但还是若无其事地选择继续发言,因为面试过程中是禁止双方过多交流的,而一名审议员紧接着打破了这条规定:“这位考生,请你将语速放慢一点。”更让夸平惊讶的是另一名面试官并没有制止同事的发言,而是回了一句奇怪的话:“一人一句就行了。”又转向夸平接了一问:“请问,你上一句:‘树木与大地存在更深的联系’是怎么理解的?”

“呃?”夸平脑子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这两位审议员破例与自己交流,显然是在给自己开后门加分,真是好人啊。听了夸平诚恳详尽的回复,两名审议员面露满意之色,连连顿首笔走不停。

最后这场面试一直被加延长到规定上限的十分钟,夸平才被示意可以离开了。门刚一被关上,那两审议员的交流便开始了:“这倒让我想起了,当年我们小时候一起听刘长老讲学的时候;现在倒比那时候认真多了。”另一个的目光还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字中流连:“你说,以刘长老的境界能讲出这些么?”

“能...的吧?”那审议员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这人居然对土元素有如此之深的领悟却没有被巡察使挖走,怕是皇族那边的暗棋,要么就是什么西部深山老林里的强者传人;这水平都能进二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