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话都太重了，他没有办法开口。
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那里是不是满满的怨恨。
他让她失去了弟弟，又差一点的害她被人侮辱。
他，看似强大，却连她都保护不好。他还有什么资格拥有她？有什么资格求取她的原谅？
所以，他连说第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如果她原谅他，刚刚在房间的时候，她就不会装睡了。
最后还是云烟先开了口，“宝宝……脾气像你，一点也不好，又傲娇，但是你要让大家不能太宠着他了，不然以后长大了，更不得了。”
她的话轻轻地，东方博昱听着却是心惊胆颤。
他听出了她这话的潜台词，她的意思，孩子要给他吗？
“他喜欢X牌的奶粉，还有，半夜的时候可能会找妈妈，小孩子都这样，小时候都粘妈妈的，等过了两三个月，习惯了，他就不会这样了……”
“宝宝，留在你身边吧。”东方博昱打断她的话，“我不带走了。”
东方铭昊已经倒了，她们也应该没有这么危险了，最重要的是，从现在起，他一定会暗中派人保护她的。
哪怕她不喜欢，哪怕她恨他，不想跟他有牵扯，他依然要这样做。
云烟却没有像曾经那样执着，她只是低着头，把玩着儿子的小手，“不了，你说得对，我保护不了宝宝，只要他身上流着的是你东方家的血，我就没有办法保护好他。他，必竟不是普通家的孩子。”
她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了。
东方博昱沉默了数秒，低语的轻唤，“云烟……”
“东方博昱。”两人却是同时的开口，云烟顿了顿，抬起头，终于正视他，露出笑容，却是笑得无比难看，“为什么你来得这么迟？”
听到这话，东方博昱眼眶都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这辈子除去无知的幼儿时代哭泣过，长大后的哭泣一次是与她分手，一次是这次。
他眨了眨眼，低下头，用手抚额，“对不起。云烟。”他的话语里有着鼻音，他的肩膀在抽搐着，眼泪滴在落。无比痛苦，也无法面对这样质问他的云烟。
云烟眼里的泪水凝聚，她却吸了吸鼻子，抬手，拼命地擦掉了溢在眼眶里泪水。
她深呼出一口气，说道，“对不起……”
东方博昱用手抚着额头，好一会，他才抬起头，带着苦笑地望着她，“我知道说对不起也没有用。是我来得太迟，是我没用……”
如果不是博颖他们先一步赶到，如果不是他们……他不知道事情会变得有多糟糕。
他甚至不敢去想象，他一想到她被下了那么重的药，被迫地无力的躺在地上，想到她的衣衫凌乱，他就疯狂地想要将东方铭昊千刀万剐。
他放在心里疼的女人，他最爱的女人，却被人这样的贱蹭，玩弄。
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云烟没有再吭声。她想强忍的泪水却是拼命地往下掉，看到那么骄傲的他，此时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请求原谅，如此卑微自责，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