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便兴匆匆地往花苑的方向跑了过去……
汐绫眨了眨清丽的瞳眸,眸内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没想到花舞这么厉害,还会制作发香油,不知师出何处?”
花舞只当汐绫是在羡慕自己的手艺,别以为她花舞只会跳舞而已,其实她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才艺,只是没机会表演罢了!
“闲来无事,自己研究的……”
“本殿下早就说了,我的眼光不会有错的!花舞最合我意!”夜凌霄微微扬起了英挺的俊眉,长臂一伸,爱昧地搭在了花舞的身上。
话语一歇,就见夏青心急火燎地冲进了殿内,“小主,小主……奴婢在房里找不到你的发香油,你的那些首饰都没房里面,会不会是被李嬷嬷给私。吞了?”
“你说什么!快把李嬷嬷给叫过来!”花舞用一种女主人的口吻下令道,那个该死的老刁奴竟然敢偷她的首饰,她倒也不是心疼那些首饰,关键是她那支玉石流苏步摇还在首饰盒里,她一时高兴竟忘了处理掉了……
不是因为那支玉石流苏步摇珍贵,而是因为上面有着她这辈子也抹不掉的记忆,可以说那支步摇是她的噩梦,绝不能落到其他人的手上……
还不等夏青做出反应,夜清城正牵着君傲大摇大摆地走进殿内,“不用找了,你的首饰和发香油通通在我们手中!”
“花舞,束手就擒吧!”君傲冷笑一声,伸出小短手挑衅地指向了花舞!
“什么意思啊?我不懂……”花舞的脸色来得有些苍白,一种无与伦比的不安和慌张袭卷而来,让她油生了一种天快要塌下来的感觉,怎么连六皇子也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应该镇定才对的!为何越发感到心虚了?而且……为何众人严厉的目光都盯着她瞧?好像她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
“殿下,你们干么都看着我?”
夜凌霄蕴着浓浓假笑的脸庞,瞬间被阴霾之色所笼罩,下一秒,他猛地扣住了花舞的手腕,“为什么看着你?到现在你还想隐瞒什么?”
“花舞真的不知道殿下此言何意?”花舞心慌意乱道,一时不敢对上夜凌霄质问的双眸。
汐绫眯了眯眼睛,讥讽的一笑,“花舞啊花舞,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当本公主会把你当作好姐妹?会低三下四地讨好你?”
“你你你……怎么了?”花舞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发觉眼前的倾城女子又恢复往常的狂傲之态,与刚才的平易近人来比,简直判若两人了!
莫怪她觉得刚才气氛怪怪的,原来汐绫和殿下都是装出来的……等等,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该不会认为宁檬遇袭事件,与她花舞有关系吧?
“怎么?有胆子伤害宁檬?就没有胆子承认自己所犯的过错吗?”夜凌霄嗤之以鼻道,他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将心机重又爱挑拨离间的花舞带进皇宫,就因为她,好几次让他和汐绫闹翻了!
“殿下,我真的没有……请你不要冤枉我,花舞一直安守本分!”花舞战战兢兢地解释道,深怕凌霄心里有个什么,不行,她要镇定一些,咬紧牙关不承认,反正他们有没有证据!
再说了,自己做的很完美啊……应该没有露出破绽才是!
汐绫对她凛凛一笑,只是这笑来得有些冷漠,“花舞,你口口声声说爱凌霄,为何你要将凌霄的玉佩留在现场,陷害凌霄伤害宁檬!”
其实,早从花舞说出那块玉佩是凌霄的时候,她就隐约有些怀疑了,后来再听太医说,宁檬是被比针还要粗的利器所伤,当时她就联想到了女子的发簪!
之后仵作则验明:那块玉佩和玉佩上的头发都含有发香油,她便肯定心里的想法了!
如被对方说中了心思,花舞的心越发忐忑不安了起来,心里很诧异汐绫是如何得知她行凶的一切过程?这事儿连夏青都不知道!
“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诬赖我的不是,虽然我看不惯宁檬,但我从没有想过要杀她……再说了,我根本就没有碰过殿下的玉佩!”
夜凌霄斜眼睨着她,淡淡地冷哼了一声,“你有!本殿下好几天之前便丢失了随身携带的玉佩,正好被你花舞捡到了是吧?花舞,你对本殿下真是好,好到连我都设计陷害……”
“我没有……殿下,花舞没有捡到你的玉佩,会不会是被被人捡到了?所以嫁祸给花舞?”花舞焦急地为自己辩驳,当下慌得不知所措,语无伦次了,“说不定是李嬷嬷,或是苏嬷嬷,再不然就是夏青……”
夏青听了这话,心顿时凉了半截,“小主,你怎么可以诬陷我,夏青一直以来都对你忠心耿耿啊……”
君傲慢慢地走向她,清冷的声音淡淡启开,“不要再狡辩了,嫌疑人就是你花舞!你故意伤害老大最好的姐妹,还把罪名推给霄霄,是为了达到霄霄和老大闹翻的目的!”
夜清城的唇角勾勒出一弯冷笑,迈着步伐跟上了君傲的小脚步,“真不巧,本皇子昨晚在墙上偷偷地瞧到我弟弟暗影和宁檬在谈话,他们并没有起争执,并且一直在本皇子的视线范围,也就是说他们有不在场证据!所以凌霄伤害宁檬的罪名不成立!”
“什么!”花舞一个踉跄,往后倒退了一步。
不给花舞消化掉事实的机会,汐绫淡漠的眼神凉凉的瞥了她一眼,“太医检查过宁檬的伤口,她是被尖锐的利器所伤,不是现场的那把匕首,所以那把匕首不是证物,而是用于陷害某人的工具罢了!真正的凶器,是你花舞的发簪,玉石流苏步摇,仵作在上面找到了一点点血迹,估计是你没擦干净!”
花舞被她的话惊得一愣,只是不停地摇了摇头,原来这一切都是梦,都是算计……从殿下转变态度的时候,从李嬷嬷千方百计讨好自己的时候,她已经落到了汐绫他们设下的陷阱当中……
她真好蠢,蠢到相信殿下回心转意,蠢到松懈了心防……她的疏忽,给她造成了无法挽救的后果!
“也许有人拿着我的步摇出去杀人,在嫁祸给我……”
“小主,你错了,那支是你心爱的步摇!自宁檬遇袭以来,你就不肯戴它,奴婢看得你很厌恶它……”夏青含泪地摇着头,浑身瘫软地跪在了地上,她不仁,自己何必对她推心置腹?只怪她有眼无珠,才跟上这种陷她于不义的主子!
“贱人,你污蔑我……”花舞纤瘦的身子气得浑身发抖,颤颤地伸手指着夏青,不可抑止地暴吼道:“我是冤枉的,夏青才是凶手……”
“夏青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有你花舞才有作案的动机,仵作在玉佩上以及玉佩上找到一根头发,上面有你发香油的味道和残留物,你刚才也说了,这种发香油是你自己调制的,别人根本没有!换句话说,本殿下的玉佩在你手中有一段时间了,你刺伤了宁檬,就故意将本殿下的玉佩留在现场,好让汐绫怀疑本殿下……”夜凌霄的声线玄寒如冰,不带一丝眷恋和感情。
花舞这一招既可以破坏他和汐绫之间的感情,也不怕他凌霄会出什么事儿!怎么说他凌霄也是高高在上的殿下,惩罚一个卑微的贱婢天经地义!
花舞见大势已去,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了夜凌霄的脚下,凄厉地哀求道:“殿下,求您饶了花舞这次,花舞不是故意的……”
夜凌霄冷厉地瞪着身下的花舞,毫不留情地伸手一甩,瞬间将花舞拍飞到了几米之外,“为什么你如此狠心,连宁檬都下得了手?你太胆大放肆了!”
嘭的一声,花舞狼狈地摔倒了在地上,并没有因身上的疼痛而露出更多的表情,只是狠毒的眼神直盯着汐绫,慢慢地扯开唇角发出凄凉阴森的笑,“我恨毒了那个贱女人,若不是她跟我抢殿下,我会出此下策吗?就算我有错,难道宁檬那贱人就没有错吗?要不是她挑衅我,我犯得着下重手吗?这都是她自找的……谁让那个贱婢是贱人的好姐妹,只有伤了她,贱人才会伤心难过……”
“那本公主在问你,现场留下的其他证物是不是你放的?你是否还有其他同谋?”这是汐绫唯一感到疑惑的地方,玉佩是花舞放的,这点毋庸置疑!但关键是其他的两样证物,一样是夜墨漓随身携带的绿宝石锦盒,另一样,是摄政王手下的暗器!
小小一个花舞有什么本事得到这两样东西?除非在她背后还有主了谋!据宁檬说,夜墨漓与花舞私下往来,老五有一定的嫌疑!但存在又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老五是同。谋的话,他又怎会把心爱的绿宝石交给花舞?还让她把宝石留在现场,惹人怀疑!
老五不会傻到拿自己开玩笑,至于摄政王,他也没有伤害宁檬的直接理由!那么现场就只剩下一个夜翎岚了!可根据她的观察,小白兔自搬到她寝宫后,一直很安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和花舞没有过任何接触!
淡淡地扫了花舞一眼,夜溟天不温不火地启开唇瓣,“只要你供出主谋,本王或许能饶你一命!”
微顿,他眼尾的余光觑了眼小白兔,夜翎岚仍是维持着那副‘与他无关’的模样,看不出有任何的心虚和紧张!
至于夜墨漓从始至终都沉着一张俊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事实上,连花舞自己也不清楚那两样的东西是谁放上去的,“没有主谋,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早就看不惯你这个狂傲自大的贱人了……如果硬要说主谋的话,五皇子,摄政王都是……”
“放肆……本王会傻到自己陷害自己?”夜墨漓怒斥一声,冷冷地拂了拂袖摆。
“你们喜欢那个贱人,恨不得除掉对方,我又没有说错……撇开这些不说,五皇子你还经常私下来找我商量呢!”不得不说,花舞确实是一个惯会挑拨离间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