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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陷落沼泽的岑德贵

岑德贵和燃灯咿悄悄逃离黑熊的领地后,沿着山梁向下走。岑德贵回想着昨晚被黑熊抱着睡觉,就非常害怕,离开黑熊领地后,还心有余悸地颤抖。岑德贵问燃灯咿:“我想起昨晚和黑熊睡在一起,现在还害怕不已。”

“那是你没有克服对动物的恐惧心理,在原始森林里活动的话,只要你远远地躲着动物,一般不去冒犯别的动物,很多动物都有和谐相处的能力。”燃灯咿告诉岑德贵,在原始森林里如何生活:“当你慌张地在原始森林里奔跑,最终是跑出黑熊的领地后,就进入老虎的领地;跑出老虎的领地,就进入狮子的领地;跑出狮子的领地,也许就进入野牛、豺狼、豹子的领地;你就会在疲于奔命的恐惧里,耗尽自己的精力而死。我们能够在原始森林独自生活下去的信心,第一步就是要克服恐惧,战胜自己的恐惧,才能战胜自然的险恶。直到找到其他的人,共同协作才能生存下去。”

“就是要懂得协作,才能战胜险恶的自然吧。这道理我明白,可是,这个地方的野人为什么要开凿叉洞呢?”岑德贵问燃灯咿。这时燃灯咿找到结满野果的树,正在爬树摘取野果吃。

燃灯咿指着野果叫岑德贵赶快过去吃:“这就是我们今天的食物,先过来吃饱吧,再摘些带走,能够带多少走,就尽量带上,也许很久都找不到食物吃。带不走的就留在树上,等别的人或动物来吃。”

燃灯咿在树上采摘野果,岑德贵在树下吃野果,然后找来东西包好野果。两个人吃饱野果,继续在原始森林穿行。大概子啊上午时,到达了岑德贵和大哥分手的地方。那个地方只剩下大哥睡觉后留下的茅草,然后,什么痕迹也没有。

岑德贵失声痛苦起来:“大哥,你在哪里呀?都是我不对,害得你在这里孤独地等待。我执意要去救那个女人,害得你一个人走失在原始社会力。大哥,你知道吗?我们来到的社会,还是地球1。6万年前的蛮荒时代。大哥,你在哪里?”

“不要难过,相信他有办法活下去。你不能代替大哥承受属于他的责任,也许你大哥需要在这里独自面对,才能找寻得到回家的路。”燃灯咿过来安慰岑德贵,然后,对岑德贵建议道:“在你说的未来社会,同这里的一切相同吗?你大哥最喜欢去什么地方啊?”

“1。6万年后的猴子梁,不像现在这么高大和诡异,没有原始森林,没有凶猛的动物,没有蛮荒的山川。那里到处是村庄和城镇,以及低矮的植物,还有发达的交通。人们不再为吃的粮食发愁,不再为吃的肉食发愁。”岑德贵给他讲述1。6万年后的生活,听得燃灯咿无限地向往。

燃灯咿赞叹道:“简直是最美好的社会了,那你们怎么跑到我们这里来啊?”

“大概是一块透明的、很神奇的、可以漂浮的石头,像洞穴里模拟星空里漂浮的石头,带着我和大哥来到你们的社会里。”岑德贵非常失落地说,然后焦急地看着燃灯咿,说道:“你熟悉周围的环境吗?”

“猴子梁的四周熟悉一些,我曾经跟先祖去围猎。我的先祖在神秘星球的物体撞击猴子梁前,迁徙到猴子梁周围去了,我当时没有跟随迁徙的人群走,被野人抓去开凿山洞,直到遇到你的出现。”燃灯咿说:“我可以叫先祖里面的先知帮你寻找大哥,帮你们回家。”

“先知如何帮助我们?”岑德贵急切地问。

“首先要找到先祖们迁徙的领地,才能找到先知帮你。”

“那赶紧走吧,去寻找先知。”

岑德贵和燃灯咿一直朝猴子梁东边山梁向下走,东边的山脊梁下是大片大片的原始山梁。岑德贵一路上边走边跟燃灯咿讲解:“着这片区域,1。6万年后,站在猴子梁东面的山脚下,看到太阳升起来的地方,远处有一个美丽的城镇,叫芦城镇,住着五六万人口,周围还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人口围绕着芦城镇,散居在四面八方的山脚下。”

燃灯咿惊奇的样子,感叹道:“几十万,上百万的人居住在四周的话,也没有原始山梁了。这么多的人还有吃不完的粮食,还有吃不完的肉食,那你们哪里来的这些食物啊。没有了原始森林,就没有了一切,真不敢相信你们住的地方是何等的神奇啊。”

“我们现在站立的地方,叫三层院子,分别有石头院子,泥巴院子,木头院子等,所以叫三层院子。我的家就住在1。6万年后的这个位置。”岑德贵自豪地解释道,然后自言自语起来:“要是现在回家就好了,最好能把你邀请到我家里去,请你喝芦城镇最好的苞谷酒,吃三层院子的老腊肉。那爽劲的样子,喝一口苞谷酒,好醉甜;吃一口腊肉,嘴角留下腊肉的肥油,好香啊。管你去了,就不想回来。”

“苞谷酒是什么啊?我真想吃你说的腊肉。”燃灯咿回答后,率先走到前面的草地上。两三米高的茅草,把燃灯咿身体淹没掉了。燃灯咿在前面茅草里,着急地说:“我们已经走到猴子梁山下的平地里,千万要小心脚下的茅草。有的茅草下面是水塘,有的茅草下面是沼泽。”

岑德贵看着松软的草地,踩上去还很有弹性,几秒钟后脚下就冒出黑色的水。这种黑色的水证明下面是空的水塘,水草只是漂浮在水塘上面。由于茂盛的水草年复一年地生长与枯萎,再腐烂,再生长,就变成漂浮的草甸。岑德贵说:“那我们不走这条线路吧。”

燃灯咿无赖地回答:“只有朝东面的远处走,才可以找到先祖迁徙的地方。当时,他们就是朝着这个方向离开猴子梁。而且,猴子梁的四面都是这样的河谷地带、沼泽地带包围着,没有别的路线可以到达远处。”

岑德贵回忆起来,在猴子梁东面下来,就是三层院子。在三层院子的前面,一直绵延几十公里平地上,是成片成片的稻田,遍布在猴子梁和芦城寺山中间地带。在猴子梁的西北方向,是三面环绕的河水包围着悬岩峭壁的山体,远处是猴子梁和峨城山、观音山中间地带的河谷与平原。估计那里也是原始森林中的沼泽地带,很难通行。

岑德贵记得在三层院子的侧面,曾经发现过很多乌木。原来这些乌木就是一万多年前,原始森林沼泽里的参天大树倒塌演变而成的。岑德贵现在完全可以判断这个地方就是三层院子,面对自己的家门口,却看到茫茫的原始丛林,五味杂陈的心理很难形容。

岑德贵查看四周后,越来越觉得这里是三层院子前面的农田。然后,岑德贵劝说燃灯咿:“还是停止前进吧,这一带全是水田,几乎都是沼泽地。估计越往后面走,更加困难啊。谁也不知道这片几十公里的沼泽,后来如何变成了稻田?”

在岑德贵劝说燃灯咿的时候,自己却不小心踩破了草甸。岑德贵的身体陷落在草甸下面,黢黑的水,已经淹没过腰身了。岑德贵大骂道:“老子还在这些稻田里犁过田,栽过无数次的秧,现在怎么就变得深不可测了。”可是,越来越下陷的草甸,早已不能承载岑德贵的重量,漆黑的水淹没过岑德贵的胸口。岑德贵恐慌地喊叫道:“燃灯咿,快救我,我掉落到草甸下的沼泽里了。救我。快点。救我啊。”

燃灯咿看不到岑德贵的身体,四处被茂盛的草遮挡。燃灯咿听到岑德贵恐慌的救命声后,立马大声喊道:“岑德贵,你在哪里?请不要慌张,试着把身体倾斜平躺,然后滚到还没有下沉的草甸上去。千万不要挣扎和跳跃,那样会陷落得更快更深。记住,在草甸上滚动身体,借助身体的漂浮力跟草甸的漂浮力,才能脱离危险。”

岑德贵听到燃灯咿的话,立即把身体俯平。可是,岑德贵从来就不会游泳,俯平身体后,感觉下沉得更加快。大声喊叫道:“我不敢俯平身体,下沉得更快了,水已经淹没到我的肩膀了,你快来救我吧。”

燃灯咿说:“你在哪里?我看不见你啊。草太多了,挡住了我的视线。你不要慌,越是冷静不动,下沉就很慢。我马上过来救你。”

“我在你的右方,我把手伸出来晃动,你看看手,再听我的声音。”岑德贵着急地晃动手,还继续喊:“我在这里,在这里,救我,救我。”

燃灯咿发现了岑德贵的位置,相聚不过十米的样子。燃灯咿小心地在草甸上移动,手上抱着芦苇一样的草叶。他像跳跃的青蛙,快速地朝岑德贵移动过来。

燃灯咿发现岑德贵周围的草甸已经下沉了,变成了一片水域。他也不敢贸然前去救岑德贵,下面是淤泥和沼泽,两个人陷落进去的话,都没有活着的希望。于是,燃灯咿不停地抱来芦苇叶和草叶,铺在在草甸上,才敢继续前进。铺上芦苇叶赫草叶后,草甸的浮力就增加了不少。

最后剩下三米远的时候,无论燃灯咿铺再多的芦苇叶和草叶,很快就陷落下去。眼看岑德贵周围的人淹没过颈部下巴了,急得岑德贵向燃灯咿祈求道:“快点啊,水要流进我的嘴巴里了,我的双脚在淤泥里不能动弹。”

燃灯咿也急得没有了办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岑德贵痛苦地等待死亡。岑德贵喊道:“你不要放弃啊,快去找个三四米长的树枝来,把我拉出去吧。”

燃灯咿听了岑德贵的话,这才反应归来,可以找个树枝来,拉岑德贵出来。于是,燃灯咿往回跑向丛林里。很快就找到了树枝,等燃灯咿拿着树枝回来的时候。发现刚才的位置早已没有了岑德贵的影子,估计岑德贵已经沉陷在沼泽里。

燃灯咿看着空空的水面,偶尔冒出一个气泡,心里黯然泪下。在无尽的悲伤中,看见生命消失在沼泽里,燃灯咿独自流泪了很久。“对不起你,来自明天的明天的明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