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末,沈栎起了个大早,带着欧阳诺去了孤儿院。
一路上小孩儿还是一样的安静,沈栎牵着小孩儿的小手穿梭于各个街巷胡同。
刚下完雨的地面泥泞难走,俩人裤脚都或多或少溅上些许泥渍。低头看着小孩儿皱成一团的小脸,双眼不停的搜寻着干净的地面迈步,浅一步深一步的步伐带动着小身板摇摇晃晃,沈栎不自觉的偷笑。
伸手将小孩抱起,固定好身形,沈栎继续朝着孤儿院迈步。
欧阳诺轻环住沈栎,将耳朵贴在他颈侧,可以依稀感觉到跳动的脉络,一下一下,平缓规律的令人心安。
刚进孤儿院的大门,沈栎便被迎面而来的一群小朋友给包围住,沈栎一一笑着点头,随后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各式各样的糖果分给他们。
这家孤儿院已经开办20多年,院长是为姓沈的慈祥妇人。虽说已年过半百,年龄在她身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依旧精神矍烁,气质犹存。院内的孩子大多都是被抛弃的,极少数为身体不健全的孩子,20几年来领养带走的、被送来的孩子换了一波又一波,唯独不换的是沈院长与院内导师的真心与爱意。
所以沈院长在大家心里不光是伟大的慈善家,也是母亲一样的存在。
沈栎安抚欧阳诺跟孩子们去玩,自己转身进了办公室。
一开办公室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站在圆桌旁的一老一少跟满桌面的彩色折纸。
五颜六色的千纸鹤置放在桌面的不同位置,一双小手略急躁的折着未完成的纸鹤的对角。双手的小主人嘟着嘴,微皱着眉看向手里的折纸,水汪汪的眼睛里因急躁而略涌起一层薄泪。
一旁的院长耐心的等待着,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在看到进门的沈栎后,冲着沈栎笑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沈栎亦回了个大笑脸,安静的看着俩人。
好一会儿,小女孩才折好,焦急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欢快的跑上前亲了亲院长的脸颊,随后拿起自己的纸鹤跑开了。半长的双马尾在空中画出好看的弧度,衣角的余风掀起桌面上的彩色折纸,花花绿绿的撒了一地。
沈栎起身拾起彩纸,随后简单的说明了来意。
沈院长看着院子里的欧阳诺,一时间,一声叹息。
“栎栎真的想好了吗?”
沈栎将彩纸放回桌上,用水杯压好,抬头看向院长的眼睛明亮又坚定:“院长妈妈我想好了,您会支持我的对吗?”
“栎栎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知道你心肠好,善良,这也是我骄傲的。”沈院长的眼中写满慈爱:“你是在这里长大的,你也知道抚养一个孩子有多困难,况且还有小渊要照顾,将来的路多困难,你做好准备了吗?”
沈栎起身走道窗户前,窗外欧阳诺独自一人坐在一旁,目光随着孩子们游戏的身影移动,不时的低下头晃晃双腿。
“把那孩子交给院里,我会替你照顾他的。”
孩子们在导师的带领下做着游戏,每一个稚嫩的小脸上都挂满了最真挚的笑容,笑闹着追逐在大院里。
沈栎回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男孩身上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半稚嫩的脸上有着浅浅的自信笑容:“妈妈我会做好的。”
这天阳光正好,孩子们的笑声银铃般清脆。
得到院长的同意,沈栎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带着小孩儿去附近的地摊铺子置办必要的的衣服及生活必需品,路过玩具柜橱时又咬牙买了两辆玩具汽车,之后又去小商店买了根棒棒糖递给欧阳诺。基本置办好后便拽着小孩儿一个劲儿的往家跑,边跑边懊恼时间来不及。
将玩具车分给俩孩子,再三叮嘱了必要的安全防范事项后,沈栎急急忙忙的出门。临走时又不放心的嘱咐俩小孩儿不许打架,又特意问了句“听到没,小渊。”
被点名的小孩儿一个劲儿的直翻白眼仁儿,撇撇嘴表示自己知道了。
直到听到关门声,沈渊便一个劲儿的瞪着眼前比自己小一岁的外来人。
丝毫不理会外来的目光,欧阳诺只是看着手里的玩具车,半金属的物件沉甸甸的置于手上,崭新的蓝色漆面光滑明亮。嘴角不由的上翘,露出淡淡的愉悦表情。
还没等手里的玩具捂热乎,一股大力便夺了去。欧阳诺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渊,微微眯起眼睛。
沈渊一手拿着一辆玩具车,高高的扬起下巴,吐出一连串的警告语:
“不许玩我的玩具;不许吃我的零食;不许看我的漫画书!”末了又加上一句:“不许粘着我哥哥!还有以后我们两个人在家都要听我的!”
欧阳诺愣在原地,显然一时消化不了这一堆的“不许”
看着被自己“唬住”的欧阳诺,沈渊满意的“哼哼”几声,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跑去。欧阳诺则眨眨眼睛回了卧室。
同一屋檐下的两个小鬼,一个内敛温顺,一个蛮横活泼。鱼跟熊掌都不可兼得,兔子跟京巴儿能合得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