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溶环顾了一圈,说了一句:“你们的条件真好。”
整个房间是组合式的,特别像国外留学生宿舍,每个人单独一个房间,共享一个客厅,还有卫生间,徐以扬说这里共住了三个人。叶溶发现客厅与阳台处有一个窗帘,问他:“那是什么?”
徐以扬拉住她:“待会我们会用到,现在我们要去趟超市。”
H大里也是有超市的,品种还挺多,徐以扬拉着叶溶去了蔬菜瓜果区,他推着车,问身边的人:“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排骨,你会做么?”叶溶想了想,平常工作忙吃排骨的机会是很少的,如果去饭店吃,做的不怎么可口,她抬头,看着徐以扬很仔细地在挑选排骨,脑海中涌现一个想法:“你要做排骨么?”
徐以扬示意店员将他要的排骨包起来,然后才对她说:“待会儿让你尝尝看。”
听他这么说,叶溶心中有些雀跃:“我最喜欢吃排骨了!”
俗话说,荤素搭配有益健康,他们又选了西兰花和蒜苔。回去的时候时间还早,叶溶和徐以扬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影,电影是叶溶挑的,一部动漫《千与千寻》,电影里小千一直在找回去的路,每次画面上出现的火车,车上模糊的影子,叶溶就觉得包括小千在内的所有人都是这个时时刻刻在行驶的火车的过客,这一刻她抓紧了徐以扬的手,紧紧地握住,心里明白现在身边有他,不管路途有多远都无所谓,因为不孤单,往后他们就是生活中的一个组合,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年老,是终身的伴侣。
十点时候他们开始做饭,徐以扬将叶溶赶到一边:“你不是说要尝尝我的手艺么?今天我来弄就好了。”然后拉开窗帘,整理厨具,厨具相当齐全。
叶溶抱着在超市买到的零食回到客厅,看了一会儿网页,都是些明星的八卦新闻,觉得无聊,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心思渐渐飘了过去,果真没有他在身边心里不踏实,于是她关掉网页,把笔记本合上放到桌上,然后走进厨房。
买菜前,叶溶看到阳台处的窗帘,实际上就是把厨房和客厅分开的界限,可以防止油烟扩散到客厅里。徐以扬的身影被阳光照射在白墙上,出奇的柔和,今天他穿的是白色的衬衣,衣服将高大的身材曲线显露出来,胸肩显得宽大,叶溶猜想他的肱二头肌肯定很健硕。她有些着迷地看着他的腰线,还有宽阔的背脊,靠上去一定很舒服。想着想着就靠近了徐以扬,她的手刚碰到他的衣服时,徐以扬转身给了她一个西兰花:“既然你想帮我,就把这西兰花洗干净吧。”
叶溶看看手上绿油油的西兰花,有些愣神,徐以扬“吧唧”亲在了她的脸上:“先给个奖励!”然后她就乖乖地拿着盆子去分解西兰花了,走的时候飘乎乎的,脸上带着红晕。
等叶溶拿着装着西兰花的菜筐子回来的时候,厨房里已经弥漫着蒜香味,引得人口水直流,叶溶把摘好的西兰花放在桌上,靠在冰箱旁,看徐以扬切菜,放料,翻炒。菜倒进油锅里哗啦一声,水分使油点四溅,叶溶没找见围裙,听徐以扬说:“帮我去房间把衣架上的长袖T恤拿过来。”叶溶走进徐以扬的房间,干净整齐,东西并不多,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和衣柜,他的房间和他的人一样。衣架上只挂了一件T恤,她拿着衣服走到徐以扬跟前,然后绕过他的腰线把T恤系在他的身上,看上去有些滑稽,不过好歹挡住了油烟。
冬日的阳光很温柔,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徐以扬被笼罩在光幕中,叶溶噙着淡淡的笑,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叶溶想:这就是生活,平平淡淡也是幸福。
就着米饭,叶溶吃了一个排骨,浓厚的肉香味浸入到舌尖的味蕾中,骨头脆软,炖的有些时候,她夸赞:“真好吃。”排骨是清炖的,葱姜的香味融进了肉里面,排骨汤里还有炖的软软的冬瓜片,吃一口冬瓜,冬瓜里带着汤汁,既融入了排骨的肉香又不失本来的甜软。西兰花用葱蒜爆炒,蒜香味十足,蒜苔肉丝,用酱汁翻炒,特别适合配着米饭吃,最后一道菜是一道甜品,是用山药、蜜枣和红薯蒸熟浇上S市特有的鲜果酱,视觉效果很丰盛,让人大饱眼福。
叶溶连吃了两小碗米饭,最后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徐以扬给她盛了碗汤:“冬天干燥,喝点汤暖暖身。”
“好香啊!”有钥匙转动的声响,有人推门进来,声音熟悉。
徐以扬和叶溶同时抬头看向门口,首先是一个黑色的旅行包挤了进来,然后是提包的手,最后才是人——君泽。君泽看到两人都在,先是愣了下来,然后很平静的说:“哦,你们在一起了。”看了徐以扬在假期时已经提前通告了他。
不过,“你们叫的外卖?哪家的?这味道很正宗啊。”君泽自来熟的到厨房拿了双筷子和碗,先舀了一勺汤,眼睛一亮,接着又去夹排骨,却被领一只筷子拦住了,顺着筷子往上看,是徐以扬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也没在意,可能老徐也想要这一块,咱也不跟他抢,老徐本来平时就没什么表情的,君泽继续夹,我夹,我夹,终于发现阻力来至于徐以扬。
“老徐,你不用那么抠吧,大不了改天我买份请你吃。”君泽抢不到不乐意了,也没见他这么吝啬过啊。
叶溶摸了摸肚子,暗地里拽了徐以扬的一角,然后才对君泽说:“这不是外卖。”
“你做的?”君泽第一反应就是:既然不是外卖,那肯定是叶溶做的,毕竟女孩子擅长做饭,他潜意识就把徐以扬先给排除了。
“不是我。”叶溶强调:“今天不是我做饭。”
君泽疑惑的到各个房间转悠了一圈:“没人哪!难道跳窗走了?”叶溶看看被铁栏包围的窗户,很无语。
徐以扬轻嗤:“白痴!”
叶溶笑眼眯眯,君泽的性子实际上很“搞笑”,偏偏好笑而不自知,到哪里都不会冷场。
“不要小气嘛,都是同学。”叶溶低低在徐以扬耳边说:“我都吃撑了。”
叶溶笑眯眯地对着君泽说:“锅里还有。”
“嗯嗯,挺丰盛的嘛,还有米饭么?走了这么长路,还真有点饿了。”君泽也不客气,接过叶溶盛来的米饭,就着菜呼噜噜地吃起来。
叶溶微笑着看了徐以扬一眼,意思是:你的菜很受欢迎,真的很好吃!徐以扬稍微缓和了面容,然后摸了摸叶溶的头发。
打发君泽吃完后洗碗,徐以扬拉着叶溶进了他的房间,没了外人,徐以扬坐在书桌前,轻轻一拉将叶溶拉入怀中让她坐在她的腿上,叶溶对这种姿势有些适应不良,有些赧然,挣扎着想起身:“我去拿那个凳子。”徐以扬环住她不让她离开,力道大而不失温柔:“没有多余的凳子了,我觉得这样挺好。”叶溶环顾周围,确实只有一张床可以坐,不过,到床上坐,这是个暗昧而又危险的地方,叶溶自然地想偏了。因此她妥协,任由背后的男人靠在她的肩膀处。
徐以扬没有在说话,他在等叶溶平静下来,午后难得的悠闲时间,只有两个人独处。(外面那个不算)从回家过年到现在,仔细想想,两人的独处时间实在不多,大多数时间都有其他人在场,叶溶上班后更是只有周六周日两天相处时间,他在处理教授布置的任务和写论文时也很忙。
叶溶窝在徐以扬的怀中,突然感觉即使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呆在一起,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甜丝丝的。
小剧场——
2008年5月12日下午,W市发生地震的时候,她在班里上课,突然辅导员到教室宣布所有学生立刻到楼下空白地集合,等叶溶和室友们走到草地时,这里已经有许多学生或坐或站地聚集在一起了,一开始被弄得糊涂的她们向周围的同学询问时才知道,W市那边发生地震了,叶溶恍然,听卖菜的阿姨说,地震来那会儿地面晃动了一会儿差点站不住脚,头晕晕的。叶溶抓着手机给家人打电话,然后给朋友,通通打了一遍之后,她想了想是否还有漏掉的人,记忆中的那个人的名字出现在脑海中,可是手机的通讯录里并没有他的任何信息,她仰望晴朗的天空:好想知道他是否……还好?
后来,当某两个已经在一起的时候。
某天,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正好播放到某地发生五级地震,然后某溶想到以前的一件事,就开始问某扬:
“地震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在机房。”
“不知道地震么?”
“没感觉,有个程序运行有问题,调试程序了好几天,睡眠不足。”
“人家都说地震来时会感到晕眩。你是缺乏睡眠——头晕。你后来怎么知道发生地震的?”
“看网页,都有。”
“那你当时什么感受?”
“挺吃惊的。”
“还有呢?”
“信号不好。”
“……那人呢?”
“我爸妈在B市。”离地震源地千里远,没有问题。
“那我呢?有没有想到我?”
“……”
“什么意思?”
“我当时没有你的手机号。”
“你的意思是有想到我?”
“你说呢?”
“我都有想到你,你肯定会想到我的。”某溶不打自招。
然后某扬嘴角上扬:“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