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曾国藩智慧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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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曾国藩的治军之谋(1)

曾国藩作为晚清统治集团的重心人物,为延长清王朝半个多世纪的寿命立下了汗马功劳,并赢得了“中兴名臣”的显赫名声。其在近代中国军事史上的地位和影响不可低估。曾国藩的治军韬略具有深远的影响,很多后世之人都曾推崇他的治军之谋!

用兵稳甚,稳中求胜

曾氏名言

久战之道,最忌“势穷力竭”四字。力则指将士精力言之,势则指大局之计及粮饷之接续。贼以坚忍为拒,我亦当以坚忍胜之。唯有休养士气,观衅而动,不必过求速效,徒伤精锐。迨瓜熟蒂落,自可应手奏功也。

译文:“势穷力竭”是打持久战最忌讳的四个字。力,是指将士的精力而言;势,是指战略大局、全盘作战计划及粮饷的补充。敌人以坚忍之气抵抗,我也要以坚忍之气抗衡,直至胜利。只有养兵蓄锐,观而不战,不必要求速战速决,白白地耗损士卒的锐气。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自然会轻而易举地取得胜利的。

曾国藩认为用兵应当稳慎,不可过急。他在与太平军作战时就是以“稳”字为主,不求速效,并多次告诫急功贪利的曾国荃要在“稳慎”

二字上用心:“望弟不贪功之速成,但求事之稳适”,“务望老弟不求奇功,但求稳着。至嘱!至嘱!”曾国藩反对速战速决。在剿捻过程中,尹杏农曾两次写信给曾国藩,借指责周亚夫委弃梁孝王的故事,力陈“兵贵神速”之义。

公元前154年,周亚夫平定七国之乱时,接受一个幕客的建议,让梁军与精锐的吴楚大军接战,而自己壁于昌邑,深沟高垒,只出轻兵至淮泗口,绝吴饷道。吴楚军经过与梁军之战后,锐气大挫,且饥饿不堪,勉力向周亚夫军挑战时,周亚夫又坚壁不出。吴楚军只得引军而去。这时,周亚夫立发精兵追击,一举而破吴楚大军。曾国藩在回信中则盛赞周亚夫这种深沟高垒、后发制人的战术。在对太平军作战期间,每攻到一座城池,曾国藩都要求统领根据地形在险要的地方修挖墙壕,未完工之前,不准休息,更不准与敌军作战。

曾国藩强调“扎营宜深沟高垒,虽仅一宿,亦须为坚不可拔之计。

但使我真能守垒安如泰山,纵不能进攻,亦无损于大局”。就是运用这种扎营战术,湘军取得了九江、安庆直至天京等战役的胜利。

曾国藩反对浪战,反对不知敌我、不知深浅的轻浮举措。他说:

“未经战阵之勇,每好言战。带兵者亦然。若稍有阅历,但觉我军处处瑕隙,无一可恃,不轻言战矣。”不轻言战,即不打无准备之仗。他称赞李续宾,说他“用兵得一暇字诀,不特平日从容整理,即使临阵,也回翔审慎,定静安虑”。又说“迪安善战,其得诀在‘不轻进,不轻退’六字”。

曾国藩在极主稳慎的同时,也很注意机动灵活,讲求变化多端。他指示下属说:“兵事喜诈而恶直也。”“古人用兵,最重‘变化不测’四字。忽主忽客,忽正忽奇,变动无定时,转移无定势。能一一区别之,则于用兵之道思过半矣。”

“忽主忽客”中的主和客分别是指什么呢?曾国藩说:“守城者为主,攻者为客;守营垒者为主,攻者为客;中途相遇,先至战地者为主,后至者为客;两军相持,先呐喊放枪者为客,后呐喊放枪者为主;两人持矛相斗,先动手戳第一下者为客,后动手即格开而即戳者为主。”

曾国藩把这套“主客论”进而推到了战略问题上。他批评江南大营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们对于“内外主客形势全失”。向荣、和春专注金陵一隅,而不顾对金陵上游的争夺。在江北,连与江浦、六合紧连的和州、无为一带也不去占领,安庆、庐州更不在他们的战争全局的投影之内;在江南,对与江南大营毗邻的皖南地区,未力加控制,以巩固大营的后方。这叫作全失内外之势。与此同时,向荣、和春又根据朝廷的旨令,“援浙、援闽、援皖、援江北,近者数百里,远者二三千里,援军四驰,转战不归”,被太平军各个击破。如冯子材率五千人援江北大营,几被全歼于小店;在六合、浦口之役中,李若珠部五千余人全部被歼于扬州,张国梁大败于浦口,周天培部全军覆灭。仅这两次战役,共损失“兵勇一万数千名,精锐失之过半”。这叫作全失主客之势。江南大营的内外、主客之势之所以全失,曾国藩认为,这是因为向荣等“不能从大处落墨,空处着笔也”。

为此,曾国藩提出了“以主待客”,就是要以退为进,不轻易出击,保存实力,后发制人。在给曾国荃的信中写道:“敌人向我进攻,提前仔细考究衡量而后应战的多半会打胜仗;随意而没有仔细考究衡量,轻率发兵向敌人进攻的多半会打败仗。兵者是不得已而用之的。应常常存留着一颗不敢为先之心,必须让对方打第二下,我才打第一下。

与强悍敌人交手,总要以能看出敌人的漏洞和毛病为第一重要的道理。

如果敌方完全没有漏洞、毛病,而我方贸然前进,那么我方必有漏洞和毛病被对方看出来了。不要乘自己有急躁情绪的时候妄然应战,不要为大家的议论所动摇,自然能够瞄准敌方可破的漏洞。”

“忽正忽奇”中的正和奇分别是指正兵和奇兵。中间排队迎敌为正兵,左右两旁抄出为奇兵;屯宿重兵、坚扎老营与贼相持者为正兵,分出游兵,飘忽无常,伺隙狙击者为奇兵;意有专向、吾所恃以御寇者为正兵,多张疑阵、示人以不可测者为奇兵;旌旗鲜明,使敌不敢犯者为正兵,羸马疲卒、偃旗息鼓、本强而故示以弱者为奇兵;建旗鸣鼓、屹然不轻动者为正兵,佯败佯退、设伏而诱敌者为奇兵。

办事无声无息,既要精到,又要简捷。

稳慎与变化,有先后之序;精到与简捷,须同时并求。这就是曾国藩的战略原则的总的要求。

曾国藩对待战争中的快慢问题,主张慢中求快;对待战争中的战守问题,主张先守后战;对待战争中的静动问题,主张以静制动;对待战争中的主客问题,主张以主待客。这些都是以“稳慎”二字为出发点来立论的。曾国藩之所以强调后发制人,是与当时战争中的主客观条件有关的。蔡锷分析说:“其时所对之敌,并非节制之师、精练之卒,且其人数常倍于我。兵器未如今日之发达,又无骑、炮两兵之编制,耳目不灵,攻击力复甚薄弱。所以战术偏重于攻势防御,大概有因时制宜的法则。”所以,曾国藩的“稳慎”是一种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

育兵老道,仁礼带兵

曾氏名言

带兵之道,用恩莫如用仁,用威莫如用礼。

译文:带兵之道,用施恩的方法不如用仁的方法,用立威的方法不如用礼的方法。

曾国藩说,对待部下,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子弟一样,一心希望他们能够发达,能够建功立业。这样,他们就知道感恩戴德了。“礼”就是无论人多人少,无论是大还是小,不敢有所怠慢,安泰但不骄横;衣冠整齐,举止严肃,令人望而生畏,威严但不凶暴。做事恭谨有礼,对待部下庄重,在不知不觉之中,常常保持凛然难犯的样子。这样,部属就感觉到你的威严了。如果能够做到这两条,即使蛮夷之国都可以畅行。

还会有什么军队不能治好呢?用兵是一种残酷的事情,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每次战斗下来,看到死的死、伤的伤,断头穿胸,失足断臂,血肉狼藉,每天呈现在我们面前,哀戚有余,有什么可欢喜的呢?所以军队中不应有欢乐的气象。

曾国藩说:“带兵之道,用恩莫如用仁,用威莫如用礼。”早年曾国藩研究程朱理学,对仁义礼智信心领神会,心悦诚服。经过多年的带兵实践,他发现这套理论对处理官兵关系极为有用。仁,就是自己想建功立业,则先让别人建功立业;自己想兴旺发达,则先让别人兴旺发达。将帅对待官兵如同父兄对待子弟一样,总是希望他们兴旺发达,总是希望他们建功立业。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那么官兵就会对你感恩戴德。礼,就是所谓无论人多人少、无论官大官小都一视同仁,不敢怠慢。身处高位,不骄傲自大、盛气凌人。再加上衣冠整齐,举止严肃,自然令人望而生畏,威而不猛。持之以敬,临之以庄,无形无声之际,常常有凛然不可侵犯的正气。如果这样,部属就会感到你的威严了。如果能做到这两条,那就会所向披靡,无往不胜,还有什么治不好的军队呢?

曾国藩说,我们带兵就像父兄带子弟一般,没有银钱,不能提拔,都是小事一桩。千万不能使他们因骚扰百姓而坏了品行,因嫖娼、赌博、吸大烟而坏了身体。如果他们个个学好,人人成材,他们自己会感恩戴德,他们的父母也会感激不尽了。“如父兄带子弟一般”,这就是曾国藩带兵的秘诀。他说:“将领之管兵勇,如父兄之管子弟。父兄严者,其子弟整齐,其家必兴;溺爱者,其子弟骄纵,其家必败。”蔡锷评论道:“带兵如父兄之带子弟一语,最为慈仁贴切。能以此存心,则古今带兵格言,千言万语皆付之一炬。”

父兄与子弟之间,有一种天然的亲密,也有一种天然的距离。因为亲密他才服从,因为距离他才敬畏。这是一种家庭式的关系,所以军人常把军队视为自己的第二家庭。正因为有这样一种关系,将帅就应该想官兵之所想,急官兵之所急,把他们的成功视为自己的成功,把他们的耻辱当成自己的耻辱。无论是成功成仁,嘘寒问暖,还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都是出于至诚,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和做作。将帅与官兵的关系达到这样的程度,那就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曾国藩重视孔孟“仁”、“礼”对治军的重要作用。他认为,用恩莫如用仁,用威莫如用礼。他的“仁”,就是“欲立立人,欲达达人”;他的“礼”,是无众寡、无大小、无敢慢,“泰而不骄”。他得出结论说,如能坚持“仁”、“礼”二字治军,“虽蛮貊之邦行矣,何兵勇之不可治哉”?在这里,“仁”表现为爱兵,但并非一味溺爱,其目的是为了“立人”、“达人”;而“礼”是一种限制、约束和规矩、准则,是对兵的一种严格要求。在用“仁”、“礼”教育约束兵士的同时,曾国藩又强调,治军之要,尤在论功罪,赏罚严明,以法严格约束。他说:“当此沓泄成风,萎颓疲玩之余,非振之以猛,不足以挽回颓风。与其失之宽,不如失之严!法立然后知恩,威立然后知感!以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此其时矣。”这里说的“以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实际上就是以仁礼加以教育诱导的同时,也当施之既猛又严的法制。

曾国藩制定的湘军营规规定,营中必须有三勤:勤点名,勤操练,勤站墙子(防守营墙)。其用意是,勤点名则士兵不能私出游荡;勤操练则士兵体魄强健、技艺娴熟;勤站墙子则日日如临大敌,战时方能镇定。有了这三勤,士兵便人人不懒散,精力旺盛,斗志常存。他每次都要亲自去点名、看操、站墙子,给下属做表率。初练湘军时,每逢三、八操演,他都亲自训话,一讲就是两三个钟头。许多营规都是他亲自起草的。什么“禁嫖赌,戒游惰,慎言语”之类,他都要考虑,并写成文字。他还亲自起草了通俗的《水师得胜歌》、《陆军得胜歌》和《爱民歌》,令士兵诵唱。有时打仗他还亲自执刀督战。曾国藩作为一军统帅,如此躬亲实务,必会对湘军起到激励、督催作用,增强其战斗力。

营规还规定,士兵每逢朔望日必须向长官请安。表面看,请安只是行一普通礼节,实质上则是为了养成士兵“尊上敬长,辨等明威”

的心理、以便战时服从号令,为曾国藩、为朝廷效力。对营中幕客曾国藩则以不睡懒觉、不撒谎两件事严绳他们。曾国藩认为,能做到不睡懒觉、不撒谎,便是做到了“诚敬”;能“诚敬”,就能负巨艰、当大难。

曾国藩一生不爱钱财,因而他在用人选将上也反对选用为名利而来的人。曾国藩在用兵上,却主张以“利”来获得军心,以厚赏来得兵将之勇。因此他不惜财力,多方努力,坚持实行了一种厚饷养兵的统军方式,造就一支勇猛无比的军事力量。这是他军事上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

曾国藩认为,绿营兵腐败无能的一个主要原因在于兵饷太低。绿营步兵月饷银一两五钱,守兵月饷一两,马兵月饷二两。这种情况在清朝初年,勉强可以维持生活。至道光以后,米价上涨,绿营兵饷已不够维持五口之家的食用,加之兵饷日薄,就更无法依靠兵饷来维持生计了。他们不得不经常出营寻求生计,便忽视了军营训练,最后导致战斗力下降。其军官为了聚敛财富,也常常扣军饷或冒领军饷,导致绿营军军心不稳。

鉴于此,曾国藩为了激励湘军士兵,采取了厚饷养兵的措施。湘军的军饷相当优厚,几乎是绿营兵月饷的三倍或更多。统计各项总收入,营官每月为二百两;分统、统领带兵三千人以上者每月为三百九十两,五千人以上者五百二十两,万人以上者六百五十两。连曾国藩本人也不得不承认其过于丰厚。王闿运在《湘军志》中指出:“故将五百人,则岁入三千;统万人,岁入六万金,犹廉将也。”湘军将领中除多隆阿“统万人,而身无珍裘、麻葛之奉,家无屋,子无衣履”以外,“人人足于财”。

曾国藩通过厚饷养兵的原则,收到了一些成效。湘军士兵的兵饷,除个人生活外,还可贴补家用。因此,他们能够安心操练,提高战斗力,一改绿营兵因口粮不足,而常常离营兼做他事,荒于训练的弊病。同时,曾国藩也希望通过给予将领丰厚的收入来减少克扣兵饷的事情发生,达到“养廉”的目的。曾国藩在奏疏中阐述了这一想法:

“臣初定湘营饷项,稍示优裕,原冀月有盈余,以养将领之廉,而作军士之气。”

曾国藩如此厚饷养兵,自然“陇亩愚氓,人人乐从军,闻招募则急出效命,无复绿营征调别离之色”。于是,当兵-卖命-发财成了湖南贫苦农民的一条新的出路,湘军也成为一支骁勇善战的武装。

坚持己见,不受牵制

曾氏名言

进兵须由自己做主,不可因他人之言而受其牵制。

译文:进兵必须由自己做主,不可由于顾及他人言论而受到牵制。

在带兵上,曾国藩反对因别人的议论而改变自己的战略部署。

曾国藩初建湘军时,水陆两军加一起只有一万余人,这时若和太平天国的百万之师相对抗,无异以卵击石。因此,曾国藩为大局考虑,几次抗旨。

第一次是在太平天国西征军进至蕲、黄一带,武汉危急,清廷接连下令曾国藩率炮船增援湖北。第二次是太平军大将胡以晃进攻庐州,清廷令曾国藩督带船炮兵勇速赴安徽救援。第三次是太平军袭破清军黄州大营,清廷再次催促曾国藩赴援武汉。曾国藩深知太平军兵多将广,训练有素,绝非一般农民起义队伍可比。况且与太平军争雄首先是在水上而不在陆上,没有一支得力的炮船和熟练的水勇,他们无法与拥有千船百舸的太平军相抗衡,甚至连兵力调动和粮饷供应都会发生困难。因而,曾国藩打定主意,船要精工良木,坚固耐用,炮要不惜重金,全购洋炮,船炮不齐,决不出征。他在给朋友的信中说:“剑戟不利不可以断割,毛羽不丰不可以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