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黑风帮、清风帮被飞天龙铲除后,武林里随之兴起了一个新帮——风雷帮。
风雷帮这名字一听就不顺耳,因为这名字“风雷”二字,总隐含着要称霸天下武林,招惹是非之意。
说到这里,你道风雷帮的帮主是谁?他就是轰天雷。轰天雷,这名字好怕人哟!这名字叫得响亮,让人一听便联想到雷声的轰响。
喝!好大的口气,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端的叫起这个名字来了,故意唬人。
不过,轰天雷这人确有超人本领,他爆吼如牛,能把人的心魂震慑三分,他力大无穷,能把高山举过头顶。
喝!太吓人了!太不可思议了。因此,对风雷帮的确实来历,底细,无人敢问。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仿佛人们都在遵循这一做人原则。
然而,这毕竟是仿佛而已,并非人人度不遵循这一原则,因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假若人们按照一般惯例去做每一件事的话,那么,世上的事就没有人过问了,所以对风雷帮的来历,底细还是有人来问的。
试问这人是谁?其实不用你猜就知道,那人就是闯荡五湖,名扬四海的多情剑客——飞天龙。飞天龙的确是一条龙,他广大神通,这话实在不假。他和陈玉兰两人慢慢地向风雷帮走来,慢慢地从遥远的天边走来。当然喽,飞天龙和陈玉兰是在看望、安慰沈母之后才来的。
风雷帮的确不凡,它有四大门派。第一门派是中原派,掌门人是天不管;第二门派是黄河派,掌门人是地不收;第三门派是江南派,掌门人是人见怨;第四门派是西蜀派,掌门人是鬼见愁。这门派以下,便是小卒喽啰了。
风雷帮组织庞大,人员众多,据估计,这帮中人数共同不下三千人。喝!这么大的帮,让人一听就发慌。然而飞天龙没有发慌。他和陈玉兰静静地向风雷帮走来——走来——
凤鸣山,是风雷帮的所在地这山处在沙皮巷和融和坊附近。顺山而上,顿感凄凉。因为山上岩层叠叠,怪石嶙峋,到处是深涧,到处是幽谷。这山,唯一可走的一条小道通向风雷帮所在地,这小道,一边是悬崖绝壁,一边是幽谷深潭,人走在上面稍有不慎,便会跌入深渊,碎骨万段。喝!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难怪人们对风雷帮无人问津了。
天底下的事越是没有人管,人们就越变得痴狂,风雷帮也不例外。它仗着帮中高手如云,战将众多,便胡作非为了。它开始抢当地居民的粮食,器皿,开始“教训”当地居民“不合理”的行为。最后发展到抢人。当然这抢人主要是指抢女人。仿佛老天注定女人就要遭殃似的,难怪有人说“自古红颜多薄命”这话不假。飞天龙和陈玉兰行在山中。小道上,飞天龙紧牵着玉兰姐的手,一前一后,生怕她那身娇躯掉下深渊似的——这足见飞天龙是深深地爱着她的。
“好弟弟,你就放下我的手吧!”陈玉兰道:“这山路我并不怕。”
然而飞天龙并不放手,他道:“玉兰姐,你身躯娇弱,内心承受不住,要是万一有个闪失,叫我作弟弟的怎么对得起姐姐来了。”
陈玉兰见飞天龙关心她,心里顿时快活起来,她向飞天龙跑了一个眼色,“咯咯”笑道:“你这弟弟真坏,只一股劲地牵着姐姐的手——你这样做,把姐姐当做什么人了?”说时故作扭捏之态,她站在小道当中,停住身,不走了,仿佛她非要飞天龙松开她的手似的。
然而飞天龙并不放松。这很丢做姐姐的面子。
陈玉兰一笑,一嗔,一皱眉,一撇嘴,硬想从飞天龙的手中挣开,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飞天龙的手如一只铁钳似的夹着,叫她的手动弹不得。
陈玉兰见飞天龙的手还夹着,于是恼了,她暗暗运足气力,“呼啦”一声终于从他的手里挣脱开来,然而,很危险,她的娇躯无物支撑,身子便失去平衡,“噌”地一声,径向幽谷深渊落下。
飞天龙浑身吓得打颤,因为他最心爱的人儿离他而去了,于是毫不犹豫地向深渊落下。
由于陈玉兰是先落下的,所以她的娇躯与飞天龙有一段距离,飞天龙胆战心惊,魂不附体,他一心只是想着玉兰姐的安危,于是忙施展“千斤坠”的重身法,把功力提到最高成——十二成,如一块巨石般加速地飞落而下。
一秒、二秒、三秒……飞天龙的钢躯终于赶上了陈玉兰的娇躯,他忙使出一招“十字交叉手”整个儿地把玉兰姐的娇躯搂了起来。
眼看飞天龙和陈玉兰的身躯要掉入深潭,飞天龙忙爆喝一声,即使出十二元真气,运行一周,神凝紫府,气聚丹田,随之施展最上乘的轻功绝技“天龙行云”。
这一手显灵了,只见飞天龙和玉兰姐的身躯有如行云流水落花飘絮似的那样自然、潇洒,悠悠然慢慢落下。
陈玉兰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眼中流露出惊奇,诧异,她道:“好弟弟,我这会想真的完了,没想到你已把我救了。”说完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那目光充满深情,充满渴望。
一阵风吹来,扫动着玉兰姐的柔发,使它分散,使它凌乱,这柔发有几缕触到飞天龙的嘴唇鼻尖,飞天龙这会闻到了头发香,他陶醉了,完全忘记了陈玉兰刚才感激的话语,只是大叫道:“玉兰姐,真香,你的头发真香。”
喝!人家的头发你也要说香,这太不象话了,天底下哪有一个男人当面说女人的头发香的。然而飞天龙却与众不同,他偏偏要说玉兰姐的头发就是香。
“讨厌!”玉兰姐微嗔道:“你真不是个人!”
“那是什么?”飞天龙有意问道。
“是色魔!”玉兰姐一口咬定。
“色魔?”飞天龙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问道:“你为什么要说我是色魔?”
“因为你喜欢在人家面前动手动脚的,太不把人家放在眼里了。”玉兰姐故意撅着樱桃小嘴,显得十分委屈。
飞天龙一听笑了,道:“玉兰姐,既然你说我是个色魔,那我也不推辞了。”说完便搂住她,把她揣在怀里,狠命地吻了起来。
这一吻,太狠,太重了,使玉兰姐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挣扎着身子,嘴唇猛烈地颤抖着。然而,她并不能挣扎开来,并不能抽出她那双朱唇。没办法,只好让他吻个够了!安静的凤鸣山,从早晨的迷雾中醒来。白云依然飘渺,山鸟依旧鸣叫。
轰天雷坐在帮中香案上,若无其事地品着从当地居民那抢来的上等瓜果,这会儿,他双手一拍,大叫一声,道:“跳舞,大跳销魂舞!”
话音刚落,见幕帘里穿出数十个女人,皆是青衣白衫,打扮一新,她们五个一群,三个一伙地跳起舞来。
那舞,是销魂舞,看了这舞,你便失去了神智,发了情痴。这舞,显然是作拔雨撩云用的。这轰天雷的确是个贪花恋色之人,好色情浓之徒,他坐在香案上,眼睛都看得呆了——
蓦地,他走到舞女当中,就要成其云雨。
但一家下人来报,道:“帮主,外面有两个人来啦!”
轰天雷见自己的好事被别人打破了,便怒喝一声道:“你这鸟子,好不达时务,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端的破坏我的美事!”
家下人忙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只不过这个打发不得,因为他们是——”
“是什么?”轰天雷惊疑未定,道。
“是江湖上赫赫有名,威震武林的多情剑客,绝世少侠飞天龙。”
“这——”轰天雷一听诧然,顿了顿道:“那另外一个呢?”
“看样子是飞天龙的情人。”家下人猜测道。
“好!”轰天雷一把抓起香案上的瓷杯,捏得粉碎,阴沉沉的笑道:“他们既然敢来,想必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既然这样,那我就叫他们死在这里,让他们寒寒心。”说完便对家下人道:“你快把飞天龙请来。”说完仍坐在香案旁。
片刻之间,飞天龙和陈玉兰来到堂前。
飞天龙向前趋身,双手一抱拳,道:“轰帮主,小的飞天龙携同女友今日前来登门造访,不知帮主意下如何?”
“哈哈哈……”轰天雷一声狂笑,道:“飞少侠闯荡五湖,名扬四海,天下武林中人谁个不知,哪个不晓?飞少侠今天特意来拜访老身,老身真是蓬荜生辉,倍感荣幸,不过……”他象转引话题似的说道:“不过,飞少侠与友人两人前来登门造访,不知是何来意?”
“轰帮主!”飞天龙抱拳施礼道:“帮主圣明之至,大义之极,小弟飞天龙很想瞻颜,所以今天就特来造访,恭请赐教。”
“哪里哪里!”轰天雷虽是个暴性汉,但一听飞天龙那客套话,便也跟着套了起来,道:“飞少侠,尽往在下脸上贴金,真是叫在下愧煞愧煞,实不敢当啊!”说完便大吼一声,向内屋里吼道:“拿酒来!”
顷刻,一大盘一大盘的酒菜摆满了一桌子。
飞天龙和陈玉兰并肩坐了,轰天雷也在一旁坐了。
“飞少侠不辞劳苦,光临寒舍,在下有失远迎。”那轰天雷说的尽是些客套话,道:“飞少侠,想必现在累了,还是尝尝这杯酒的滋味如何?”说完一双诡谲的眼睛不时地朝飞天龙的脸上滴滴地转。
飞天龙知道这里面定有名堂,于是他警惕起来,眼珠子往上一转,故意吃惊地向轰天雷的背后喊叫:“轰帮主,糟了,你看后面那人倒在地上了。”轰天雷转过头,见地上确有一舞女倒在地上,于是心疼起来,离开桌案,扶起那女子,让家下人挽回内屋休息,当然喽,这会儿飞天龙忙以极快的手法向自己的杯中和玉兰姐的杯里各扔了一粒百草丹(解毒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