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爱上地狱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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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鱼的记忆

当门打开,伊正齐双目盯着开门的中年男人时,他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怔住了。

那个充满喜感的面容,不正是教线性代数的闫王教授吗?

“闫教授。”伊正齐毕恭毕敬得喊了一声。

闫王倒一点都不意外,笑嘻嘻得说,“小齐啊,我都和你说要好好谈谈了吧,你看我们在学校有那么多时间,现在非得把你带到家里来谈。”

闫魔爱好奇,“谈什么?”

闫王说,“男人的事。”

“滚!”闫魔爱大喊。

伊正齐愣住,这是女儿对父亲说的话吗?

“阿正来啦?快点进来啊!”一个具有母性的声音从客厅响起,然后伊正齐见到了闫魔爱的母亲,他不得不感叹,闫魔爱的母亲非常美,她的美是优雅而细致的,她站在闫魔爱的边上哪里像是母女,根本就是姐妹。

一家三口人堵在门口找鞋。

“我那双粉红色的拖鞋呢?”闫魔爱问。

“我放在鞋柜里啦。”闫魔爱妈妈说。

“怎么没有。”

闫王说,“我前两天帮你的粉红色的棉拖拿到阳台上晒,结果被风吹走了。”

伊正齐大窘得站在门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说了一声,“阿姨好。”然后就在门口听着闫魔爱和她爸爸的对话。

“风会把拖鞋吹走?”闫魔爱不敢相信地问。

“我把它放在阳台的窗台上了,大概是风姐姐喜欢你的拖鞋,就带走了他们。”

“风姐姐怎么不把你带走啊。”

“我这不是有你妈了嘛,风姐姐不好意思做小三。”

闫魔爱鄙夷得看了一眼闫王,然后蹲下从鞋柜里找了一番,找出了两双蓝色的棉拖,一双递给伊正齐,抬头对他说,“你穿这双吧,我在网上买的情侣拖,本来是给他们的,不过现在是我们的了,以后这双拖鞋就是你穿的。”

伊正齐穿上了那双蓝色的拖鞋,依旧站在门口,等待闫魔爱换好了拖鞋,在她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闫魔爱的家干净明亮,淡雅的装修风格,看得出屋子的主人有着娴静的特质,闫王搭着伊正齐的背说,“小齐啊,你来了我太高兴啦,这样我的痛苦至少可以减少半分之五十。”

“什么意思?”

闫魔爱解释,“就是我会把对他的折磨转移一半到你身上。”

伊正齐僵住,他踏入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家庭。

他想到了还没有送礼物,连忙从包里掏出两盒补品递给闫魔爱的妈妈,“阿姨,这是买给你们的,希望你们身体健康。”

闫魔爱的妈妈大方的收下,笑的合不拢嘴,他原本紧张的心稍稍放下来一些。

闫王又勾住了伊正齐的肩说,“小齐啊,其实我身体很好,不用那些补品,我喜欢喝茶。”

伊正齐知趣地说,“那我以后来会买一些好茶叶的。”

闫魔爱插嘴,“正齐,别听他的,楼下超市买点大麦茶给他就行,好茶叶买给它只会糟蹋东西。”

闫王突然转向她,“闫魔爱!你是要吵架吗?”

“是又怎么样?”

两人目光进入格斗准备的状态。

伊正齐刚要看接下去会发生什么的时候,闫魔爱的妈妈温柔的说,“别打了,吃饭了。”

然后两人以飞快的速度奔向卫生间,闫魔爱的速度快,一进卫生间就把门关上。闫王只好在外面等。

伊正齐越看越看不懂,闫魔爱的妈妈拍拍伊正齐的肩膀,说,“阿正,北阳台有水槽,你去那里洗手吧。”

“恩,谢谢阿姨。”显然,在这个家里最正常的就是闫魔爱的妈妈。

后来,伊正齐才知道一个真理,那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伊正齐先洗好了手,走到厨房,礼貌得说,“阿姨我来帮你吧。”

闫魔爱妈妈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以后,伊正齐发现里面是几套餐具,同一种设计风格的不同款式。

“喜欢哪一套?”

“啊?”

“选一个自己喜欢的,机会只有一次。”

伊正齐选中了一套蓝色花纹的餐具,一套餐具有一双筷子、一把调羹,一把刀、一把叉子,闫魔爱妈妈笑眯眯地说,“有眼光,我也觉得这套好看。”

伊正齐不明所以得笑笑,然后闫魔爱的妈妈将伊正齐选的餐具洗了一下,递给他,说,“以后这套餐具就是你的。”

当他们都坐到了饭桌上,伊正齐发现他们家的人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餐具,他感觉到了一种被重视的温暖。

他几乎没有在这样的场合中吃过饭,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和爸爸两人一起吃的饭,这种家人团聚吃饭的氛围是第一次感受。

普通的家常菜,四菜一汤,闫魔爱坐下以后开始分碗,她给了伊正齐一个大碗,让伊正齐有些尴尬。

“小爱,我饭量好像没那么大吧。”

闫王呵呵的笑着说,“闫家的男人,都用大碗。”

伊正齐尴尬得笑着接受了这个大碗,终于等到了开饭。

闫魔爱在开饭前正式向伊正齐介绍了她的家人,“这是我的爸爸,叫闫王,这是我的妈妈,叫方魔,他们都喜欢你这种内热型的人,所以不用太拘谨,介绍完毕吃饭吧。”

这算是哪门子的介绍,伊正齐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刚开饭没有多久,闫魔爱就一个劲儿的往他的碗里夹菜,光是她就算了,闫王和方魔也往他的碗里夹。

方魔边夹菜边说,“我们阿正怎么那么瘦啊,多吃点多吃点。”

闫王也说,“就是就是,男人要强壮才行。”

伊正齐朝着闫魔爱使眼色,闫魔爱当做看不见,其实他心里很开心,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热闹的吃过饭了。

满心的温暖,当然他很给面子的全部吃完,撑得要吐出来。

闫王从矮柜里拿出一副牌,一副开打的摸样,“来吧,开始了。”

闫魔爱和方魔马上进入了格斗状态。

什么情况?伊正齐还想帮忙洗碗,他们竟然开始“赌博”?

闫魔爱告诉他,“我们家的规矩,吃完饭打牌,谁输谁洗碗。”

伊正齐思考了几秒后问,“那你平时都不在家,你们家怎么决定谁洗碗?”

“那还不简单,石头剪刀布呗。”

伊正齐顿时石化。

当然他不敢反抗闫家的家规,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打牌之前,伊正齐悄悄问闫魔爱,“你爸是数学老师,打牌赢得几率比较大吧?”

闫魔爱笑笑说,“我爸除了教数学以外,其实就是个白痴。”

“哈?”

伊正齐加入了牌局,由于四个人,就用了两副牌,一局定胜负。

最先赢的人是方魔,他终于见到了什么叫功力深厚,那个外表美丽的女人简直就是个算计家,好像能够看透别人的牌,并且牌运超好。

方魔赢了以后的狂笑让伊正齐大为吃惊。

那“哦吼吼吼吼吼”的声音,像苍蝇一样一直在伊正齐的脑中回旋。

聪明的伊正齐是第二个赢的,方魔拍拍他的肩膀赞美着,“不愧是小爱的男人,好身手。”

伊正齐谦虚得说,“哪里哪里。”他有一种感觉,闫魔爱的家透着一种无与伦比的诡异。

让伊正齐没有料到的是,输的那个人是闫王,而且输的一塌糊涂,简直就不是一个数学教授该有的实力。

闫魔爱赢了以后还不忘讽刺她的父亲,“一个教数学的竟然在打牌上毫无智慧,我真为你感到羞愧。”

闫王还自我安慰,“我只是运气差。”然后乖乖得走进厨房洗碗,伊正齐很懂事得说,“闫教授,我帮你。”

闫王突然热泪盈眶,感动不已,“阿正,你真是上帝赐给我的神兽啊……”

伊正齐无奈得笑笑,这算哪门子的烂比喻。

他终于明白了闫魔爱的那句话,他爸爸除了有数学天赋以外,基本上是一个白痴。

闫魔爱切了一声拖着行李走进了房间,整理行李,然后拿着衣服去洗澡,等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伊正齐的表情显得有些局促,愣愣得盯着电视,等闫魔爱看向电视屏幕的时候,她愣了几秒,他们正在看一部欧美电影,而电影里的男女主角正在床上翻云覆雨。

闫王和方魔直直得盯着屏幕,面无表情,只有伊正齐微微动了动,又不敢乱动,此时他真的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得了。

闫魔爱解救了他,直接拉着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关上。

伊正齐才觉得踹了口气,然后尴尬得问,“你爸妈喜欢看这种电影?”

“恩,大概吧,反正我每次从房间出来倒水,他们在看的电影中总有那样的镜头。”

“不过,你爸妈比较诡异,看电视的时候一身不吭的。”

“他们大概会回房间发表评论或者实践一下。我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会听见他们房间发出依依呀呀呀的声音。”

伊正齐一阵无语,这个家果然很诡异。

闫魔爱显然从他的表情读懂了他的心理活动,用手推了推他说,“他们是合法夫妻,在家不过履行夫妻义务,你别思想龌龊行不。”

伊正齐大窘,反驳道,“我哪里龌龊了?”

闫魔爱回答,“你哪里都龌龊。”

伊正齐瞪着她,既然她说他龌龊了,那么他就龌龊一把。不管时间地点,直接将她推到门上,温热的嘴唇在她的身上游移。

她一脚踹开他,他吃痛得跳开,她抬眼一副女王的架势,“你别忘了,这是我地盘,你敢乱来。”

伊正齐说,“那你拉我来你房间干嘛?”

“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我拉你进来是解救你,而且想让你看看我的房间。”

半响他反应过来,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他第一次知道一个女孩的房间是什么样的,干净整齐,床上摆放着五颜六色的玩偶,玻璃书橱里有很多精致的小玩意,窗上挂着风铃,桌子上有许多漂亮的瓶瓶罐罐。

她的全家福照片摆放在床柜上,一脸灿烂的笑着。

“你真是一个幸福的小公主。”他说。

闫魔爱怔了怔,眼光突然黯然,转而又明亮起来说,“是啊,我是一个幸福的小公主,我愿意将我的幸福分给你,你要不要啊?”

伊正齐靠近她,拉她入怀,真挚得说,“谢谢你,小爱。”

“谢什么?”

“谢谢你愿意喜欢我。”

“你终于知道我的好了,所以你要倍感珍惜知道吗?”

“恩。”

他们的拥抱被闫王突然的闯入打扰。

他很恬不知耻得说,“我问一个问题就走,你们可以继续。”

“说。”闫魔爱瞪着闫王。

“你们能去买菜吗?”

“买什么?”

“随便,你们喜欢就行。”

闫魔爱换了衣服拉着伊正齐出了门。

雪已经停了,天空干净得仿佛透明。

两人手拉着手向超级市场的方向走去,伊正齐突然问,“你对你爸爸一直这种态度吗?”

“是啊。”

“你们是亲生父女吗?”

“当然,怎么不像吗?”

“哪有女儿对爸爸那么凶的。”

“这是我爱他的方式。”

“那你是不是爱很多人?”

闫魔爱仰望着他,目露凶光,“伊正齐,你想死吗?”

“好吧,这是你爱我的方式。”

他们结束了这个话题,伊正齐又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不过现在买晚饭的菜是不是早了点?”

“我爸是故意支开我们。”

“为什么?”

“他们要履行夫妻义务,我们在的话不太方便。所以我平时双休日也不太回家,我受不了这个。”

伊正齐石化,闫魔爱自顾自得向前走,然后发现在后面站着不动的伊正齐。

她不耐烦得催促着,“你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走?”

伊正齐摆脱石化状态,然后跟着她往前走,路过一个古朴的庙街,闫魔爱突然来了劲,水清明亮的眼睛俏皮的眨着,“正齐,我们去逛庙街吧,多有意思啊!”

“不去买菜了吗?”

“买什么菜啊,走走走。”她还没等他同意,就被他拉着往庙街的地方走去。

小爱,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后来我真的宁愿是只鱼,7秒一过就什么都忘记,曾经遇到的人,曾经做过的事都可以烟消云散,可我不是鱼,所以无法忘记我们的曾经。

——伊正齐。

春节前的庙街是很热闹的,各种年货,各种小商品,玲琅满目,每一个摊位都挤满了人。

伊正齐不知道怎么是不是能活着挤出去,但是闫魔爱好像很享受,每到一个摊位就要停留一会儿,当然她最喜欢的是买小物品的小摊位。

这个拿起来看看然后放回原位,那个拿起来看看放回原位。伊正齐虽然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但是却乐意陪着她,感觉和她在一起做什么都不会觉得无聊。

当他们逛到一个捞小金鱼的摊位时,闫魔爱问伊正齐,“你的技术怎么样?”

他老实回答,“没捞过,应该不怎么样。”

“没关系,我相信你。”闫魔爱信任得望着他。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热情得招待这对小青年,“捞几条小鱼送女朋友吧,5块钱三次。”

伊正齐付了十块钱,然后开始捞起来,第一次,眼看着那条红色的小鱼自投罗网,却又很狡猾的游走。

闫魔爱沮丧的叹了口气,而后鼓励他,“没关系,再来一次。”

伊正齐开始了第二次,和第一次一样,眼看着要捞到了,小鱼偏偏就游走了,闫魔爱抓了抓他,他知道她心里很抓狂,不过经过前两次的失败,他已经得出了经验,于是用了欲擒故纵这一招。

他不再急着要抓到鱼,而是将小鱼网放在距离小鱼比较远的地方,而且一动不动,没想到小鱼竟然自投罗网。

耶耶耶,抓到了,闫魔爱激动得叫着。

伊正齐在抓到第一条鱼后,越发得顺利起来,在余下的几次里抓到了八条鱼,闫魔爱非常高兴得从老头那里接过小鱼,并且发现老板的脸都抽筋了。

她崇拜得说,“正齐,你好厉害啊,第一次捞就捞到这么多。”

被自己女朋友夸赞的滋味当然非常的爽,心里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但表面故作镇定。

“是你太笨了吧。”

“你非要贬低别人抬高自己吗?”闫魔爱凶凶地瞪着他。

“这是我爱你的方式。”伊正齐有样学样。

“好吧,看在小鱼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

有了小鱼当然需要鱼缸,闫魔爱决定逛完庙街再去超市附近的花鸟市场买浴缸。

伊正齐又陪着她逛了一会儿,她的热情和人群一样,非常高涨,没看到过的农产品都要试吃一下,还不忘给伊正齐试吃。他本不爱吃零食,所以他基本上被迫着吃下去,一会儿甜的,一会儿咸的,一会儿辣的。

他觉得在庙街逛一圈,就能体会了人生若干滋味,尝尽酸甜苦辣,但是他感觉到的甜更多一些。

他们在庙会足足逛了两个多小时,闫魔爱买了她没吃过的腰果饼。

他问她,“没吃过,你干嘛还买。”

她振振有词地回答,“就是没吃过才买的,我们要勇于尝试新事物。”

这算什么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