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紧张了一个星期,度过了学校的月底抽考。低年级就考一个上午,下午阅试卷,孩子们放假了,正赶上星期天,一下子就放两天半,个个高兴地就像小麻雀叽叽喳喳的。都说减负、素质教育。孩子们哪里有减轻负担啊,明明比以前还要累得要命。
批阅试卷是老师们流水作业,不过要在自己批阅每一本的第一张的题上面写上自己的姓名,在写柳的时候,阳光莫名的想起了叫柳柳的小女孩儿,她有两天没给自己打电话了。禁不住猜想会不会有什么事?又想一个小孩子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孩子心性哪里会长久,也许就把自己给忘了。摇了摇头,算了,就这样吧。
就在这时候,手机就响了,熟悉的号码,真是不禁想呢。
“妈妈,”声音微弱又沙哑,还咳嗽了几声,这是病了啊。
“怎么了,柳柳,你是不是病了?”阳光停下手里的活儿,关切的问道。
“恩,柳柳都病了两天了,柳柳给妈妈打不了电话了,妈妈有没有想柳柳?”那充满悲伤和期待的小小声音,让人充满愧疚。
“呃,想啊。”她觉得自己在骗一个无知的孩子,但又不忍心在她病的时候说出让孩子伤心的话来。
“那,妈妈来看柳柳好不好?爸爸有事出去了,柳柳不愿意自己呆在房间里,护士阿姨都好凶。妈妈,你来看我吧,柳柳好想你。”
放下电话,心不在焉,阅了一本试卷就再也阅不下去了,效率明显消退。好吧,那就见一面吧,好好给孩子说清楚。
按照柳柳说的房间位置她敲响了房门,久久没人来开,等待的时间就是让人退缩的有利条件,她转身就要走。
“找谁?”夜司琛看着眼前的纤细背影转过身来时,有点惊讶,当然依他的个性和风格当然不会表现出来,依然冷冷的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篮水果。
“哦,那个,我,我走错房间了,对不起啊。”突兀的空降了这么一个让人看上去就有距离感的男人,阳光紧张的有些说不出话。不会是家长吧,还是快走吧,不然又怎样解释呢?
“妈妈?”身后传来弱弱的试探性的声音,“你是,妈妈!”
转身,一个小人儿,自来卷的长发,大大的葡萄般的眼睛,小小的嘴儿开心的笑着,白色的睡衣,赤着脚。阳光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一个芭比娃娃,而是脑海里浮现了冰心笔下的安琪儿。简直像一幅画,那么的美好!
“哎呀,你怎么光着脚出来了?”阳光上前两步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小人儿,突然,脸上一个温热的吻,让她惊诧,脸立刻就红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是妈妈。”柳柳两只小胳膊抱着阳光,紧紧地。
等柳阳光抱着孩子放在床上,才想起来,后面一直默默的跟着一个男人。“对不起啊,那个,那个。”天哪,该怎么说啊。
“柳柳,我和妈妈说话。”男人对于妈妈两个字说得如此自然,倒让阳光意想不到,有点惊讶,又有些尴尬。
走廊里。
“你好”夜司琛但并没有伸出手,眼睛盯着她,他也不是没想过会再见面,只是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奇怪的方法,说不上来是好是坏。他混到三十多的这把岁数,已经不相信什么巧合之类的东西,只懂得不了解便没有发言权。
“哦,你好,我叫柳阳光”阳光赶紧伸过手,他只是象征性的伸过手,一触即开,尽管如此依然感到男人手心的温度。
夜司琛皱了皱眉,果然,她忘记了他。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二线半大的城市里,这些年自以为还混得不错。算不上走到哪里就一呼百应,蜂拥而至,但也不至于让人连个印象都没有。柳阳光,你还是第一个!“我会让你永远记得我。”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连夜司琛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夜先生,我今天就会和柳柳解释清楚的,实在不好意思。”怪不得呢,可是怎么会就这么巧。都说无巧不成书,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偏偏就有比书还要凑巧的事情发生,这就是生活,而有的人偏偏就不相信这种巧合,以至后来才发觉就是自掘坟墓的开始。
“不必着急”夜司琛往前一步,看到她拢头发的手指上还留着一点红圆珠笔油。
“哦,也是,她还病着呢。没事,等她病好了吧。”她退后一步,推开房门走进去。
“妈妈,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姓柳啊”小女孩儿趴在床边上,一边看着阳光削苹果,“一次我问爸爸妈妈叫什么,爸爸说姓柳。”
“呃,哈哈,当然不是咯。我姓柳,叫阳光。就像柳柳姓,姓?”
“我姓夜。爸爸说的。”小女孩笑嘻嘻的看着她。
“对,柳柳真乖。”
阳光呼啦了一下柳柳肉肉的小脸蛋,笑着说。
“哦,阳光,就是外面照进来的阳光吗?”柳柳小手伸进投进窗子里的阳光。
“恩,对呀。”阳光歪头看向斑驳的阳光,这句话沈怀瑾当初好像也说过,那时候感觉就那么的特别。原来,几乎每一个第一次认识的人都会这么说,她不由得苦笑了一笑,“来,吃口苹果。”
“妈妈,”小女孩嘟着嘴,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无比认真的模样,“你是给柳柳带温暖的吗?”
哈,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这么会说话,差点要感动的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