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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挡酒,为了我爱上的感觉(1)

许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依赖上一桐的,无论发生了什么困难,都会不自禁地在心中默念:“如果姐夫在,他一定会帮我解决的。”就像在每一个有男人出入的场合,他总是拉着她的衣角或者衣袖,却从没有碰过她的手,把她从左边扯到右边,再从右边扯到左边,不让任何男人碰她一样。她习惯于这种拉拉扯扯、磕磕碰碰的感觉,让她感受到一种特有的安全感。跟一桐在一起,永远都是他庇护的长不大的丫头,她爱上了这种被人庇护的感觉。爱一个人往往先爱上的是自己的想象。一桐的生活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座迷宫,她从来没有那个兴趣去揭开有关他私人隐私,这可能与她不大爱管闲事的性格有着巨大的关系。再说了,人家是名花有主,是她师姐--小雅姐的老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小雅姐经常开玩笑授权许菲当她的眼线盯好一桐,只要一桐在外面做了点儿什么,都必须跟“组织”汇报情况。因为这样,一桐经常当着小雅姐面开玩笑地说她:“以后做什么都不带你,想去外面找点儿艳遇,都被你这小累赘给揭发了。

”惹得小雅姐哈哈大笑,而许菲只是斜着眼干瞪着他,很是一副大姐大的气势。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空间,男人也是如此,在做一桐小跟班的日子里,她深知自己的行为已经严重打搅了一桐的个人空间,这让她经常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而从一桐每次主动打电话叫她陪他一起去参加一个什么宴会或者聚会的表情中,似乎一桐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他真是一个好老公,小雅姐真有福气,许菲经常在心里这样感叹。其实一桐带着她,他并不能从她这儿占多少便宜。在那些五颜六色的场合,许菲怀疑那些男人们都是纯雄性单细胞生物,各个像没有见过女人一样。每次一桐带着她坐在他身边的时候,她看见那些男人的眼睛都泛着绿光,让她忽然想起社区那个取ID名为“饿狼”的人,这个网民还特意弄了张眼光发绿的狼作为自己的头像,她怀疑这个ID的主人是个女人,跟她抱着同样的心态,以此来嘲讽那些单细胞生物的。在她眼里,这张头像和这个ID名跟这些男人简直是“天仙配”。他们经常会敬许菲酒,一个一个地敬,每到这个时候,一桐总是拼命地给她挡酒。

跟着一桐混了这么久,他从来都没让她碰过一滴酒,而一桐自己的酒量也不怎么好,每次喝完了自己就中途出去吐,吐回来再喝,喝完又出去吐,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但他每次回来都跟她说只是去上洗手间。今天当一桐再次来找她跟他一起去参加一场宴会的时候,许菲是想拒绝的,但当一个人极度痛苦的时候,往往都会想去买醉。稀里哗啦灌下一通,蒙头大睡,醒来又是一条好汉。许菲之所以极不情愿却又毫不犹豫地答应一桐这个仇人的请求,是因为她恨他,她想以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报复他。人的思维在爱情面前常常很奇怪,当别人伤害了他,他们常常不是想到如何去重击别人或者更好地爱自己,以这种方式去报复对方,而是不假思索地更严重地伤害自己去试图报复对方。不过今天跟往常有点儿不一样,遇见一个难缠的绿眼狼,听一桐说这个人是一个房地产开发商,在本市有几块很大的地皮和几片高档楼盘,是一个地王,曾经用13个多亿砸中了五环的一块地皮,气焰非常嚣张。

许菲对房地产开发商一般是没什么好印象的,这些人很多是肚子里没几滴墨水的暴发户。近些年中国千万富翁、亿万富翁比例猛增,开发商和炒房团为这个增长提供了足额的原料。社会资源是一个定量,当有部分人迅速占据大量财富,另一部分人的口袋则必然越来越紧缩,这是不争的事实。就在这个社会矛盾日益尖锐的时候,一些开发商竟然跳出来“仇穷”似的说:“中国的房子太便宜,农民也买得起房!”似乎在挑战老百姓的忍耐极限,甚至还有嫌弃房价太低还要继续加快上涨的嫌疑。明摆着已经被强奸,还要老百姓叫“爽”,这是什么逻辑?这个房地产商无论一桐如何说好话,甚至提出他喝一杯一桐喝两杯的条件,他死撑着都不同意。许菲看出他今天就是冲着她来的,本来做好了买醉准备的她此时却慌张地往一桐身边靠了靠。一桐气愤地把酒杯往桌上使劲一砸,哐当一声,说:“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这是许菲跟着一桐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见他这样一个人发如此大的火儿。

一桐不发火儿倒好,一发她还真有点儿害怕了,她慢慢地蹭到一桐旁边,用手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角,一桐对她斜看了一下,轻轻地说了句:“别害怕,没事。”那个房地产商也火儿了,使劲把酒杯“哐当”砸在地上,说:“我找她喝酒,又不是找你,你发什么儿火?你们是什么关系呀?不就是你情人吗?”一桐猛地站了起来,说:“你侮辱我可以,你别侮辱她!我们什么关系?你没听见她一直叫我姐夫吗?”“我看没那么简单吧?”房地产商皮笑肉不笑地冷嘲热讽地说。

不知道是出于对房地产商的痛恨,还是出于他对一桐的侮辱让她忽然有想保护一桐的念头,那一刻她放弃了之前所有的仇恨,端起酒杯蹭地站了起来,对那个房地产商说:“他就是我姐夫!你不许侮辱他!不就是要找我喝酒吗?行,我奉陪!”一桐赶忙阻拦她,他清楚这个酒场的游戏规则,那种势头不是一个从来就没有喝过酒的人可以抵挡得住的。许菲仿佛没有听见一桐的话似的,她将一桐按倒在椅子上。透过眼角的余光,她看见一桐用心疼的目光紧张地看着她。“怎么喝,你说!”许菲对房地产商呵斥道。“一杯对一杯!”房地产商接过服务员重新拿来的杯子换上,斟满酒。“不行!”一桐站了起来阻拦,“你是爷们,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一对一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