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桐消失了几天,也许是在逃避。孩子在健康地成长着,许菲摸着自己逐渐隆起的小腹,那是幸福里夹着悲伤的双味冰激凌的味道。内战结束了,她肩上的担子也在一夜之间卸了下来,轻松得让她不能适应。一桐把她叫到了一家宾馆,许菲坐在沙发上,麻木地看着一桐的一举一动,心里没有波澜。“许菲,你告诉我你还爱我,孩子也会爱我的,你们都会原谅我犯下的错误,对吗?”一桐哀求着说。“爱情很残忍,输了你是我的本能。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我只能救自己。”许菲说。“许菲,我求你原谅我好吗?我不敢告诉你,怕伤害你。婚姻中很大的一部分是责任,即使没有爱情,也会有习惯,有身后的两个家庭。我放不下这些责任,总是在逃避自己心里的感受,不是我没有勇气放弃她,是我一直在给自己找借口,我以为我可以永远地对你隐瞒我心底的软弱,我真的很爱你,我不舍得你走。”一桐在她面前颤抖地哭着,颤抖得让她疼痛却无法再次开口心疼他一次。“小雅真的流产过吗?”一桐哭着问。“是。
”“那孩子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宁愿被蒙蔽下去,宁愿选择欺骗,也不想接受这些现实。就算离开她,我也希望她在我心里的印象要比现在好一点。”一桐激动地说。“如果没事我先走了。”在她选择逃避的眼光中,有无数的针向她扎来,依旧是那样地痛,逃避不了的痛。她还是爱他的,可是爱常常使人脆弱。“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许菲,我知道我没有能力娶你,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有时问自己,既然这么爱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伤害你?为什么就不敢娶你跟你在一起?我要怎样才能不让你再哭了?我经常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魔鬼。许菲,原谅我吧,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到现在才知道她为什么在夫妻生活上一直那么抗拒我,原来女人的感情跟男人真的不一样……我已经失去了一切……”一桐跪着抱着她的双腿痛苦地哀求着。这一次原本说好不哭,许菲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可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还是控制不住泪水的滑落。
她可以对网民那样宽容,可以任凭他们伤害她,骂她,当风信子说她是朵野花的时候可以痛得埋进心里,可以承受很多很多别人的伤害,可是今天在她爱的人面前,她却失去了那些可悲的仁慈之心。“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知道你一无所有,你的钱全部被她炒股赔了,知道你是一个即将跨入40岁的人,知道你身体很差,知道你懦弱,知道以后我要为你背负很多,可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你,这么执着地爱着。
当很多人劝我离开,以恶毒的语言骂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小三,骂我勾引你玩弄感情,我还是这样坚定地跟着你,为你承受一切伤害,我以为我可以不要那些可悲的婚姻,或者以后只跟你是偶遇也可以微笑着不语地擦肩而过的最熟悉的陌生人,将彼此埋在心里就够了。我没有奢求过什么,爱情可以被现实抹去,但你不能这样伤害我。”许菲背对着他在原地伫立着说道。“婚姻很复杂,她没有工作,不能养活自己。我不爱她,可我有责任去养她,我不知道如何放下那些对她的责任,我现在知道我错了,是我太懦弱了,我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一桐哭着说。“生活是前行的,不要拿借口当成自己新一面人生的挡箭牌,那样最终伤害的是你自己,最后一无所有的还是你自己。”说完她掰开一桐抱在她双腿上的手,面无表情地向门外跑去,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