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儿安静的坐在树下,看着风如何吹动树上的花朵,看花在风的蹂躏下如何飘零而下,落在翠绿的草地上,看草地上的花瓣随风飘走,不知刮到哪个犄角旮旯里。
馥儿托着下巴,眼巴巴的望着不远处那扇棕红的雕花木门,她断然不敢擅自去打扰寝殿里正在清修的白墨,不然她的小命可就难保了,毕竟他方才的那番话可结结实实的烙在了她的心口上。
白墨言下之意无非是:若馥儿在给他招惹麻烦,他就不顾司命仙君的颜面,把她给放生了,所以如果馥儿想继续跟着他,那就得从现在开始安安静静,不能再给他招惹是非惹麻烦。
馥儿拈了片花瓣在手中,四下观赏着这个大大的寝殿,庭院两边皆栽种了许多葱郁芬芳的花草树木,让整个院子里看起来生机盎然郁郁葱葱,显得不那么清冷寒凉,正是如此就多了几分与白墨极为不相符的基调,他生来清冷寡淡的,栽种的花草定然不可能这般艳丽夺目,这院子里的花草显然不是他栽种的。
回望了一圈,左边的池子里的悄然盛开的莲花吸引了馥儿的视线,她浅笑着亦步亦趋的走到池边,看着满池子皎洁白净不染淤泥的素莲,想必这一池子的素莲就是白墨所植了,也只有他才配得上这一池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素莲。
馥儿坐在草地上,扶额观望着池子里的素莲,她似乎看见到了遇见白墨那日,他一袭白衣白衫,浑厚的仙气缭绕在他周身,就如同这池子里的素莲,身上带着几分不近人情的清冷之感,他捏了个水诀将她放入瑶池之中,温言嘱咐她好生修炼……馥儿失落的一边想,一边哀怨的揪着无辜的青草。
“你这是在变相报复?”一个清冷疏离的声音在馥儿身后响起,吓得馥儿手一晃,两脚一瞪,头直接扎在了草坪上。白墨在馥儿冥思苦想前,已经从寝殿出来了,却没想到走到池边,就看到馥儿在摧残青草,他只得出口管教。。
怪只怪脸朝地时馥儿大张着嘴,一落地嘴里就塞了一大口青草,细细尖尖的草尖扎的她倒抽了口凉气,馥儿愣住了,鬼使神差的慢慢张嘴咬了一口嘴里的青草,一时间一股混着清新微酸的青草味隐约充斥在她的唇舌之间。
白墨忍俊不禁的的把目光转向别处,轻咳一声,从旁说道:“青草可还可口?”
馥儿有如大梦初醒,惊慌失措的爬了起来,一口吐掉了的口中的青草,不敢看一旁而立的白墨,旁若无人的拿手袖掩着脸,愁眉苦脸的吐着嘴里的青草汁,只是她手里揪下的了一把青草,现在被她手一抖,尽数洒在了她自己乌黑的头发上,馥儿这下真的欲哭无泪了,这都是什么事嘛!
“上神,不带您这样的。”待馥儿将口中的青草汁吐完,她便满眼泪光,凄凄哀哀的望着事不关己的白墨。
白墨侧目,默默凝视着馥儿,半晌低声问道:“我怎样?”
馥儿一把捂住脸,压着满肚子的委屈,赔笑的道:“没怎么样,没怎么样,这青草可真是清爽可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憋死了!
“那现下就不必用膳了是吧?”白墨冲馥儿清浅一笑,她眼里痴痴地温存着白墨的那抹浅笑,后一刻白墨则转身拂了衣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