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未等到雄鸡打鸣,李墨琛早已起身盥洗,穿戴着整洁好的坐在屋内,他昨晚一夜未眠,想的都是关于馥儿的事。他和她的缘分,是在捡到她那日开始的,他以他之姓,惯她之名,这本该是夫妻婚配后方能做的事,不曾想那时就暗自定下了,也注定他们这一世是要彼此牵绊在一起的。
李墨琛倚靠着床栏,头微微向后一仰,垂眸间都是馥儿的模样,他想着她的样子,淡淡道:“人活一世,倘若不能跟自己欢喜的人相守一世,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翛然,李墨琛释然的睁开眼,既是他接的圣旨,那他肯定不会连累他的父亲母亲,更不会连累府内的一干众人,他这就进宫觐见皇上。
随同父亲一同上早朝,李墨琛一直沉默着,没有任何反应,麻木的跟着李丞相一路进入金碧辉煌的大殿里,里面已经候着各位官臣,人微言轻的文史官吏站在后一排,窃窃交谈着发生的趣事,德高望重的大臣们,手上都乘着需要上奏的奏折,满面愁容的不知与谁倾诉。
朱红墙壁上惟妙惟肖的彩绘,金裹石柱上栩栩如生的雕刻,这富丽堂皇,金装玉裹,粉妆玉砌,朱红夺目的朝堂,李墨琛不是没来过,是来的多了,渐渐就不在被它绚丽的外表蒙蔽。
谁都知晓,在这光彩夺目的背后,隐藏着多少血雨腥风,隐没着多少居心叵测的佞臣贼子,谁都不说破,每个人心里都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
若要说什么叫:人不到,声先到,那非皇上身边的红人祁公共莫属了,他那娇声娇气的声音在偌大的朝堂上响彻时,众官臣一个个整理好衣物,秉好奏折快速的分列站好,等着皇上亲临。
“皇上驾到。”伴着祁公公叫人难耐的嗓音,一个头戴金冠,身穿龙纹锦袍的中年男子,正缓缓的向朝堂走来,一时间中官臣一撩衣袍,都跪了下去,他们爱戴的君王,一如年轻时那般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间带着养尊处优的皇家风范,在步入朝堂看见齐齐跪下的臣子们,他浓黑的眉宇间透出了几分傲人之色。
一个国家,若要想国泰民安,那就得需要一个会治国的君王,和一众能为国家肝脑涂地,肯将碧血写丹青的忠良。若是君王昏庸无能,纵使有忠良的逆耳之言,这国家迟早还是得倾覆的。
幸得这王朝之上,有位明事理,通人情的君王,才把这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国泰繁盛,就连乡井人士提起这君王,每个都是赞不绝口,所出之言皆没有半句虚言。
“上朝!”祁公公娇气的嗓音适宜的响起,只见在地下跪着的众官臣,不约而同的齐声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坐在龙坐上,广袖一挥,声如洪钟的开口:“平身吧。”
众官臣这才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道:“谢皇上。”
眼尖的皇帝,扫了一眼朝堂之下的官臣们,很快他就注意到还有一人跪在地上,他眉头微皱,看着那迟迟不肯起来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