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通明的寂寞。慢慢地,流入心田。
水娃儿静静地躺着,身旁是空冷冷的,她的脸有些火红,感觉身体十分的难受,像火烧一般。仿佛被放在锅里烧烤一样。冷,无比的冷。又无比的热。
她的身子有些摇晃,使劲地站稳了身子,起了身。
站居然都有些不稳,搓了搓头,她的脸色苍白无比,面无血色,就像是一个失去血液的傀儡。
她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
“这么快就可以下床了阿。”一个略带讽刺的声音传来。
是那个丫鬟。
她的眉很弯,弯得很张扬。唇只是微微的红色,面色很冰冷,那乌黑的发像是风中的柳絮,缠绕在脸上,飞扬着,叫嚣着。
像是一只千年的狐狸。妖艳无比。
水娃儿咬了咬唇,那美眸里带着淡淡的不解,“你……”
“呵呵。”她笑着,走近她,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水娃儿,你知道你是第几个吗?”
“第几个……?”她问着,手中的袖子已经被她捏得起皱了。
“最低层。第七个。”她笑着,她扬起那长长的指甲,是鲜红色,在她面前晃动着,“爷看中的,你是个雏儿。”
“你凭什么得到爷这么多天的索要。”她脸色一变,眸中寒光连闪,冰冷无比,仿佛有寒气扑鼻而来,吹入发丝,吹入心扉。一点一点,撩人的冰寒。
水娃儿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水眸迷茫,她宁愿不要这么多天的索要,累……累到心里……痛……痛到骨子里。
“爷是最喜欢我的。”指甲伸起。
“喜欢你?”她问道,下意识地退了退。
“是阿。”她笑着,指甲仿佛又增长了几分,这只是娃儿的错觉而已。而已。
她一身红衣。像是最美的玫瑰,她的眼眸,充满了无比的寒冷,邪恶。
水娃儿感觉浑身一震。一种不安,涌上心头,压得她一阵难受,一阵惊慌。剩下的只有恐惧了。
那个女子的指甲朝她抓了过来,“既然你的容貌不比我差……”
水娃儿下意识地往后狂奔而去……这女人疯了。她要跑……她不能让这个女人伤害到自己。
“你想跑。”那女子的速度很快,体力不错。
可惜娃儿因为昨晚,体力耗尽。人已经非常难受了。
她嘴角是残忍无比的笑容,“你累么……那好,我就让你更累,你累了……爷就不会再要你了……哈哈,我要你累死。”
水娃儿感觉寒意自脚底蔓延到心底,她摇头,“我已经很累了……我不会再让二少爷来找我了。我会告诉他……让他去找你……好不好?”
“知道服从我?”那女子笑着,火红的衣服飘动着,“真乖。”
冰冷的指甲在她脸上轻轻地按了按。
她松了口气,正准备准身想走。
“不怕万一,只怕一万。”那女子笑着,手已经抓上她的头发。
“嘶拉——”后背上的衣服被撕碎了一大块。
水娃儿急忙向前跑去。
“嘶拉——”更大的一块。
那女子用指甲狠狠地在她后背刮着,“我让你疼……”
水娃儿摇头,想跑,可已没了力气,又被人抓住。
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走开。”那女子推开她。
水娃儿急忙拉上后背的衣服,头发有些散乱,神情疲惫。
“别走……还没完呢!”那女子跟鬼一样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那乌黑的长发,飘舞着,像是一双鬼的手,向她奔来。
水娃儿左看右看,使劲地向前奔着。
花园、池子。
一条一条像蛇一样的小道,她都绕了过去。
已经不知道身后是否还有人追着,只感觉,想快点逃离……她不想面对……
池沼。假山。一个个呈现在她的眼前,是那么的精致。
她感觉脚步有些错乱了,头也更晕了,恍惚中走到了一个地方。
是一间木屋。看起来挺清悠的。
“吱呀——”门被她轻轻地推开,她走了进去,向四周望了望,一片寂静,看起来这里并没有人居住,可是为何如此干净。
她的手在旁边轻抚,竟没有一丝灰尘。
她继续试探地向前走。
目光被眼前的事物吸引住了,那是一个琴……古檀木的琴,看起来十分的古朴,还带着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周身,是一种令人心神安定的感觉。
仿佛……只要在这里,就可以很舒服,很舒服。
有阳光。
有温度。
有很多。
水娃儿突然笑了起来,这里的感觉她好喜欢。
不自觉地,手也痒了起来,早就听说古筝这玩意了,今天难得可以试试,不错……
“哒拉拉。”她用手指划过。
“哒—”拉长了音调的响。
幻想着自己也能弹出那些所谓的美好。
她笑着,睫毛上下闪动着。
“咚——”弦断了。
好象什么东西被狠狠挑断,她心一震,坐在那,静静看着琴。
“谁……”门被打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她一惊,下意识地站起身来,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轩辕星。
他的脸没有被任何东西给遮住,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就那么明晃晃地展现在她的眼前,像是一个满脸狰狞的恶魔。
她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是你弄断了她?”他的声音里有隐隐的怒火。
“是……”她的音调有些颤抖。
“你知道这是谁的琴么?”他冷声道。
“不知……”她摇头,一脸无辜。
“不要装无辜。你现在,滚,立刻马上。你弄坏了她的东西,你知道么?”他目光带着深深的冰冷,还有无奈。
她想解释,“我是想弹弹的……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我的谁么?”他突然冒出一句话。
“不是……”话一出口,她又想收回,“我嫁给你了……”
他冷笑,“嫁,为何嫁?”
他粗暴地打了她一巴掌,“不要碰她的东西。”
她眼里有泪水打转,一点一点,淤积着,久久不肯掉落。
“你没资格。”他冷声道,“妻……是名义上的罢了。”
她无奈,她难受。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误解。
这么多的不明白,这么多的累,这么多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