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一直喜欢她,为什么不答应?
真可笑,她只是想把你骗下去!
嫁给她,然后生她的孩子!
跳下去,别信她!
脑海中,两种声音疯狂地叫唤着,舒辰扬忽然感觉到头剧烈地痛着,他伸手拍着头,一手握着栏杆,咬着牙忍受剧烈的痛楚!
嫁给她……
别傻了……
“啊……不要说……不要说……不要……”
风轻涯见状,眉头皱了起来,脚步一起,伸出了的手收了回来,想看看他怎么了,可是就在她手刚刚收回来的那一刻,就被紧紧地握着,然后被拉倒在地上。
她看着由栏杆上跌下来舒辰扬,心灵里有种莫名的慌张。
他相信了她,可是她真的能够做的她的承诺吗?
“你真的会娶我?”舒辰扬松开了她的手,坐在地上,“你真想娶我?”
风轻涯合了合眼,站起身来,然后伸出了手,轻轻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舒辰扬轻颤了一下,眼泪不断地滑落脸庞,朦胧的双眸闪烁着,然后伸出了颤抖的手,慢慢地,缓缓地,伸到了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地和她相我在一起……握在一起……
两只手,就这样握在了一起,他露出了多日来唯一一个真实的笑容,而她的仿佛像是决定了未来,那种真实而有虚幻的笑。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握便是一生,痛苦的一生!
而她也没想到,她的未来,竟在这一刻铸造,以背叛和鲜血铸造而成!
即便苦心经营,幸福依然如此的短暂……
沉浸在阴雨中多日的帝都终于放晴。
御花园中,百花正处于最灿烂的时刻。
亭子中,风轻涯和盛德女皇正下着棋。几个月来,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坐下来。
“涯儿的棋技似乎退步了?”盛德女皇放下了一颗棋子,淡淡地道。
风轻涯捻起一个白子,查看着棋盘上,几乎占了大半的黑子,微微一笑,道:“是母皇的棋技进步了。”说完,落下一个白字子。
“是吗?”盛德女皇笑了笑,“是啊,涯儿似乎很久没有下棋吧?今日怎么有空找母皇下棋?”
风轻涯抬眸,看了看她,“儿臣有一事禀报。”
“哦。”盛德女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是舒公子的是吧?虽然他失去了清白,可是舒将军毕竟为天凤出生入死二十年,你照顾他一下也是好的。”而且舒清在军中还有不可磨灭的影响,涯儿纳舒辰扬这样对她将来也有好处。
“母皇不反对?”风轻涯似乎有些惊讶。她一心要她娶云慕祁,而现在不反对?
盛德女皇看着女儿,慈爱地笑了笑,“我儿长大了,这些事事情可以做主,而且,亲王纳一个侍宠,不必朕同意,你皇姐的侍宠朕也从未干预过。”
风轻涯看着她,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然后垂了垂眼帘,道:“母皇,而且要娶舒辰扬为正夫!”原来如此,难怪她不会反对。
盛德女皇愣住了,仿佛听错了一样,她的手紧紧地握着茶杯,目光如炬,“涯儿,你说什么?”
风轻涯站起来,拱手行礼道:“儿臣今日进宫正是想向母皇请旨,迎舒辰扬为雅王正夫。”
盛德女皇沉默着,脸色有些阴沉,半晌后,忽然怒喝道:“混账!”话一落,随着茶杯摔碎的声音,“你在胡说什么!”
“儿臣要娶舒辰扬为正君。”相对于盛德女皇的震怒,风轻涯则是平静。
“混账!”盛德女皇再一次怒喝,“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儿臣很清楚!”风轻涯抬头与她对视,“儿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盛德女皇愤怒的脸变得异常的阴沉,“他没有资格当雅王夫!”她怎么会这样?娶一个失去了清白的男子当正君?她疯了不成!“朕绝对不会同意!朕告诉你,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你可以纳他为侍宠,甚至可以让他诞下你的长女!涯儿,这是母皇最后的让步!”
“儿臣此次进宫的目的是想母皇请旨。可是并不代表儿臣一定得得到母皇的同意。”风轻涯盯着她,神情似乎有些惆怅,“不管母皇是否同意,儿臣都会娶舒辰扬为正君!”
“你……”盛德女皇扬起手,最后却没有挥下,“风轻涯,你这是在毁了自己!”扬起的手慢慢地放下,神情哀伤地道,“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娶一个不清白的男子为正夫,涯儿,你真的要毁了你自己吗?”舒辰扬!一个普通的男子,竟然让她的两个女人同时忤逆他?涯儿,她根本不可能喜欢他啊?“涯儿,母皇不反对你找你舒将军的后人,可是母皇不能让他毁了你!”
“那母皇想怎么做?”风轻涯嘴角弯弯,有种嘲讽的味道,“或者像舒将军那样,毒杀他?”
“你……”盛德女皇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你胡说什么?朕没有!”
“母皇,明眼人都看出了舒清的死因,而母皇派去的那些御医却看不出来。”风轻涯垂着眼眸,轻轻地道:“母皇,舒将军为您甘愿背负叛国罪,可是母皇却是怎么对她的?母皇,还不够吗?”
“你是在责备朕吗?”盛德女皇看着女儿,威严的双眸中透着疲惫,“舒清跟你说了什么?”她知道舒清见过她,只是没想到舒清跟她说了这些,这样也好,至她不用这么内疚。
“她说这是儿臣欠她的。”风轻涯呢喃道,双手紧握成拳,“母皇,这是儿臣欠舒家的!”
盛德女皇微微一震,沉默了起来。
“舒家为母皇牺牲的已经够多了,如今该到了偿还的时候。”风轻涯声音深沉而冰冷,“不管母皇是否同意,儿臣都不会改变决定。”
她说完,然后转身起步离开。
“涯儿!”盛德女皇叫住她,一字一句地道:“你不该如此心慈手软!”
风轻涯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继续起步离开。
盛德女皇站在亭子中,看着石桌上的棋盘,白子被黑子紧紧围着,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