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刘东钰回来了,莫夕有些小小的开心,毕竟,一个人久了,突然间多了人,心中还是欢喜的。刘东钰一句话都没有说,真的就像是履行契约一样,办完事后,洗完澡走人,这让莫夕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廉价的几女一样,随时随地的等待嫖客的光临。
他的不定时到访让莫夕几乎每天都失眠,有时候,也会到门边听听声音,要么就到阳台上远远的看着,看看刘东钰什么时候回来。
最后一晚。
刘东钰喝了酒,要了她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她昏过去又醒过来。过了今晚,她就可以跟他分道扬镳,她就可以回家,她就可以再也不用见到他了。
早上的时候,莫夕实在是忍不住,累的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刘东钰已经走了,旁边还有他们的合约书。莫夕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他送的卡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带走了自己来时的行李还有那份合约书。
出来的时候,莫夕并没有觉得太过开心,回头看了看她生活了半年的地方,最后挥挥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从明天起,她就把这半年的记忆全都给忘掉,她还是以前那个莫夕,还是那个自由为生活努力的莫夕。
回到家的时候,莫妈妈看着女儿过瘦的小脸,有些不满:“这国外的条件怎么这么差啊,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啊,这国外啊,以后可真不能去!”
“好啦,妈。”莫夕把妈妈按到沙发上,“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国外,可好玩了,我是好不容易才减成这样的!”莫夕掐着自己一尺八的小腰给妈妈看。
“呵呵,你呀,我可不管,反正这下你回来了,可就不能再走了,走了半年,连电话都不打一个,还以为你把我这个妈妈给忘了呢!”
“哪能啊,我只是工作太忙了,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莫夕抱住妈妈:“嘛,我这次再也不走了,永远都陪着你。”
母女俩吃晚饭,莫夕又充分发挥了自己以前在杂志社工作过的想象力,杜撰了一大通国外的故事,直到听见妈妈的鼾声,莫夕才停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认床,莫夕就这样睁着眼呆了一晚上。早上天才亮,莫夕就习惯性的起来做早餐。
“哎呀,莫夕,你怎么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连早餐都做好啦!”莫妈妈起来看见莫夕做好了早餐,有些吃惊,她这个女儿不是早上从不起来做早餐的嘛。
“哦,我习惯了。”莫夕说道。刘东钰每天起来很早,还不喜欢在外边吃,所以莫夕每天五点钟就要起来做早餐。
“哦,这样啊,也对,在外边又没我这么善良的妈每天给你做饭!”
“哦,是啊?”还好还好,莫夕拍了拍胸脯,还好没有说漏嘴。
吃完早餐,莫夕帮着妈妈收拾碗筷。
“唉,莫夕,今天不用上班啊,都快迟到了。”莫妈妈指指挂在客厅里的表。
莫夕这才意识到,她还是个上班族,胡乱的从衣柜里找出包包,“哦,对哦,我快迟到了,那,妈,那我就先走了啊,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
“哎,这孩子!”
莫夕撅着嘴,走了一路走没能想出来能去哪里工作。以前的地方是不能再去了,凭她的学历,想找份好工作,在这个城市里,还不是难上加难。
“滴滴!”莫夕过马路的时候,才知道挡住人家绿灯了。莫夕又退回来,那辆车没走,反而开到她身边停下,从车里探出一个头。
“莫夕,怎么在这?”是欧阳沧鹰,莫夕礼貌的打招呼:“我出来走走。”她也不知道明明是出来找工作的,怎么到人家那里就变成出来走走了,难不成真是她说谎说得太多了,信手拈来。
“哦,最近过的怎么样啊?”
“我啊,我还好,一般般吧!”
“喂,要聊天一边去聊,别在这挡道。”城管远远的走过来,大声冲两人吼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莫夕跟人赔不是。
欧阳沧鹰也走下来,“走啊,一起喝杯咖啡。”
“可是……”莫夕犹豫着,还要找工作你,哪有心情喝咖啡啊,“这样不太好吧,不会耽误你时间吗?”莫夕在变相的提醒他已经耽误到自己。
“当然不会,你不是说随便走走吗?正好,我也出来逛逛,反正我司机也走了,你看怎么办啊?”欧阳沧鹰一副就赖上你的样子。
“嗯,那,好吧!”反正也没找到什么好工作。
“我们去哪”两人走了一会,走到十字路口,莫夕问他。
“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欧阳沧鹰打车带着莫夕来到一个旧学校门外。
“某某小学。”莫夕站在学校门口,歪着头念有些模糊不清的字迹,长着铁锈的大门上挂着一把大锁。
“我小的时候,在这里上过学。走,带你进去看看。”欧阳沧鹰领着莫夕从校园后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进去。里面稍微破旧,莫夕跟着欧阳沧鹰,来到操场边的水泥路上,坐下。
他们后面有一个破旧的喷泉池,周围长了些不知名的小花。莫夕双手支在身后,仰着头,呼吸着微风吹过来的草香,在这个喧嚣的城市想找到这么一块安静的地方还真是难。
“这里很安静,对吧!”
“恩。”莫夕睁开眼,点点头。
“过不了多久,这里就要拆了。”
莫夕看着他,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惋惜。
“我很不想,可是,却没有办法。”欧阳沧鹰继续说道:“心烦的时候,我喜欢来这里坐一下,回忆一些小时候的日子,虽然很短暂,可那个时候,是无忧无虑的。”
莫夕安静的听着,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她说这些。
“小的时候,爸妈都在忙生意,几乎不在家,大部分时间,都是我跟姐姐在一起。后来,爸妈为了让我长大后能继承家业,就把我跟姐姐送到国外留学。”
莫夕安静的听着,他跟他姐姐的关系从他那次警告她的时候,她就已经领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