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发作,吃它总会好受一些。
距离她上次发作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三个月前,在街上遇到夜修逸的前一天,她的病情发作过一次,否则她也不至于那么弱,就那么被夜修逸吃干抹净了,想想实在不甘。
想到此处,禁不住脸色微变,想要问一问夜修逸当时辱她是何用意,当真只是对女人来者不拒吗?可是他如今又不接受她送的四位美妾,到底为何?温惜颜心里又打了一个结,此时却不是问他这种事情的时候。
“冰冰,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什么药,不会是真的吧?”齐玉祺看来是真的被她刚刚的样子镇着了,低头询问了她一句。
水冰清粲然一笑,道:“我若说是真的呢?”
“啊?”齐玉祺摇着扇子的手顿了顿,有些纠结,“如果真的有我看还是毁了吧!这药太邪恶了!留着终归是不好的!”
这个呆子!水冰清心下叹气,嘴上却不饶人:“此药如此邪恶,用来对付那些邪恶之人不是最好?”
齐玉祺眉心打结,耐心劝:“对付那些人自有其他办法,用如此手段辱人实在非君子所为啊!”
“你啊!不会连坏人都不忍心下手吧?”水冰清无力叹息,定定的看着他,有些无奈,但自己不就是喜欢他这样的心性吗?
“怎么会?但也没必要用那种手段……”在他心里,该死之人就直接杀死就好,何必在那人死前再要辱他?如此这般,齐玉祺却是他们这些人里唯一的君子啊!想这帮人,女子就不说了,但说男子,那个不是在血腥中侵染过的?就是女子里,温惜颜,叶岚秋和水冰清或许还要带上柳倩,他们那个不是满手沾染了血腥才混到如此地步的?
想想,或许他当初跟着温惜颜他们出来,就是他人生的转折点吧。他原本可以舒舒服服的当他的齐家三公子,偶尔出去游历一番,谈谈生意,逛逛欢场,娶个温柔贤淑的娘子,过些年生几个可爱的孩子,一生也就这么平凡而又快乐的过去了。虽然少了些如今的刺激惊险,倒也没什么不好。
“齐兄不必纠结!那种奇怪的药是没有的!怎么可能一种药在一个人身上会同时出现六种不同的感觉呢?冰冰是吓唬他的。”温惜颜淡淡一笑,为冰冰解围,为齐玉祺解困。没办法,他们再这样纠结下去,最后可能会有误会也说不定啊。
“听,有风的声音!”夜修逸停下了脚步,面南而站,身形不动,衣袂微扬。
齐玉祺上前一步,环顾四周,道:“有风就有出口,我们先去探看一下再说!”
“大家先休息会儿吧!”夜修逸看向齐玉祺,“我和齐兄先去前面看看,你们在这里切记莫要走动,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我跟你们一起去!”水冰清站出来道。
齐玉祺摇头,安抚她:“我和夜兄去去就来!你和叶姑娘武功不弱,你们留下我和夜兄也放心些!冰冰,大家就交给你们了,等我们回来!”
“嗯!”水冰清看了一眼叶岚秋,不再说话。
齐玉祺和夜修逸向前行去。
前路依旧,他们行了约五十步,出现了三个岔路口,一个往左,一个往右,一个直行。左边有水声,右边有风过,前面是一条似乎走不完的道。
他们别无选择。齐玉祺往左,夜修逸向右,互道一声“小心”,前路茫茫也只能闯。
温惜颜坐在受伤的男人不远处,怀里抱着小雨。小雨乌溜溜的眼睛还直望他们方才走过来的方向看。温惜颜觉得奇怪,问他:“怎么了?”
“鱼”小雨舔舔小嘴巴,一脸可惜的说。
这一个小动作逗笑了许多人。
宁儿蹲下身摸着他的头笑:“等一会儿出去了宁儿姐姐给你做烤鱼吃,好不好?”
“宁儿姐姐真好!”小雨甜甜的笑了。
“能不能出去还不知道呢!”柳倩实在不想打击他们,但她心里就是有种莫名的不安,总觉得前路没有那么好走。
温惜颜知道她心中顾虑,想到当年他们被困流域派密室之时,原也以为很快就能找到出路,结果却是,进去的十个人中,只有她和倩儿两个人活着走了出去,其心痛滋味,只有活着的人才知道,然而恐惧却留在了所有人心中。
温惜颜上前,握了握柳倩捏着剑身的右手,淡淡的道:“别担心!倩儿,你会恨我吗?”本来因为那一次的时间后,柳倩已经退出了组织,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如今被她再次请来,等于抛却如今拥有的所有,再度重归这腥风血雨的日子。
“惜颜姐,你莫不是忘了我们当初是发过誓的?”一向胆小内向的明绣此时却眼睛发亮一脸坚定的看着她。
温惜颜苦笑:我的傻妹妹,如果知道会有今天,当初一定不要你们立那样的誓言。
绝对服从,绝对忠诚。无论何时何地,主子一言,即是天命,一生效忠,莫敢不从。
“今日是初几了?”刚下早朝,水清辰正往御书房走,竟是突然停下步子,问身边的随侍太监道。
那鲁公公忙矮身回了句:“陛下,今日已是初七,前日刚过了端午。”
水清辰眉头皱了一下,并未说话。
那奴才自知失言,吓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掌起了自己的嘴:“奴才该死!奴才失言!陛下饶命啊!”要知道皇帝是你可以随便提醒的吗?都说这皇帝陛下性格怪异,他高兴时你说什么都无所谓,他不高兴时,你最好喘气儿都轻着些。前一个在他如今这个位置上的王公公似乎就是因为一句话而被处死的,只不知是说了什么得罪了这个性格阴晴不定却掌握天下生死的王。想到此那鲁姓公公已抖若筛糠。
正以为自己此次再劫难逃之际,却听得头顶那帝王状似叹息的低喃了句:“原来才过了两日吗?”说完就有些精神恍惚的离开了,竟是全然忘了还有一个鲁公公跪在那里。
待一行人走远,那鲁公公才敢松一口气,全身软坐下来,这时才发现,五月初夏,他却已经片刻就汗湿了一身里衣。
“别跪着了!一会儿皇上要人侍候,你不在身边安排,才要真降罪于你呢?”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不远处凉亭里的晴嫔慢慢的走过他身边,淡淡的道。
鲁公公忙磕头:“谢晴嫔娘娘提点!”
“起来吧!皇上那里少不得人侍候,你且去吧!”
这晴嫔原是岳王爷水郡岳的正妃水柳氏青青之兄长的嫡长女,明唤柳晴,是两年前与丽妃一同入宫的。郑家靠郑丽稳住地位,水郡岳自然害怕郑家将来势大,在听闻太后选中郑丽入宫为妃后,也不甘落后,着自家王妃在亲族里选中了才貌俱佳的柳晴,进献给皇帝。皇帝既娶了郑丽,自然不能不娶柳晴,当时两人一同入宫,同封为贵人。
这两年,丽妃连升为妃,柳晴却只为嫔,其中倒也发生了不少事。
说来这柳晴与柳倩还有些渊源,同是清州人,他们原是本家,柳晴不过是柳青青的亲外甥女,而柳倩不过是旁亲罢了,好像是柳青青父亲的三哥那一支,说来这柳王妃还算是柳倩的亲堂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