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更损一点吗?他身体这么弱你还虐待他?”温惜颜看着孩子明显一缩的胆怯模样,母爱爆发,恶狠狠的瞪夜修逸。
夜修逸看着她怀里一脸怯弱的看着他的小鬼,那就算是怕他仍不愿意把小手从惜儿领口拿开的小鬼,突然觉得自己未来前途一片黑暗。
“干脆等雨停了再把他放回远处不是更省事!他家人一定会去找他的!”夜修逸恶毒的道。温惜颜一阵气闷,刚刚对他改观,这下又完全回去了,不,不止回到原位,还又降低了无数个等级。
“客人,你们要的热水好了!”小二的声音此时在门外响起,打破了这一瞬冷凝的空间。
夜修逸出去招呼着他把沐浴用的桶放进来,把热水倒进去,又吩咐他让厨房做几腕姜汤送来,这才让他们下去。
“你先泡一下吧!”夜修逸走过去从她怀里扯出那个粘人的小鬼,见小鬼张嘴就要嚎,立刻一个冷眼瞪过去,没想到没用,这小浑蛋刚刚还乖的跟猫似的,到他怀里立刻就开始嚎。
温惜颜以为他欺负孩子,一个冷眼过来,把孩子又抢了回去,凉飕飕的道:“你先洗吧!一会儿我和小家伙再一起洗!”
起?夜修逸被这个词刺激到了。怎么可以?他还没有跟自家娘子一起鸳鸯戏水过呢,怎么可以便宜了那小子?
“不行!我带这小子一起洗好了!”说完不容置疑的抢过那小子跳进了热水桶里,紧接着一声哀嚎,他再次抱着孩子出来了……忘了加冷水了。
“哈……”温惜颜在一边捂着肚子笑的花枝招展,身心顺畅,很久没笑这么爽了。
孩子见她笑的开心,也跟着“咯咯咯”的笑,笑弯了一双眉眼,笑皱了一张小脸。
夜修逸见温惜颜笑的那么开心本来就有些挂不住,那想到双手中间夹的这个罪魁祸首也笑的这么畅快,心里邪恶的坏水就开始“咕嘟咕嘟”的冒泡儿了。
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忙支着两个小短胳膊伸向温惜颜,慌乱的叫着:“娘娘”
温惜颜一脸黑线,却不能不把他从夜修逸怀里拯救出来。不过看他喊“娘”喊的中气十足,看来身体是没什么问题了。
“不许欺负他!快些洗,一会儿该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温惜颜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敛去,揉着孩子的发的力道也很轻柔,往向孩子的眼神里带着难得的温柔和疼惜。
夜修逸看着这样的和谐的画面有些愣神,心里想着他们一家三口将来能这样相处定也是美好的。努力!努力!未来的宝宝,为了你们和娘亲的幸福,爹爹一定会努力的!恩!再心里对自己非常用力的点了个头,夜修逸信心倍增。
温惜颜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感觉到夜修逸思绪不知道飘哪儿去了,有些无语。从他怀里夺过孩子,往浴桶里加上刚好的凉水,把小家伙放进去,但听得小东西发出舒服的叹息,夜修逸嫉妒的脸都黑了。
等到三个人都分别沐浴过,喝过小二送来的姜汤,已经到了用午饭的时间。可是直到这个时候,他们仍未能从小家伙嘴里听到除了“娘”这个词外更有价值的能证明他身份的信息。
“这孩子不是傻的吧?”摸着孩子的头,夜修逸叹。
温惜颜瞪过来,孩子这次也动了,小嘴一扁一扁的,大眼睛眨啊眨,可爱的不得了,糯糯的道:“小雨不是傻的!”
“哎呀!他说话了!”夜修逸惊讶的指着他,跟看怪物似的。
小家伙有些怕他,见他指着已经,忙往温惜颜怀里钻了钻,开口还是让温惜颜黑线的:“娘”
温惜颜嘴角抽了抽,往向夜修逸:“我像是十四岁就能怀这孩子的人吗?”
夜修逸嘴角也抽:“你十四岁我还不认识你,你怎么生啊?”
“恩?”温惜颜脸更黑,看上去快要杀人了。
“娘不气不气!”小雨乖巧的拍着温惜颜的心口,小嘴里说着贴心的话。
温惜颜揉了揉他的发,知道自己刚刚的表情吓着他了,忙低声问:“你叫小雨吗?那你娘叫什么啊?”
小雨迷茫的看了她一会儿,眼里又攒起泪花,怯怯的喊:“娘”
温惜颜以为这次又得不到答案了,没想到小家伙哭了一会儿,委委屈屈的道:“娘不要小雨了……娘说,要让小雨乖,听收养我的叔叔姐姐的话,要我叫姐姐娘……娘”
“你娘呢?”温惜颜听的皱眉,鼻子有些酸。
小雨就只剩下摇头哽咽了:“不…知…道…小雨好几天没见过娘了……”
“那谁把你放在那里的啊?”
温惜颜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一个爷爷……”小雨用小手揉着眼睛答,那可怜的小模样连夜修逸都快看不下去了。
“唉!”温惜颜看向夜修逸,眉毛拧成了褶儿。
“娘”小雨抱着她的衣领哭的更加戚惨,像是深怕连她也抛弃自己一般。
“小雨,你爹呢?你们之前住在哪儿?”温惜颜心里大抵知道,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了,她不希望如自己所想,孩子过的这么可怜。
“小雨……爹爹没,没了,只有娘了……娘”孩子哭的可怜,一句一声娘,叫的人心酸心软。
“客官,这孩子小的认识。”小二此时过来布菜,小心的看了眼夜修逸的脸色,道,“也是个可怜人。她娘原是城东卖猪肉的老李家的姑娘,嫁给了城西一个书生为妻。那书生本也有些才华,却不知为何屡考不中秀才,后来才知是得罪了知府大人手下的师爷,那师爷使坏才让他屡次都考不中的。后来这秀才就一纸告给了知府大人,哪知半路就被那师爷把状纸拦下,并找人暗中狠狠打了那书生一顿。从那以后,书生的身体就垮了,考试也是没门,精神就开始不济,一直郁郁寡欢,最后这孩子出生,难得高兴一下,他竟因为开心过度,就那么去了。这李家女一人带着孩子,原本夫家也是有些底子的,奈何那张家书生去前数月身体不好,家底也给他拿药补着费的差不多了。后来,没几个月,她和孩子就三餐不济了。她心里想着过世的相公,又不忍卖了祖房,只能去求娘家接济,前些年她母亲在的时候还好些,这不,年前的时候她母亲过世,她那嫂子又凶又狠,根本不再管她。刚生了孩子相公就死了,估计是那段落下了病根,年初就听人说李氏一病不起了,可怜这孩子才两岁多就满大街的跑着求人,不知是那个乞丐看他可怜拉他学着乞讨。乡里乡亲的,身上有就给他几个,可谁也不是福人,给不了他太多,他娘没钱看病,前几天……”说到这里,小二不再往下说,只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