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惜颜想的确实,看来我们要去会会这亳州知府了。
两人冲那人点了个头,转身往回走。果然,等回到那家客栈的时候,见到逍遥子道长也走了回来,满脸的无奈:“这到底是为何啊?”见到温惜颜他们就开口抱怨了一句,可见他心里是真的有些着恼了。那些人竟是连他一个道长都不放过,也难怪他心里恼火。
“在那位小统领面前吃瘪了嘛?难免的,我们在副统领那里也吃了瘪!”温惜颜嘻嘻笑着,她总是可以做到的,哪怕上一刻她还愁肠百结,下一刻就能荡开真心的笑容,所以说,她已经很懂得调整自己的心情,否则这些年,她真的早就被逼疯了。
“哎,温施主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里全城戒严了啊?”逍遥子摊摊手,很是无力的叹息。
温惜颜扬眉一笑,看了一眼夜修逸:“昨日夜兄曾问过客栈里的小二哥,听说是因为两个小贼偷了岳阳知府大人的传家之宝,所以才全城戒严的。”
“这岳阳知府当真是胡闹,怎么可以因为一家之事而让几个城镇的百姓如此不便呢?”逍遥子摇着头不敢苟同。
温惜颜却不以为然:“如果哪位岳阳知府丢的那个传家之宝是关乎他性命的事呢?这也就难怪人家岳阳知府诚惶诚恐的想尽办法要抓住那小贼了?”
逍遥子表情愣了愣,看向夜修逸的脸色,心下有些了然:“怕不是那岳阳知府有着一样的烦心事?”天下人谁不知道,夜修逸因为丢了官印,正在全国搜罗那天下第二神偷沈青?怕不是那岳阳知府丢的也是官印吧?但是他如此大张旗鼓的找,难道就不怕朝廷得到风声,治他个丢印玺之罪吗?要知道,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如此想来,那岳阳知府丢的应该不会是官印,但至少可以判断,那是跟官印一般重要的东西。
夜修逸表情奇怪,摇着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三人交谈着进了之前住过的那家客栈,小二站在门口一脸抱歉的道:“很是对不起,忘了跟三位解释清楚,害的三位白跑了一趟。”
“无妨!不知我们之前住的那个房间可被人定下了?”夜修逸打断他的自责,问。
“并没有,两位还是要之前的那间客房吗?”小二哥毕恭毕敬的问着,莫名的,对于这位漂亮的不像话的公子,他就是不敢不恭敬。
“恩!有劳!”把手中的马缰绳交给小二,又丢给他一块儿三两的碎银子,“这几日就有劳小二哥照顾这两匹马了。”
“公子放心,保证照顾的好好的!”小二收银子收的诚惶诚恐的,“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两位请!不知这位道爷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现在全城戒严,贫道出不了城,只能住店了。”一脸的无奈。心里多少有些担心师父的身体。
“令师武功高强,又有多位师兄弟照拂,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逍遥子道长还是不要太过担心了。”温惜颜安慰劝解。
“承你吉言了!”逍遥子点了下头,看向小二,“劳烦施主给贫道找一间清幽的房子住下吧!”
“好嘞!道爷这边请!”说到这里看了夜修逸和温惜颜一眼,“两位贵客……”
“我们自己上去就好,你应该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吧?”夜修逸看向逍遥子,道,“道长,我们午饭时再见吧。”
“好!稍后再见!”逍遥子随着小二上三楼去了。夜修逸两人上了二楼原本属于他们的房间。房间里还留有他们离开时的味道,果然是还未来得及收拾。如此甚好,倒也不必再麻烦小二哥了。
夜修逸放下包袱,扭头就看到惜儿在换衣服,脱下了男装,摘下了头上的雪玉簪,来到镜子前卸下了红妆。夜修逸见她要去换自己包袱的那套男装,上前一步,问道:“惜儿这是为何?”
“去拜访一下知府大人!”温惜颜束好腰间锦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答。
夜修逸挑眉:“现在去?”
“嗯!”温惜颜点头。
夜修逸奇了,有时候惜儿的一些想法他真的很难理解:“我们的行踪不易暴露,难道惜儿就打算以这样的面目去拜访这亳州知府吗?”
“夜兄难道以为我们的行踪还没有暴露吗?呵呵,怕是全天下关心这件事的人都知道我们此刻在这亳州城内吧?”温惜颜幽幽一笑,却是神态自然,并无半分焦虑之色,“我先去趟一趟路,看看这亳州知府到底是姓那家。”
“无论他姓那家不都姓水吗?”夜修逸这话就有些讥诮之味了。
温惜颜装作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讥讽之意,平静的道:“那也要知道,这水家到底是那个水家啊?”
五月初二,诸事不宜,小事取吉时。
这是逍遥子道长在出门碰到一身男装的温惜颜时给的预示,温惜颜虽然喜欢往寺院静坐,却是不信这些说法的,笑笑的摇着头,还是往城北而去。知府衙门就坐落在那里。
亳州知府名秦瑾,字怀瑜,其人如名,倒也是个有真才实学胸怀天下之人。三年前,当今皇帝初登基,开恩科,他就是第一批天子门生。虽是天子门生,她也要看看,这个秦瑾到底是姓秦还是姓水,或者是姓夜?
夜修逸身上没有官印,不便跟她一同前来拜访。
温惜颜施施然的走到衙门口外,门口的衙役尽责的把她拦下:“这是拜帖,还请这位大哥把这封拜帖交给你们知府大人。就说温颜在门外等候拜会。”
“稍等!”那衙役恭敬的接过,进到内衙去了。
不多时就见那人出来,走到她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公子里面请!我家大人在内衙大厅等候。”
这亳州知府乃从四品,温惜颜只是个翰林院编修,从六品,官位差了好几级,温惜颜见到秦瑾自然是要下跪的。温惜颜一撩长袍,单膝跪了下来,恭敬的道:“下官温颜拜见知府大人!”
秦瑾此时并未着官袍,一身青衣书生打扮,见温惜颜下跪,忙起身向前拉起了她:“温大人不必多礼,请上座!”等温惜颜客气的坐下了,才温和的笑着问,“不知温大人来此,所为何事啊?”两人并无太多交情,温惜颜会来此,自然是有事情,秦瑾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她是来找自己续旧的。
“实在惭愧,想来大人一定很清楚我们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所以想请大人行个方便。”温惜颜并不隐瞒,坦荡的眼神让人不容置疑。
“想来夜大人应该也在此处了吧?”秦瑾随意的问了一句。
温惜颜淡淡的一笑,点头:“是的,只是因为大人丢失了官印,不便想见,还请秦大人莫怪。”
“温大人客气了!两位大人有要务在身,下官自然不敢耽误,如此请稍等片刻。”秦瑾也不托词,反而爽快的答应了。
这秦瑾在认识温惜颜的时候,温惜颜就已经是一身男装的温颜了。当年在琼林宴上,他是跟如今的温颜有过一面之缘的。
那个时候温颜还只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小伴读,但伴随着她的留言却是层出不穷,他也曾听同伴无聊的时候指着她议论过两句。总归说的都不是些好听话,他也只是听听,并没有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