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憔悴了不少啊！”
商震一愣，微微苦笑：“让少爷操心了！”
“嗤！”皇震霁将头别开：“别误会。我从来不会操心这种事情。哪怕你变成熊猫都跟我无关。”
“……”商震静静地站着。
“只是……今天早上，我送女儿和老婆出门的时候。她们都问了我一个相同的问题。她们都问我，商震你是不是失恋了？”
“咳！”商震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冷静了。“老板……”天地可鉴，他从来没有爱过人。又何来的失恋一说？
老板家的小女儿不懂什么叫失恋。他可以理解。可是，怎么连少夫人也这样说他？
皇震霁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商震注意到了。这才惊觉，他被老板耍了！
“老板！你……”又耍人！
“逗逗你嘛！”皇震霁耸了耸肩：“要不然，老是瞧见你那副苦瓜脸。我连我自己都觉得日子好苦。”说着，还极其夸张地叹了口气：“哎！我好命苦啊！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商震满头黑线。
命苦？
被老板恶整的人才很命苦好不好。
皇震霁突然正色道：“商震！”
“是！”商震直了直脊背：“老板！”
皇震霁从抽屉里抓了一叠文件出来放在了办公桌上。商震瞟了一眼有些不解。
“你拿去看看！”皇震霁伸手，将文件推到了商震的面前：“你看了之后，或许对你找你母亲和妹妹有些帮助。”
商震浑身一震！“少爷！你……”原来，少爷一直都在帮他寻找母亲和妹妹的下落。
皇震霁伸手，轻轻摆了摆，示意商震闭嘴：“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是！”
“我之前找人和巴黎黑帮接触过。其中，有几个年岁较大的人还记得。当年有一批被拐卖的儿童。被从马来西亚偷渡到了巴黎。这一批儿童里，有个小女孩儿的外形符合你之前提供的资……”
商震一把抱住皇震霁递给他的资料。神情有些激动地道：“真的？”
皇震霁暗自叹了口气：“先听我说完……”
商震这才点了点头。
见商震稍微冷静了一些。皇震霁才继续道：“最重要的是。和这个小女孩儿关系比较要好的，是一个叫冷玉霜的孩子。”
“冷玉霜？”商震皱了皱眉。很努力地在他的脑子里，搜索关于这个冷玉霜的所有讯息。可是，他失败了。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听过冷玉霜这个名字。
“对！”皇震霁点了点头：“冷玉霜！而且……”说着，皇震霁抬头看着商震。
“……”
“而且，这个冷玉霜和‘宙斯’有一点儿关系！”
“‘宙斯’？”商震皱了皱眉。怎么又和“宙斯”扯上关系了？
皇震霁轻轻一笑：“绕来绕去，又和‘宙斯’扯上关系了！”
“……”
“嗯，还有更夸张的！稍后我再告诉你。”说到这里，皇震霁笑眯眯地对商震眨巴着眼睛：“我们先说说这个冷玉霜。当年，她在被卖到缅甸去的时候。遇到了你的母亲……”
商震再也无法镇定了。更加没有什么心思去维护他自己的形象了。他几乎是用吼的……吼着：“什么？”
“冷玉霜曾经得到过你母亲的帮助和保护。因此，她很感激你的母亲。这个冷玉霜倒是很有些知恩图报的美德。等她被卖到巴黎的时候。她就根据你母亲提供的线索，很努力地在到处寻找你的妹妹。后来，还真的给她找到了。”
“……”
“当时，你的妹妹只有四岁。被卖到了一个黑窟里当童工。一个四岁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当童工也就只有被打骂的份儿。”
“……”商震将手里的那叠文件捏地死紧。
皇震霁看到了商震的反应。可是，他能做的就只有继续说下去……
“冷玉霜因为出落得周正，被卖进了一家高级酒吧。你应该很清楚，很多高级酒吧和酒廊里都喜欢从小豢养这类女孩子。就像中国古代的青楼一样。谁也无法想象，我刚才说的这些。确实就出现在现代化社会的欧洲国家。”皇震霁苦笑。
人都是可怕的生物。
当人可怕的时候，就连魔鬼都会为之颤栗。
“……”商震不语。因为，他曾经在美国流浪的时候，就遇到过这类事情。只是，他机灵。花了四天的时间才成功溜掉。他在回忆那些往昔的时候。曾经无数次庆幸过。他知道，要是那次没有逃掉的话。他后来一定逃不掉当娈童的命运了。
在欧美上流社会的一些小团体里。豢养娈童是一种时尚。不过，这种时尚太可怕了！
“冷玉霜经常帮助你的妹妹。在她十六岁那年，她被卖给了法国一个富商kai苞。事后，得了些钱。她拿到这些钱，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把你妹妹从黑窟里赎了出来。并且，将其安置在了一个贫民窟。前天，我派人去这个贫民窟打听过了。找到了你妹妹当年住的那个小窝棚。可是，没有找到你妹妹。
一个老乞丐说，在十年前，你妹妹就被冷玉霜想办法送回了中国。具体在中国什么地方，就只有冷玉霜知道了。怎么样？”说完，皇震霁抬头看着商震：“你是不是去接触一下这个冷玉霜？”
“……”
“其实，这个冷玉霜就是你经常去蹲点儿的那家酒吧里的红牌。她现在的名字叫琳达。”
“……”商震皱了皱眉。
琳达？
“沉沦”的红牌？
想到这里，他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旗袍的淡漠女人。
这个女人的气质很是高贵和从容。眉宇间的淡漠之色让她显得冷艳和不可侵犯。只是，这个女人的眼睛里。是一片死寂。
而这种死寂，只有那些想死的人才会有。
“嗯！我记得这家酒吧叫‘沉沦’！”皇震霁的话音刚刚落下，商震就转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