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玲本来不想多说什么。毕竟医院生态环境就是如此。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王成科,试图让王成科冷静一下。然后大家商量着该怎么救治病人。于是,清了清嗓子道:“我个人的看法是,为了预防出现最坏的情况。应该输新鲜全血,以此补充血容量和抗凝血因子。”
“可是,病人并没有出现严重血小板减少的现象。”有个妇产科的医生提出了异议。
“还有,病人的医药费并没有及时缴纳!”
钟婉玲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不禁怒火直冒。对着刚才反对她的那个妇产科医生淡淡一笑:
“你觉得应该出现最坏的情况才补充新鲜全血吗?”钟婉玲反问着,并且连珠带炮反问着:“病人胸腔有血胸和心包填塞的问题。此外,并不排除肺部和肝脏受伤的可能。要是病人内脏出血你该怎么处理?病人有胎盘早剥的迹象,你是不是觉得要等到出现大量出血才做出预防?你们在这会诊了半天,病人现在的情况你们了解吗?你们只是对着片子病例在讨论……”
孟月溪坐在角落里,虽然她有些听不懂医生们嘴里的专业术语。
但是,听到钟婉玲这连珠带炮的反问。那些原本神气兮兮的医生们被反问地哑口无言的时候。孟月溪也不禁热血上涌。
“哗!小妹好厉害啊!”好有气势!钟婉玲平时的时候,明明是那么温柔可爱的一个丫头,可是,这会儿的气势和气质却像是突然间彻底换了一个人似的。这还是她第一次瞧见钟婉玲工作时的模样。
“那死丫头!”皇震霁低声笑骂着。
会议室这头的医生们被钟婉玲的气势骇住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会议室那头,杨强和他的父母却不知道在谈什么,居然捂住嘴巴在笑的时候……
“嘭”
的一声,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了。
会议室里参与会诊的医生全部一愣!
孟月溪“哧溜”一溜烟儿跑到了会议室偏厅去看好戏了。行动之敏捷,一点儿都不像是怀孕七个月的孕妇。倒是一边瞅着的王成科被吓掉了魂。
偏厅里“热闹”非凡……
皇震霁坐在远处,冷眼旁观。
只见一伙五大三粗的男人冲进了会议室偏厅。带头的人正好是俞林!
俞林原本清纯的脸,现在早已经变得扭曲异常。
“妈的!杨强!老娘还以为你只爱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其他的情妇!”俞林咬牙切齿。
杨强一瞧眼前的阵势明显一怔。
“你骗什么人都跟我无关。可是,你居然骗人骗到了老娘的头上!你们全家人都是一样,没有一个好东西!”俞林的怒骂让在场所有人的脸变得很奇怪。
俞林还说别人不是好东西。那么她呢?她难道又是好东西?
钟婉玲和丈夫站在一起,冷眼旁观。
“丫头,我们回家吧!”神色间,有着浓浓的哀求。
钟婉玲咬了咬唇,凝视着丈夫。
半晌,皇震霁叹了口气。就在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
会议室偏厅里居然打成了一团儿。一众医生瞧着这个阵仗尽皆手忙脚乱。就在这时……“啊……啊!啊……”杨强的惨叫声陡然响起。
俞林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呆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鲜血。
钟婉玲和丈夫对望一眼。
孟月溪抱着紧紧地抱住王成科的手臂。声音有些颤抖:“成……成科……怎……怎么了?”
王成科耸了耸肩,冷笑道:“那个杨强的报应来了!”
“哈?”孟月溪圆睁了双眸。
王成科瞟了一眼那对慌乱的“老年痴呆症患者”,脸上的冷笑更甚:“看来,要是病人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这家人就绝了!”
人在做,天在看!
害人终会害己,因果报应,报应不爽!
钟婉玲深深叹了口气。那个杨强身上“多余”的部分,被俞林一刀给切了下来。此刻,那个“多余”的部分,被杨强的父亲拿在手里。杨强的父亲正在嘶声力竭地叫喊医生。杨强的母亲则昏倒了。
这个世界时就是如此的奇怪!
“不好了!病人出现胎盘早剥了!”一个护士手忙脚乱地跑到会议室报告情况。可是,会议室一团乱。有不少的医生在那儿瞧热闹哩。没有人理会那个护士。
钟婉玲在丈夫的脸颊上印上了一吻:“皇震霁!让我去吧!”
咬了咬牙根,他的眉头皱做了一团。
“这里的这些人,或许会在乎病人。可是,他们更害怕病人的死亡会给他们的名声带来影响。我不是个谨守规矩的人。因此,必要的时候由我去挑战一下所谓的规矩好了!”
皇震霁扣住了妻子的略显丰腴的腰肢。
“不要太累了!”他说得很慢,声音极其低沉!
“我知道!”
“下不为例!”这是他的底线了!
“好!”她对着他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说完,拉着王成科离开了会议室。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远去,皇震霁脸上露出了深深的苦笑。
手术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
病人和孩子被救回来了。可是,主刀医生和麻醉医生都累得够呛。
她累得不轻,和他一起上车之后就窝在了他的怀里呼呼睡着了。
房间里的灯光柔和舒适!一切都显得那样安然。他拉好了窗帘,管家已经张罗好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放在了客厅茶几上。管家退下之后,他转身斜靠在她的身边。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散发着迷离而柔软灯光的淡粉色的壁灯!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柔软的大床上,现在的她睡得很是香甜。伸手小心翼翼地,替她将发丝撩到耳后。最后,确定她的发一丝不乱了,这才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了一吻。
大手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描摹着,游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