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绝对的安静和黑暗!人的神经很容易崩溃!这样对待一个孩子是不是太……”
“残忍?”他淡淡一笑,为她补充。
看着他的侧面良久,她轻轻点了点头:“嗯……嗯!”
“但是,这是必须要过的一关!要是我真的在当时崩溃的话。那么也就说明,我没有活在皇氏的资格。”
“……”她无声地看着他。
“很残忍是吗?”
“……”
“那是因为,爷爷不想我死在别人的手里!与其让我被别人杀掉,找不到尸首。不如死在他的手里,让他能看到我!”他微笑着,回头凝睇着她。就像他只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她轻轻将双眸闭上!
他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呼吸拂过她的唇,长指滑过发鬓,而后轻抚着她柔滑的发。接着在她的脸颊上恣意游走,最后来到她精巧的下颚,无限温柔的抬起。
“睁开眼睛!”他柔柔道。
“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她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前。
“死丫头!有些事情,你迟早要知道的!我不想骗你!”他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得不像是在说他自己的生和死一样。他靠在她耳边呢喃着,那灼热的气息吹拂入耳朵,带来奇异的温热,
“对不起!”
“你再说对不起,我就吻你!”
这招真灵!
“你想不想知道,那个担任山洞黑屋的看守真正的身份?”他突然语气轻快道。
“欸?”
“虽然那个看守每天给我送水的时候,都尽可能很少弄出声音。呵呵呵……可是,最后我还是在一次宴会上,认出了那个曾经担任看守的厨师。这家伙是爷爷从法国找来,临时当我的看守的,后来调去了德国。再后来调回家里。被关黑屋已经过了很久。可是,我都还记得这家伙。很轻易就认出他了。”说着,他笑得开心得像是得到了无数糖果的孩子。
“嗯!根据你的说法。那个黑屋子应该很黑暗!那么,应该是除了看守送水的时候有点儿光之外,其他时候都是伸手不见五指。”
“是啊!”
“那个房间的门应该经过特殊设计,你也看不到看守的长相!”
“嗯哼!”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看守是谁的?”
“脚步声!”他唇畔的笑容更单纯了几分。但是,说的话却让她感到有些惊悚。
他用一种淡淡的嗓音道:“在黑暗里,就算我只有一口气了。就算对方想方设法,不发出任何脚步声。但是,只要对方用双脚踩在地上。在一定的距离内,我都能感觉到。你可能觉得很惊悚!其实,说白了就没有那么神秘啦!原因很简单,地面被踩的时候,是有震动的。只要背或身体的一部分,紧靠着岩石,或是地面。长年累月锻炼的神经就会立马活起来。很多经受高强度特别训练的人,或是特种部兵,嗯!还有一些战场上拼命拼久了的人……都有这种感觉。虽然有时候,普通人以为那是单纯的直觉。其实,直觉是一部分。可是,更多的是靠身体神经在一刹那之间的迅速反应。”
“可是,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觉得不可思议的人不止你一个!”
“这么跩?”
“那当然!”
“切!臭屁!”
“我就臭屁,你这么着吧!我的教官都被我恶整!”
“你连教官都不放过?”这家伙也太夸张了吧?
“是啊!有几个家伙被我吊在后花园的树上。扒光了衣服……”
“呃……”他确实很记仇啊!那些负责“锻炼”他的一定很惨?
“顺便一提!”他回头笑眯眯地看着她。
“欸?”还有补充?
“当时是冬天哦!”某只笑得单纯,可爱。仿佛他从来都是个三好学生。
昏倒!
她现在,彻底相信。他曾经对她说的那句话了:我这辈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嗯!还有几个教官被我整得更狼狈!”
“欸?”
“可惜!”他给了她一个爆栗:“好儿童不宜的!”
“你越说我越觉得惊悚!”
“不惊悚!只是对男人来说比较残忍,狼狈一些而已!”
“……”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恶整手段?她想不出来……
她沉思了良久,只得呢喃着:“十一岁!好小的年纪!”居然那么喜欢恶整人。而且,他过得……其实很辛苦!
“是啊!”他耸了耸肩:“小时候还有些贪玩儿。觉得受训练是地狱。于是,就很贪恋在家睡床的日子。”
她静静的抬头看着他。她终于知道他为何要对她说,他也觉得时间紧,不够用的原因了。
因为,对他来说。平静是奢侈的。或许,就连喝水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后来,我不觉得受训练是地狱了!”他起身,将滚到他脚边的一颗红色皮球捡了起来。然后,笑着将那颗皮球往不远处的一个孩子丢去。那个孩子笑着对皇震霁挥了挥手,抱起皮球继续玩儿去了。
当他重新坐回长椅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就连声线都没有一丝的变化。依旧平静而淡然。而且,在这样的平静和淡然中还掺杂了些许的笑意:“因为,想要活命。只有靠自己!”
“……”她沉默着。像一个最称职的听众,静静地倾听朋友诉说。
午后的悠闲,公园里悠扬的曲子。再加上孩子们的欢笑声。这一切,是如此的悠悠然。
“丫头!”
“嗯?”
“结束这次的交流学术交流行程。你是不是要直接去英国皇家医院?”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按照她的行程看。10月15日,是丫头在皇家医院上班的时间。
“是啊!”她点了点头。觉得有点儿渴了,随即起身:“皇震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