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事情总是那么多,秉着助人为乐的性子,在还未选好班干部的时候,陆林好已经帮着这位年轻的辅导员做了好多事务。
谁让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进校门的时候,遇到了这位和蔼可亲的辅导员,顺手帮她拿了重达三十公斤的大码行李箱,她不为他分担点事务,也总是说不过去吧,何况,能为这么养眼的帅哥做点事儿,陆林好心里也觉得爽快。
因为同学还没有到齐的原因,新课程还未安排下来,所以到了晚自习的时间,同学们已经早早的回到宿舍。
天色暗了,空荡荡的教学楼一下子安静下来,外面的日光灯惨兮兮的照着长长的走廊,有一种阴测测的感觉。
陆林好一个人在教室里,将桌子椅子摆好,顺便扫干净了地面的垃圾,苍白的灯光打在身上,总感觉有一股凉飕飕的气息扑来,陆林好站起来,四下望了一眼,脸色有些发白。
这样的感觉,真心不好受,总感觉被什么给盯着,心里毛毛的。
脑袋中不由想起白天里那群女生聊的八卦,顿时背脊一片发麻,不知是不是错觉,冥冥中听见电梯叮——的一声轻响,呼啦呼啦的打开门,一个脚步踢哒踢哒的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那声音,鬼魅一样传进耳朵。
如此清晰,让她的心也止不住跟着那节奏跳起来。
电梯——电梯——不是被封了吗?
谁——谁会坐着电梯上来?
她不敢回头,握紧扫把的手狠狠的揪紧,指节都捏的惨白惨白的——
心里暗自呼啸着你大爷的——不会这么倒霉的才开学第一天就撞见这玩意儿吧,她都跑到这么远的城市里来了,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的追着她呢?
脚步越来越紧,竟然停在了门口,陆林好背脊一僵,猛的转过头,看见门口一张惨白惨白的脸直直看着自己。
还未看清楚她已经是惨叫了一声,背后撞在桌角,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林好,你怎么了?”
门口的人着急的进来,查看她有没有伤到哪里。
“陈——陈老师——”陆林好抹了一把汗,咽了咽口水:“还好——还好——只是,看错了,有点吓人。”
陈子霄看了一眼天色,温和的笑了笑:“没事了,我看着教室的灯还没有熄,就来看看,原来你还没有走,谢谢你为班里做的一切。”
“哪里哪里——不客气。”
陆林好将最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一时间,方才所有诡异都烟消云散。
陈子霄看了看时间,对陆林好道:“都快到九点了,最近学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像你们这种女孩子,还是结伴一起走吧,下次,不要落单了。我们一起下去吧,回去好好休息。”
“呃——好。”陆林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怎么说呢,其实她也想找个同伴留下来一起走,可是,新同学们本来就不熟,她还没开口的时候,个个走得人影都没有了。
简直——简直就是没有看见她的存在。
陈子霄帮忙将垃圾扫了,关好了门窗,与陆林好一同走去。
走廊的尽头就是那个灰白色的,带着一股子死气的电梯,头顶的灯光一明一灭,幽幽的照射着二人,影子拖得老长。
空旷的脚步声哒哒哒的回荡在七楼。
陈子霄走在前面,陆林好跟在后面,抬眼,陈子霄一身教职工制服利落干净。
看着那修长而挺拔的背影,陆林好双眼冒着桃心,嘴巴里面已经忍不住问出来了。
“陈老师,你真年轻啊,多少岁了?怎么想起来做辅导员啊?”
陈子霄听着那有些带着孩子气的憧憬语气,不由得微微一笑:“还好,大不了你们几岁,想继续留在学校偷懒,所以就留下来做辅导员了。”
“啊——长得这么好看,在大学的时候,肯定会有好多女孩子追……陈老师一定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吧。”
陈子霄脚步一顿,漂亮的眸子投下一抹剪影。
陆林好差点撞了上去。
陈子霄回过头看着她,笑笑:“小孩子哪有那么多问题。好了,电梯到了,我们下去吧。”
陆林好被那笑容迷得晕头转向,傻兮兮的就点了点头。
二人走到尽头,陈子霄按了电梯键,听着那有些年头的电梯咯吱咯吱的上来,陆林好这才发觉有什么不对。
“电梯不是封了么?怎么——”
“已经可以乘了哦。”陈子霄没有回头,声音从头顶传过来,陆林好一愣,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是什么不对劲,她也说不清楚。
叮——
电梯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昏黄的灯光有些柔和,却总觉得有些发冷,陈子霄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陆林好看着这个电梯,里面的灯光照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她直直的盯着电梯的地板,暗黑的地板没有一丝血红,看来清理的很干净。
她不由想起三天前死去的那个女孩儿,她就躺在陈子霄脚下站着的那个地方吧,浑身是血。
“进来吧——”陈子霄的声音传了过来,陆林好抬眸看去,他俊美的脸上十分苍白,错觉中,发影下的眸子有些阴冷,那双眸子直直的看着她,等待着进去。
陆林好不知道怎么走进电梯的。
当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刻,她像是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里,寂静无声,只有电梯下降时偶尔传来的嘎吱声——像一个人垂死前的挣扎。
不过——
陆林好喘了口气,不过才七楼而已,而且还有身边有人陪着一起。
她转过头,看见陈子霄抬手抚着电梯的墙壁,眼中投下一抹悲伤,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老师——怎么了?”陆林好疑惑的问她。
陈子霄看着电梯门缝的顶端处,眼中有光在浮动,修长白皙的指尖顺着那道缝隙一路而下。
“一年前,这里,死去了一个女孩……”他的声音,悲凉而寒冷。
陆林好背脊一寒,盯着他,后退一步,她感觉——她感觉有什么不对——这种要命的恐惧感,她从来就没有直觉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