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月芽,你冷静点,好不好?万事好商量啊!”
“啊,对了,你回不了襄阳,会被你老爹给逮住,那这样吧!我乔装成你,扮成你的样子回去,然后你留在这里扮成我,反正你也喜欢你七哥,他不是想要向我赎罪么,那你就替我接受他的‘爱意’好了。”
古月芽没心没肺的调戏着轩辕楚楚。
“我说月芽,你不是在涮我玩呢!你明知道七哥爱的是……”
“他爱谁关我什么事?”
古月芽夺过轩辕楚楚的话,楚楚这是怎么了,吃了那个男人的魂药,还是怎么了,总是一个劲儿的给他说好话!
“楚楚,你要不帮我,那我就自己另想办法,丫头,你会跟着我一起走的吧?”
古月芽问着抽了抽鼻子的风铃,她迅速的点点头,“我留在王府里就是为了能再等到小姐回来。”
风铃眼眶里含着泪,这么说着,竟然叫古月芽都觉得鼻子一酸。
她对离苏羽那么忠诚,但是却没有跟着离苏羽离开。
“你真是个傻丫头,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留在这儿,你就不怕被那坏男人吃了!”
“王爷不会的!王爷心心念念着小姐,与其说我在自欺欺人的等,王爷醉生梦死都渴望着小姐的回来。”
怎么连单纯的风铃也给那家伙说好话!
“你个丫头是被他给洗脑了呢!喝个小酒,醉一醉,就能抵过他亲手要了我的命的罪过么?”
“那月芽姑娘想王爷怎么做,才能让你消解心头的怒气,要不要也一剑穿了他的心?”
突然,梦江南不知几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你们男人除了杀人来解决问题就不会别的了?”
古月芽看着梦江南的眼神是敌意的,她知道他并不喜欢她,至少她还是离苏羽的时候。
他和段流云一样并不希望有个能左右轩辕墨邪的女人的存在。
古月芽忽地苦涩一笑,她已经不再是离苏羽了,不是么?
当然也不可能再左右那个男人的喜怒哀乐。
“有得选择,江南自然不会拿王爷的命给月芽姑娘消气。”
“哼,那是当然,你们的命可是娇贵,比不起我这样的杂草,被踩被蹋,被拦腰折断,都是死有余辜!”
古月芽怒火汹汹的冲着梦江南,气氛僵得好像十二月的严冬。
轩辕楚楚赶紧做和事老在中间劝说着,“梦江南你就别添乱了,别说那些不像话的话了!”
“连郡主也不信,爷愿意用自己的性命赎罪?”
“都让你别乱说了,什么死不死的,七哥要死了,谁来照顾我七嫂!”
“谁是他老婆!”
古月芽喝,“和他拜堂的是离苏羽,被他扔上街的也是离苏羽,我古月芽,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王爷如果做,月芽姑娘都不会改变心意?你想离开王府?”
古月芽冲着梦江南,答得是那个果断。
“那好!月芽姑娘既然要走,就算是临别的施舍,能和王爷好好道个别么?”
他这态度截然不同的大转变也太突兀了。
古月芽狐疑的上下扫着梦江南,总觉得这话里肯定藏着什么玄机。
一旁听了那个话立马就着急起来的轩辕楚楚大喊起来:“梦江南,你没有权利替七哥这么决定,月芽,你可不能离开这里!”
轩辕楚楚拉着古月芽的衣袖,那焦急的摸样绝对不像是在做戏,而梦江南又是一脸深沉决绝的,难道这并不是一个陷阱?
“我要见轩辕墨邪,和他‘好好道别’!”
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是葫芦里卖什么药!
轩辕墨邪并不知道梦江南为什么要他去到冰窖等着。
不一会儿古月芽也在轩辕楚楚的指引下来到这里。
“月芽,楚楚,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来和你道别啊!”
古月芽答得立竿见影,“什么道别?”轩辕墨邪耐不住一下子惊上心头的错愕,她要离开?他不会就让她这么离开。
果然是梦江南下的套子,是他的自作主张,轩辕墨邪这反应怎么看都不会答应。
“你的好属下可是替你答应让我离开王府的!”
“江南?”
轩辕墨邪怒目瞪向手边的梦江南,他竟悠然自得的抿唇一笑,不知道从袖子里拿出了什么铐上轩辕墨邪的手,趁古月芽不注意的时候,又把连着的另一铐上她的手。
“喂,你做什么?”
这不就是手镣么?
还和轩辕墨邪连在一起?古月芽气得简直憋红了脸。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结还需新药医,结在月芽姑娘这儿,药正在王爷那儿,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你们可以慢慢的解。”
梦江南桃花眼笑得狡黠狡猾,什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古月芽怒得像只发毛的猫,张开利爪就要教训梦江南,奈何才冲上去一步就脚不稳身子倾倒下去,所幸轩辕墨邪及时抱住她的腰,抓稳她。
“别碰我!小人,我说过的话,对你都是耳旁风,对不对?”
古月芽拉开轩辕墨邪的手,他并不和她执拗,他并不是没有记住她厌恶他的每一句话,他只是不能看着她受伤而不紧拥住她。
见她危险,他的身体就会本能的去护她。
“好了,如此这番甜言蜜语,你情我浓的还是关上窖门再说吧。”
梦江南邪魅的坏笑,说着和轩辕楚楚一起把他们给推进了冰窖里,趁着他们还愣着神的时候,嘭得一声从外把窖门给锁上了。
“江南,江南!胡闹,快把门打开!”
轩辕墨邪晚一步缓过神来,他严声厉色的喊,古月芽鄙夷得冷哼一声,“还真会做戏。
“月芽,那你以为我和江南联手,把你困在这儿?”
“难道不是么?”
古月芽冷冷看着被屈的轩辕墨邪,她才不信他不知情……
真是够变态的,想出把她困在冰窖里的段子!
怎么了,因为逼到她冻僵了手脚,就会屈服轩辕墨邪的印/威?
“轩辕墨邪,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你要敢对我乱来,你能得到的绝对只是一尊尸体,还是冰尸!”
轩辕墨邪对着古月芽防**一样防着他的眼神,心就像被扔进了油锅一般的煎熬。
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只会强迫女人,她不答应原谅他,他就把她关在冰天雪地的冰窖里,想要逼她就范!
呵,轩辕墨邪嘴角溢出苦涩的笑。
这真是对他绝好的惩罚,无论他怎么解释,怎么做,她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你信不信都好,我把镣子解开,用真气震碎窖门,定放你出去!”
轩辕墨邪知道梦江南是为了制造机会让他同月芽独处,但是这么个独处,简直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月芽心中对他的鄙视只会徒增不减。
要解开手镣对轩辕墨邪并不难,以前在北冥被那些皇子欺负时,他可是练就了不少金蝉脱壳的本事。
但是这怎么回事,这手镣好像用特殊的方法锁住,他怎么也解不开。
古月芽看着他忙乎了老半天,“不是说可以么?怎么不可以了?轩辕墨邪,你还要演戏到什么时候?”
轩辕墨邪从没这么窘迫过,心底咒骂梦江南一句:臭小子,怎么就给他造出了这么个该死的手镣!
轩辕墨邪发誓真想用真气震碎手镣,但是这样蛮来一定会伤着古月芽。
“解不开就不要解了,用真气震开窖门总可以吧?”
古月芽实在耐不住性子,她可不要真一整夜都被困在这冻死人不偿命的冰窖里,她现在已经冻得双腿都打颤了。
轩辕墨邪却是迟疑,因为同样的道理,他要蛮狠把窖门震开,碎石一定会砸伤月芽。
他们手上戴着镣子,没发分开,不能让她躲到深处。
“怎么了,又不可以了?你不是很厉害么?难道就这张嘴厉害?”
见轩辕墨邪迟迟不动手,古月芽冷嘲热讽着,“就只会用这张嘴欺负女人,嘲弄女人,强吻女人!”
古月芽扭过头去,轩辕墨邪又急心里又闷,明明不是这样的,可是辩驳的话到了嘴边,他一个字也不想为自己辩白。
因为她数落他的过错,都是他犯下过的愚蠢的,野蛮的种种罪恶。
“月芽,你过来……我抱着你,用真气给你取暖……”
轩辕墨邪靠向古月芽,张开双臂,她警戒的瞪着他,眼神中带着唾弃,总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轩辕墨邪,我就是冻死,也不会屈服于你的!”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你当我是傻子么,你凭何信你?”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信我?”
这冰窖里的冰寒不是普通人可以抵御的,只有他这样精通武艺,有着深厚功底的人才能抵抗,他察觉到她的唇都在打颤,知道她已经到了极限,在硬撑了。
“你怎么做我都不会信!”
古月芽转身坐下,窝在角落里,奈何手上套着镣子,她连双手抱膝的动作都没法摆脱他。
“别这样,月芽,你会冻坏的!”
“别在那儿假好心了,所幸冻死我好了,你就不能再纠缠我了!”
轩辕墨邪一下子紧紧抱住古月芽,就像有人会把她给夺走,他是那样害怕,那样畏惧,“别说傻话,所有的不幸都落到我的身上就好。”
他就像在哀求着她好心施舍再看他一眼。
古月芽的心有那么一刹是那么的痛,都被他伤得差点三魂七魄尽散,她为何还要因为他而痛?
这颗心被狠狠刺穿过,她若还痴迷不悔,就是无药可救了!
古月芽推着轩辕墨邪,但是他的身子却突然变得好沉,怎么推也推不开。
怎么会突然觉得那么冷,轩辕墨邪无法自控大的身子使劲往古月芽的身里靠,她的体暖,她的体香都隐隐的吸引着他。
身子怎么会变得很奇怪,轩辕墨邪嘴里念叨着:“好冷……好冷……”
就连意识都跟着变得模糊起来……
“轩辕墨邪,你当真就只能这么卑鄙无耻么?”
他到底能没有节操的什么地步?
怎么那么烫?
他的额头烫得都能灼痛手心!
不是这个时候,发烧了?
还真是个大麻烦!
说什么要给她取暖,这下她倒是不冷了,他可是要把自己给烧死了!
“月芽……月芽……我好冷……我好冷……”
“抱紧我……抱紧我……”
“不……不可以……”
轩辕墨邪感觉到炙热的拥抱,身子变得更加的奇怪。
混蛋!
都这个时候,他还能这么“精神抖擞”!
“我不能碰你,我把镣子给跺了!”
轩辕墨邪察觉到自己越来越不妥,摇摇晃晃的坐起身,抬起手刀,“剁吧剁吧,直接把你的手给剁了!索性把那‘不安分’的一起也给剁了!”
轩辕墨邪抬手还真朝着自己被镣子铐上的手剁去,“轩辕墨邪,你个疯子!”
古月芽几乎是本能的扑入他的怀里,那抬起的手落到她的背上,只听她吃痛呻,轩辕墨邪惊慌得举手无措,“月芽……月芽!”
他是在嘶叫,痛楚的疼惜的嘶叫!
“做什么阻拦我?”
要不是他及时收住了七八分气力,这一手刀下去,他不敢想象会折断她多少根骨头,“混蛋,你还敢吼我!”
古月芽抬起身,后背一阵阵青肿的痛,“月芽,不要动,我用真气给你化淤!”
说着,轩辕墨邪的手滑入古月芽的衣衫,绕上她的后背,“**,你做什么?”
“会有点痛!你可以打我骂我,一会儿就好了……”
他的掌心贴合在她受伤的地方,那感觉怪怪的,有什么东西在她的骨血中瘙痒着,想要抗拒却又被牢牢吸引。
轩辕墨邪支撑着滚烫的身子,用真气为她化淤,古月芽觉得那儿好热好暖,渐渐不怎么痛了。
“月芽,有没有好一些,还痛不痛?”
轩辕墨邪耗尽仅剩的一丝体力,身子越来越摇摇欲坠,当她靠在他的膛点点头,“可以了,把手拿出去!”
就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轩辕墨邪念着,整个人噗通昏倒在冰冷的地上……
“轩辕墨邪,轩辕墨邪?”
古月芽扑到地上轻拍着他的脸颊,但是怎么叫也叫不醒他,“梦江南,梦江南,开门啊!”
古月芽敲打着窖门无人应,又拉着轩辕墨邪的双臂把他拖到门口,“该死的,怎么那么沉!”
“混蛋,你快醒醒!醒醒啊!”
再不醒,你真要死在这里么?
古月芽摸着他的额头,烫得不像话,好像一团团盛燃的火要将他生生吞灭。
“梦江南,梦江南,你看着你主子死在这里么?开门啊,他体寒不退,就要死了!”
古月芽拍打着窖门,无助的喊着。
可惜门外一直没有回应……
地上,轩辕墨邪迷迷糊糊的喊着她的名字,她立刻抱住他的头放在她跪着的双腿上,“轩辕墨邪,你是不是很难受?”
她抱着他,脸颊贴着他发烫的额头,是那么无助,那么如坐针毡。
“月芽……月芽……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地念着,念着……
软绵无力的手握住她的胳臂,沉溺在一片混沌中,自由她的触碰让他感到一丝安逸。
滴答,滴答……
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低落在他的脸颊,“不要哭……月芽……不要哭……”
古月芽抓住他乱动的手,它似乎在寻找什么,当她抓着他的手贴在她的脸颊,他的指轻轻擦过她染着泪的眼角,“不要为我哭……是我……死有余辜……”
古月芽竟是哽咽,这一刻看着他濒临死亡的边缘,她无法质疑他的真心。
“月芽……那一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那一剑……那一剑是有人……”
“嘭!”
突然一声巨响打断轩辕墨邪的话,窖门从外被人震开,古月芽下意识的抱住轩辕墨邪保护着他。
一抹身影飞身而入,见此情此景,立刻震飞就要撞上她后背的石头……
段流云喊着奔到古月芽的身边,当他的双手握住她的双臂,她的身子冻得不像话,而她却紧紧抱着轩辕墨邪,丝毫都不松手。
段流云心里是不甘的,他不能接受眼前的这一幕……
他发了狂似的踏边整个南鄂寻找她,但她却早已回到这里,回到这个男人的身边……
“他体寒难退,把他抱出去!”
不顾段流云依恋的从后抱住她,古月芽的眼中只有轩辕墨邪,她看着被震开的窖门,拖着轩辕墨邪的双臂要把他拉出去。
所幸段流云蛮横震开窖门的巨响,梦江南也跑了过来,“爷!”
“梦江南,你快过来,他体寒难退,快救救他!”
古月芽喊着,梦江南跑过来将轩辕墨邪扛上身带了出去,他看了眼古月芽,段流云握着她的双臂不让她跟上去,“你忘了他是让你一剑穿心的仇人了?”
段流云附耳对古月芽说,那声音不算响,但足够梦江南听到。
一手还悄然震断他们手上相连的镣子。
古月芽的手倏地落下,表情漠然。
梦江南没有停步,带着轩辕墨邪去向鸩鸟阁,而古月芽亦定定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
轩辕墨邪在梦江南的照顾下,逼出体内寒气,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他一直都念着古月芽的名字,但是醒来却不见她在。
“爷……你没事就好……”
“月芽在哪儿?”
“段流云找了回来。”
梦江南一答,轩辕墨邪的脸色忽地黯然,“他应该会把月芽姑娘带回北冥。”
屋内是一片沉默,“爷,你为何不把实情告诉月芽姑娘,那一剑根本不是你的意思。”
“说了只会是辩解,月芽只会以为我是在为自己的过错脱罪。”
轩辕墨邪一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那一天他握着剑,有股力道打在他的肩上,才贯穿了月芽的身子……
他一直在调查那股力道的真相。
轩辕龙奕是第一个怀疑对象,其次就是段流云。
然而调查多日,终究没有找到实质的证据,所以……光是怀疑,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
“那爷是要放月芽姑娘和段流云离开么?”
轩辕墨邪清浅一笑,“你最怕我被女人牵绊,当初我要救离苏羽,你都是千般百般的阻挠,为何对她,你倒是希望我留下她?”
“因为爷的心已经遗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一个没有心的人,又怎么创造宏图大业。”
“你可以学段流云当初要对付离苏羽的方法。”
“呵,如果江南杀了月芽,那不就是连同爷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