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仙功奇缘
1701900000026

第26章 惨吃莲女总害命 哀煮宝蟾为救人(1)

诗云:

正邪消长若浮云,潇洒须入佛道门。

壮志能托天日坠,雄心敢叫江湖新。

危时屹立无所惧,运过坦然画春风。

任他血口狂吠日,楚汉相争本无情。

1

不知过了几天几夜,森孩儿突然身子一动。他已感到一股奇寒已然罩住自己的任督两脉,此时正慢慢冲击着大穴。

他第一个感觉,便是告诉自己,一定要闭息抗寒。他努力睁开眼睛,面前漆黑一片。

“难道我这是在九泉阴曹吗?”

森孩儿惑然脱口自问。

忽听得,冰洞中有人冷声说道:

“好小子!你竟然也活着,早知如此,我方才就给你一掌。”

森孩儿大吃一惊。听时,似是一男子苍白冷酷的声音,却又那么陌生。

森孩儿循声望去,黑暗之中,却什么也看不见。

森孩儿急忙暗纳谷气,欲施神功,但丹田之中,却空荡无物,内力脉息,怎么也运不到目力之中。

森孩儿只得徐徐问道: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冰洞之中?那三个人都死了吗?”

那人又冷冷说道:

“我是什么人,你一会儿便知。只是你被玄魔火候大法所震乱奇经八脉,居然还能活到今天,也可见你果然名副其实!”

森孩儿急忙又问:

“什么玄魔火候大法,竟然能乱我心脉?”

那人忽然一阵哈哈长笑,粗声粗气地说道:

“玄魔火候大法,乃女人修道之奇世独功,告诉你也无妨。”

森孩儿渐渐回忆起几天前,东方若萍自断左乳的情景。便清音问道:

“断乳伤人,以图自保,这是此法的第几层?”

那人冷冷一笑,竟唉声说道:

“你真是好记性!这断乳自保,不就是第八层嘛?”

语气间竟显得有些颓丧。

森孩儿续而问道:

“那第十层,却又是怎样?”

那人忽然怒道:

“你问我,我问谁?我刚练成这第八层功力,却丧于你小子的手中!”

“原来你是……”森孩儿大惊而道,“东方若萍?!”

那人顷刻爆发出一阵经久不息的大笑,笑罢才沉声说道:

“没有想到我这一失口,竟让你听出破绽来了!不错,我就是东方若萍!可是,你万万没有想到,我居然没死,还活在冰洞之中吧!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又是一阵大笑。

森孩儿想支撑着站起,却没有一点力量。他的手四处摸索着,忽然触到一根冰柱般的东西。

森孩儿心中大奇,想道:

“怪哉,这冰洞之中,所有冰柱,已被内力气流击成雪粉,竟还有一根兀自不碎的。”

森孩儿便又暗运内息,缓纳谷气,自行调理,盼望能使被震乱的经脉早些恢复如初。但是,稍一运气,立时就觉得心神不宁,丹田依旧是没有续接之元神。

森孩儿便说道:

“你佯装男腔,可是为了探试于我吗?”

忽听从东方若萍那里也传来轻声脱口说了一句“糟糕”,顿时就又没有了声息。

森孩儿沉怒地说道:

“喂!莫不是你已经死了吗?是不是害怕我恢复了内力?”

依然是不见动静。

森孩儿正在纳闷儿,却又听得东方若萍已然改变成女人的声音,低低自语般地说道:

“佛告阿难:如汝所说,真所爱乐,因于心目,若不识知心目所在,则不能降伏尘劳。譬如国王为贼所侵,发兵除讨,是兵要当知贼所在。使汝流转心目为咎,因而起惑造业,遂成颠倒。颠倒之法,略说有三:一心颠倒,二见颠倒,三想颠倒。内勾外连,劫尽家宝,如或识贼,贼无能为。今见色者,眼根见也,眼识见也,空明见也?空明之中,各个无见,亦无分明,和合因缘,生出眼识,眼识因缘,生出意识,能见于色,而生贪着。如是现时,无眼无色,亦无见着,亦复不见男女等相,当知受者,毕竟空寂,故眼对色时,则无贪爱。”

森孩儿听着一怔,旋即问道:

“你念的可是《楞严经》吗?真乃邪矣、怪矣、惑事矣!”

东方若萍并不答话,口中兀自续而诵道:

“女有六欲,谓:色欲,形貌欲,威仪姿态欲,言语声欲,细滑欲,人相欲。观此欲心,为从根生,为从尘生,为共为离。若从根生,未对尘时,心应自起。若从尘生,尘即是他,于我何预?若共生者,应起两心。若无因生,无因不可,四句推欲,欲无来处。既无来处,亦无去处,无来无去,毕竟空寂。”

森孩儿边听边心道:

“这回诵的却是《摩诃观止》了!”

只是不解,东方若萍怎会突然念起佛经了呢?

2

就这么一真熬到天亮。黎时时分,霞光微现,已有斑斑驳驳的光点,透入冰洞之中。

森孩儿这才看清,方才所触冰柱,竟是俏罗裙冻僵的冰尸。

只见不知为何,俏罗裙的衣裳已经冻化,蜷缩身体,正好面对森孩儿,所流红浆,已冻成粉色冰体,晶莹剔透。

森孩儿再往旁边一看,但见皇甫昭也已冰封身形,却呈坐化之状,其面目惨然,龇牙咧嘴,惨不忍睹。

再看东方若萍,却也同样被裹在冰层之中,左乳之处,冻出一朵莲花状的血痕,此时坐在地上,口中正念念有词。

更为独特的,是东方若萍发絮耸立,结成黑色冰盏,好似头戴冰雕冠冕,模样煞是古怪。

又听得东方若萍还在诵道:

“一切众生,种种幻化,皆如来圆觉妙心。犹如空花从空而有,幻花虽灭,空性不坏。众生幻心,还依幻灭。诸幻尽灭,觉心不动,莫妄动源,初无二体。倘得实心,即妄皆真。触处融通,随机解脱。”

念的竟又是《圆觉经》中的文字。

就在东方若萍诵念佛经的声音刚住,忽听着冰洞之外有人哇哇大声喊道:

“洞里有人没有,我怎么听见说话声?”

森孩儿听了,心中一怔:

“怎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东方若萍却显得非常高兴,她喃喃言道:

“是吐鲁浑这个憨怪,真是他!”

森孩儿害怕东方若萍此时再大声说话,而招来吐鲁浑。但东方若萍竟也是顿收口风,不再言语。

森孩儿探长身子,从洞口向外窥去,只见对面冰川山顶上,站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通体红亮之人。

这不是吐鲁浑又是谁?

由于冰洞在吐鲁浑对面的下方,又有冰层保护,故而吐鲁浑的脉息之声,森孩儿竟听不到。然而,吐鲁浑刚才那声问话,却清晰可闻,足见其盖世的内气。

吐鲁浑问了一句,见洞中没有声音,才转身一跃,倏然而去。

过了半晌,东方若萍才悄声问道:

“吐鲁浑走了吗?”

森孩儿奇道:

“怎么,你不是正盼着他进来帮你吗?却为何又要待他走后才有此一问?”

东方若萍神情沮丧,沉声言道:

“我当然盼着有人来帮助我!但我堂堂一代霸主,竟被你这小小孩童打成这样,这要是传出去,岂不坏了我沉香软玉的名头?何况还有皇甫昭和俏罗裙,两人已死,沉香软玉一门竟如此不堪一击,真是岂有此理!”

森孩儿这才点了点头,续而又问道:

“你方才口诵佛经,莫不是要皈依吗?”

东方若萍狞笑了一下,冷言道:

“我岂肯皈依佛门?我那是试着以佛门心法,尽快恢复功力!

怎么,你觉得不可能吗?”

森孩儿正声说道:

“你自残身体,非但不图保住命息,还企图恢复功力,继续搅扰江湖,危害武林,真是淫心不死,恶念不改!”

东方若萍一听,禁不住高兴地笑道:

“淫心岂能死?淫心若死,还是沉香软玉吗?那不成了死香死玉啦?”

正在这时,冰洞外又传来吐鲁浑哇哇的叫声:

“我听见你们的说话啦!怎么像是东方若萍?哎,里面到底是谁?不说话,我一会儿进去吃了你!”

又接着怒道:

“我还是先不进去,等我吃完这顿山珍海味,再进去与你作伴!”

森孩儿再探身向洞外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吐鲁浑手中倒提着一个姑娘,两手兀自乱扑不已。

再看吐鲁浑,哇哇一阵乱笑,伸出大手,轻轻拍了一下姑娘的屁股,又哇哇说道:

“你这小女娃叫什么名字,说出来好让我记住,我这人最喜欢娇小可爱的小女娃。”

他见姑娘还不吭声,就点了一下姑娘的小腹。

姑娘这才“嘤呀”一声,大哭起来。但见芳肩耸动,秀口微张,哭声如诉,泪珠滚流。

吐鲁浑斜歪大脑袋,看着姑娘,煞是有趣,似乎在欣赏一件旷世绝伦的精美小巧的艺术珍品。

姑娘哭后,大着胆子说道:

“求你放我回家,我那年迈体弱的阿婆,还等我采莲回去,换些粳米做饭呢!”

吐鲁浑一听,顿觉新奇,哇哇问道:

“采莲?采什么莲?粳米是什么好吃的,比山珍海味还好吗?”

又“哇哇”两声,用那只肮脏的大鼻子在莲女的脸上嗅了嗅,哇哇说道:

“好香,一定是粳米的味道!”

采莲女抽泣着说道:

“那不是粳米的味道,是莲子酿成的胭脂的味道,是采莲姑娘用来防止蚊虫叮咬自制的一种香料。”

吐鲁浑点点头,俯首过去,伸出一条足有一尺余长的大舌头,在莲女的面颊上舔了舔,咂了咂嘴,连声说道:

“不错,不错,果然是上等的作料,吃起来一定味道更加鲜美,更加香甜!”

想了想,他又哇哇说道:

“可惜,可惜!你先给我说三个好听的故事,逗我开心时,自然陪你玩耍一番!”

采莲女吓了一跳,急忙摇头说道:

“我不想玩耍,我要回家!”

吐鲁浑摸摸肚皮,咽了一口涎水,哇哇说道:

“你快讲三个故事,否则我饿极了,就先玩耍一番了!”

采莲女不知道这“玩耍”的真正意思,越发害怕起来,便急忙擦了一把泪水,慢慢讲了起来。

3

从前,莲花岭有人带头反抗皇帝,皇帝派兵来征讨。朝廷的兵到了半路,由于长途跋涉,人疲马倦;同时,陷于绝粮,军心非常涣散。因此,军队到处去抢掠粮食,侮辱百姓。

那时,有个莲家女,她叫百姓们把粮食运上山去藏起来,守住山卡,抵抗朝廷的军队。

有一天,朝廷的兵去搜索粮食,看见莲家女年轻貌美,便要非礼于她。她忍无可忍,便投河自尽。

莲家女的尸首在河里一直往下流去。半夜,流到龙州,那时月光明亮,有个打鱼人在河边打鱼,不料三次都网得莲家女的尸首。

他很惊奇,对尸首说道:

“姑娘呀姑娘,你是想要我捞你上来吧?可是你的尸体这样沉重,叫我怎么拖得动呢?如果你有灵,就把尸体变轻了,我就弄你上岸。”

话刚落音,尸体果然变轻了,轻得像一张纸。打鱼人便把她的尸体抱上了岸。

打鱼人很可怜她,便对她说道:

“我靠打鱼过活,打得一餐吃一餐,怎能殓埋你?如果你有灵,帮助我,让我打得一些鱼,明天卖得了钱,就买一副棺材收殓你!”

说完就去撒网,果然没有一网落空,每网都网得许多大鱼小鱼。

第二天,打鱼人把鱼卖了,买副棺材装殓了她。当地的人,知道她是被官兵逼死的,很同情她,也非常敬佩她的气节。于是,大家捐钱来安葬她,并且为她在河边建立了一个庙。

这是第一个故事。

从前有个人叫莫一,是宋代人,小时就很聪明勇敢,爱弄刀使棒。十五岁就能舞动四百斤重的大刀,拉动三百二十斤重的弓,射得四十斤重的箭,一箭能射到京城。他种有一棵大葡萄树,每天在树下练武。当他使劲挥动刀枪的时候,葡萄叶乱纷中飞往京城,一片一片落到皇宫里去。

皇帝见了很惊讶,派人去查看叶子的来路,知道是从南丹飞来的,并打听得南丹有个了不起的英雄叫莫一,每天练习武艺,早晚要打进京城,夺取皇位。于是,就派几名大将去捉拿他。

大将们来到葡萄树下,看见莫一正在练武,就一齐张弓射他,却都被莫一夹住箭头,并把他们打死,只跑脱了一人去报知皇帝。

皇帝又派大将军狄青带皇兵来围捕。大兵来到南丹,莫一把大山像牛群般赶来包围皇兵。

有一天,他把十二座山变成了牛,正赶着,恰巧碰上两个坏女人。他问她们:

“你们没看见我正在赶牛吗?”

两个坏女人不久前曾经要莫一请她们吃鸡肉,莫一没有答应,于是心中怀恨,存心报复,就故意说道:

“不,我们只看见十二座山。”

于是牛就变成了山,再也赶不动了,因此包围不住皇兵。但是,武功高强的他没有被皇兵捕获。

当他被围获的时候,他爬上山头,用脚一踢,山头就歪过去。他踏着歪山头从这座山跳到另一座山去。可是,当走到最后一座山时,却无路可走了。

这时,恰好天上的长虹垂下来,他就踏着长虹上天去了。

这是第二个故事。

采莲女讲到这里,口干舌燥,便吞了一口地上的雪沫,接着又讲完了第三个故事。

4

吐鲁浑听罢这三个故事,摇摇头说道:

“不行,不行!一点都不好听,再讲一个好听的。不然,唱几支歌来让我听听!”

采莲女无奈,只好又唱了起来:

菊花原本开在秋,凉风吹叶离枝头。

中秋到来露光垂,霜抚云雾满枝头。

冬天过去年节到,家无粒米心发愁。

他人长衫搭马褂,我却烘火还缩头。

又唱了两首情歌:

大雨哗哗下不停,同哥采莲湖面行。

不管旁人怎么说,哥妹相连心已定。

朵朵莲花塘中开,有心要摘摘得来。

只要看的有心意,撑船搭桥塘中来。

就见吐鲁浑一摆大手,哇哇一阵暴怒:

“这是什么歌?这是什么故事?不好,不好,一点不好听!”

就在这时,冰川下嘈杂声四起,一个姑娘喊道:

“大家快看,那不是莲妹吗?就是那个人把莲妹抢走的。”

只见忽拉一下,闯上来三四十人,有的还带着刀剑弩弓。

另一个姑娘也大声喊道:

“莲妹,不要怕,姐姐来救你啦!”

莲妹顿时大叫一声:

“大家别管我,这人很厉害,你们快回去吧,免得招惹灾祸!”

吐鲁浑一见又来了两个姑娘,很是高兴,哇哇大叫道:

“那两个小小女娃,不要走,我们来玩耍!”

一边说,一边张牙舞爪,好不欢喜。

忽见吐鲁浑不知怎么一闪,便听得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

再看冰川顶上,那些本想逞自己一时之神勇营救莲妹的男人,却已然不见。

只有莲妹看得真切,是吐鲁浑把他们如扔泥丸一般,扔下了悬崖。

吐鲁浑十分高兴,又一次闪去闪回,手中已经多了两个姑娘,正是刚才发话的两个莲女。

吐鲁浑哇哇一阵狂笑,只三下五除二,便将两个姑娘的衣服撕裂开来。两个莲女兀自羞怒得无地自容,无奈又动弹不得,出声不得,只有泪水顺腮而下。

吐鲁浑乜斜着眼睛,从莲女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到先前发话的莲女身上。就见他一把提过莲女,另一只手便毫不客气地捏住了那莲女微垂的一只“蟠桃”,轻轻一摘,便放进嘴里。接着,又摘下另一只“蟠桃”。

直把另两个莲女看得吓昏过去。

吐鲁浑哇哇叫道:

“真不经吃,才两口,就没有气息!”

一扬手,将第一个莲女扔下冰川。

吐鲁浑见剩下的两个莲女被吓得昏死过去,便抓起一个。谁知这一抓,这个莲女惊叫一声,旋即气绝。

吐鲁浑急道:

“这小小女娃怎么一下也经受不住?”

就又抓起方才讲故事、唱歌的莲妹。

这次,吐鲁浑变得乖巧一些了,只见他一点莲妹的人中之穴,莲妹便一下子悠悠转醒过来。

也真是吓死人也,玄死人也!吐鲁浑吐出一口白龙恶水,就见这股白龙恶水,仿佛炽热熔岩,一下子便把冰川融下去了一大截。融化后的冰川化成了瀑布,其景甚为壮观。

吐鲁浑和莲女都觉得身子一轻,再一看脚下的这座冰山,早已矮下去一半,堪堪与对面山腰上的冰洞一般高低。

吐鲁浑隔山朝冰洞之中一看,不觉大喜,哇哇叫道:

“小小孩童,我终于看到你啦!”

一挟莲女,平身飞出,只见身形一纵,便闯入冰洞之中。

就在冰洞之中,森孩儿眼睁睁地看着吐鲁浑乱抛男丁,吞食二女,淫戏莲女,之后又飞身纵起闯入洞内。

东方若萍也觉得眼前风声一紧,已看到闯进一个人来。

吐鲁浑进入洞中一看,不觉一怔,哇哇说道:

“哇呀呀!东方若萍,你果真在此!你为何只穿一层厚冰?哈哈,倒也好看得很!”

东方若萍哀然叹道:

“你全都看到了,我沉香软玉一世的名头,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变成了废人!”

吐鲁浑又看了一下周围,指着皇甫昭和俏罗裙问道:

“他们怎么变成了这样?”

又看见冰棺中的阿盖,续而问道:

“里面怎么还躺着一个?这般漂亮!可惜,可惜!”

随着,也不理会森孩儿,抓起莲女,轻轻一撕,就见血线迸溅,已然从两股之间撕成两片。

吐鲁浑一甩,扔给东方若萍一片,哇哇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