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我没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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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返校面谈1

清晨,杨思涛睁开眼睛,妻子已经出门上班,一切照旧,除了,窗外偶尔不礼貌的司机鸣笛意外,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杨思涛起来,他看到自己昨天穿过的衣服还堆放在地上。思涛对着镜子刷着牙,他看到妻子的梳妆包凌乱的占据双人的洗漱台,镜中的自己显得那么严肃,他盯着自己眼睛,仿佛在看另一个人,那个人的眼神中透着愤怒,不解,还有孤独。用毛巾擦去脸上的水以后,思涛听着哗哗的水流,耳朵却响起了,囚室走廊里不断的嘶吼叫骂的声音,那些愤怒绝望的犯人好像感染了思涛。他有点厌恶的看着自己的脸,关上了灯,挂号毛巾,走出了洗手间。

思涛把昨天穿过的所有衣服全部都丢进了洗衣机里。把那双穿过的乔丹鞋放在了鞋柜的最里面,他不想再穿这双鞋。

思涛坐在窗前,他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outlook开始自动的更新邮件了。思涛看见自己学校的邮箱中有新的未读邮件。点击开来,是学生事务办公室的。DearSitao…..思涛快速的看完,他皱起眉头,真是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好像不会停止了。学校得知杨思涛涉及刑事案件,鉴于思涛目前依然是该学校学生,所以学校需要与杨思涛约谈,根据约谈结果,来做进一步决定。杨思涛拉开窗户,他觉得尼古丁这个时候可以让他冷静一点,约谈的结果就意味着,他是否可以继续读书,他自己被冤枉的事情还有没有解决,现在学校也要来插一手。就好像你倒霉的时候,谁都可以任意的欺负你,使唤你。思涛根据邮件的要求,拨通了电话。。。。

“今天??可是,我现在在家里,从费城开车过去,需要4个小时呢。。。”思涛听到自己又一次被要求立即去会面,他很反感这种命令式的,可是学校的口气非常的严肃,思涛知道联邦调查局可以有律师协调,而自己的学校,却只有依靠自己了,“好吧,我立即出发,下午会到您的办公室”。思涛挂了电话,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其实心里没有很难过,相反,他其实想找一个倾诉的地方,从昨天到现在,他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人愿意听他的解释。仿佛你被逮捕了,你就已经被定罪了,不容置疑,即便是亲人,有的只是安慰,但没有人来问一句,“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是毒贩么?”,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冬天,独自开车几个小时出去,如果没目的的瞎转,那是有病,正好学校要求,他总算找到一个听众,愿意听思涛的解释,听他把话说清楚。

和正在上班中的妻子电话里说完离家的原因之后,思涛把衣服从烘干的洗衣机里取出,他把那件毛衣放进额益衣橱的最下面。安安静静的公寓内,杨思涛站在门口,他已经换上了大衣,书包里简单的装着一些衣服和他的电脑。思涛环顾了一下这个小家,好像什么都一样,又好像全部都变了,除了官司的开始,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变了。

汽车开出了大楼的停车场,路上的车不多,但是下城的红绿灯比较多,思涛突然发现,自己很就没有说话了。他打开了手机上的音乐,汽车里顿时炸开了重金属摇滚。思涛的随着节奏轻微晃着身体跟着节奏。马路上也没有很少的行人,一辆墨绿的轿车,从边上停下,隔着车窗和摇滚乐,思涛都能听见那辆车上响着巨大的说唱音乐。

他转过去,两个黑人,带着很粗的项链,歪着头,斜着眼看着思涛。思涛看到那种眼神,很熟悉,囚室里的那种眼神。让你不寒而栗。思涛的音乐也很响,他把脸转过去,看着红绿灯。思涛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音乐,是白人的摇滚乐队,典型的南方白人,愤怒型的,他又转头看那两个黑人,驾驶的黑人已经把手臂放在车门上,副驾驶的那个也探出身体看着思涛。思涛按了下开关,音乐停止,只剩下旁边的说唱音乐。绿灯亮起,一阵轮胎打滑的刺耳声音,那辆轿车弹射了出去,改装的轮毂巨大,估计是21寸的,配着宽胎。这是典型的帮派的车辆,典型的常去吃牢饭的毒贩的样子。

他有种莫名的冲动,他很想地板油门,来美国这些年,他也开过一些车,但他从来没有超速,或者做危险的事情,或者接触危险的人。在美国,在普通的铺装路面,如果让故意让轮胎打滑,是违法的。他很想试一次,可是他的车缓缓的启动,正常的行驶,方向灯提前闪烁,他的汽车开上了高速公路。

喇叭里传来手机的铃声,思涛接通了电话,传来文旦律师的声音“思涛啊,我是问律师,你还好吧”“嗯,文律师你好,我在去学校的路上”“你去学校做什么,现在是圣诞节假期啊”“学校知道我被逮捕的事情,需要我面谈一次,肯能要开除我,我现在赶过去”“学校怎么知道的?”“我告诉学校的,因为我意味学校可以有法律援助的”“哦,这个没关系,但是,从现在起,你如果离开家,你必须要告诉我,因为你的保释是有条件的,你不可以离开宾夕法尼亚州去别的州,除了纽约,因为你要来纽约出庭,见律师,如果你违法了这个规定,法庭有权力把你逮捕,取消保释,关在监狱里直到你的案子结束,你明白了么?”“好的,我知道了,文律师,谢谢您”“我是你的律师,你可以什么都和我说,对了,我仔细研究过你的起诉书了,有些情况我想和你了解一下,电话里说不方便,你学校面谈好了,来一次纽约,我们坐下一起分析一下你的案子,而且要讨论一下接下来的选择。”“好的,我应该明天就来,我来之前会打电话和你的秘书说的,文律师,学校和我谈话,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思涛,和学校你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实话实说,你的案件正在处理中,而且据我的经验,你的结果可能会挺好的,要乐观”。“文律师,谢谢你,联邦调查局为什么要抓我呢,你能告诉我么”,“。。。小杨啊,本来我是要见面告诉你的,既然你问了,我就先说一点,具体等你来了以后,我们再谈。有一些人,自己违法了,选择和政府合作,你和这样的人再一起过,然后,这个人,把你的资料交给政府,他们有了你录音或者录像,就可以起诉你了”“啊?是谁?”“我又不认识,这要等你来了,我们再谈吧,小杨,自己再外面接触人,说什么话,做的事情,都要自己小心注意,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们见面说吧,不要紧张,要乐观,我比较忙,就这样吧”

杨思涛扶着方向盘,他的眼神有些呆滞,在回想着过去接触过的每一个人。汽车轮胎慢慢的轧上了路边的减速条,发出咕噜咕噜巨大的噪音,思涛回神调整方向。他开始怀疑是否自己被跟踪。思涛不时的看着后视镜中的车辆,他怀疑每一辆跟在后面的车辆都是在监视自己的探员。思涛在进入休息区的时候,拿着汉堡和饮料,他坐在驾驶室里吃着,看着四周的车辆,怀疑着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