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秋冷冷一笑,盯着那张不成样子的脸,半边脸全是各种刀疤,似乎曾经遭受过极为惨烈的酷刑。另外半边脸则全是烂肉,上面还有虫子蠕动。沈静秋不会天真的以为那是因为伤口没处理干净的缘故。江湖一直有传闻,南越以身体养蛊,尤其是本命蛊,全都养在自己身上。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半边脸上的烂肉,全是为了养蛊。至于脸上蠕动的虫子,自然就是南越圣女的本命蛊。沈静秋有种恶心欲吐的感觉,她万万没想到,身为南越圣女,竟然会是如此恶心的玩意。
这一切说起来是长篇大论,其实不过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南越圣女杀意大涨,沈静秋不容她有第二次机会,又一鞭子抽了过去。
“啊……”这是南越圣女的惨呼。
“娘亲……”这是朝哥儿发出的最后一声喊叫。
这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发出了这一声响彻天际的叫喊。朝哥儿的身体滚落树丫,直接朝地面落下。沈静秋不敢相信,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她要救下朝哥儿,她一定能救下朝哥儿。她绝对不允许朝哥儿死在她的面前。
“啊……”沈静秋痛苦大喊,为什么会这么远,为什么老天这么残忍,难道真的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孩子逝去吗?不要!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个人从旁边冲了出来,赶在沈静秋之前,稳稳的接住朝哥儿,并及时的除掉缠绕在朝哥儿身上的毒蛇。
“朝哥儿!”沈静秋冲了上去,朝哥儿已然昏迷过去,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呼吸微弱,似乎随时都会死去一样。沈静秋大呼,“朝哥儿怎么样,朝哥儿会不会有事。”
“朝哥儿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毒蛇还没来得及咬他。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沈静秋愣愣的抬起头,看着说话的男人。男人四肢僵硬,脸色青黑,还布满了各种诡异的纹路。沈静秋惊呼,“五郎!”眼前这个诡异的男人竟然会是罗隐。罗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到底遭遇了什么,在南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隐想要笑,可是脸上肌肉僵硬如铁,根本就无法做出任何表情。
沈静秋猛地回头,望着还在崩溃大叫的南越圣女,怒吼一声,“贱人,纳命来。”
抄起手中的打魂鞭,沈静秋就朝南越圣女的天灵盖上抽去。今日南越圣女必须命丧当场,她绝对不能允许这个贱人活着离去。
“住手!”随着一声大喝,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及时救下南越圣女,挡住了沈静秋必杀的一鞭子。
沈静秋从半空中落下,狐疑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神秘人。突然脸色一变,怒吼一声,“你是风云子?不,你不是风云子,世上根本就没有风云子。你是司徒阅。”
司徒阅并不在意自己的伪装被沈静秋拆穿,他很是好奇的盯着沈静秋,啧啧称叹,“难怪血祭对你竟然无效,原来是因为你腹中有孕。你腹中胎儿替你挡住了血煞,这才保证你平安无事。”
一听‘血祭’二字,沈静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一边警惕的盯着司徒阅,一边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身后的罗隐。僵硬的四肢,诡异的面容,青黑的脸色,一切一切都说明罗隐遭遇了某种神秘的力量。沈静秋压抑着内心的仇恨,平静的问道:“你对罗隐用了血祭?当初你假扮风云子,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我和罗隐的血。司徒阅,你已经对天发下毒誓,你竟然违誓,不怕天打雷劈,毁你天道吗?”
“哈哈……”司徒阅疯狂大笑,“沈静秋,你看我还是司徒阅吗?”
怎么回事?他就是变成鬼,沈静秋也不会认错。
司徒阅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静秋,“若非有八成的把握,我岂敢使用血祭。对了,当初在国公府,本尊并没有骗你。国公府上空的确是血煞冲天,罗隐的父母兄嫂也的确都死于非命。至于你们二人的鲜血,本是心甘情愿交于我,如此自然不算违誓。”
“放屁。司徒阅,你对罗隐做了什么?你想干什么?”沈静秋怒问。
司徒阅轻蔑的朝罗隐看去,犹如是在看一只蝼蚁。反倒是沈静秋,更让他关注,也让他警惕。尤其是沈静秋手中那条诡异的鞭子,当他救下南越圣女的那一刻,他竟然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杀意朝他涌来,连灵魂都在颤抖。这根本就没有道理,真要找理由,只有沈静秋手中的鞭子最为可疑。
司徒阅轻蔑一笑,“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自然是对他用了血祭。只可惜他还不够分量,而你却好命的躲过了此劫。”
沈静秋冷冷一笑,“你肯定不会告诉我破解的办法,对吗?”
“当然。”
沈静秋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不用废话,不用谈条件,沈静秋直接挥起鞭子朝司徒阅抽过去。司徒阅忌惮沈静秋手中的鞭子,不敢硬抗,只能现行躲避。却没想到,沈静秋这一击根本目的就是声东击西,看似是要杀了司徒阅,实则目标却在南越圣女身上。
沈静秋对南越圣女怀揣着刻骨的恨意,比恨司徒阅还要多十倍。所以南越圣女必须死,她绝对不允许司徒阅将她救走。就在司徒阅躲开的那一瞬间,沈静秋手中的打魂鞭突然改变了方向,朝还处于奔溃中的南越圣女的天灵盖狠狠的抽去。
这一鞭子准确的抽在了南越圣女的天灵盖上,天灵盖破碎,灵魂被毁,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惨叫和不甘。
“不!”司徒阅大吼一声,眼睁睁的看着南越圣女魂飞魄散,被沈静秋手中的鞭子吸入黑色漩涡中。司徒阅连连后退,惊恐的看着沈静秋手中的鞭子,“打魂鞭,你手中竟然有打魂鞭。这明明是传说中的东西,怎么在你手上。你说啊,怎么会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