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二郎点点头,“老爷子说的对,文家没脸问罗家要交代,罗家也没脸指责文家没教养好闺女。既然老爷子同父亲都做出了决定,我这就下去收拾行李,明儿一早就出门去庄子上住。不过离开之前,我想知道四郎的下落。”
“四郎的下落你不用操心,你也不用担心他还会去找你的麻烦。有老夫派人看着,他不敢乱来。”
罗二郎冷哼一声,“是吗?我可不认为四郎是个老实人。”
罗修怒道:“就算四郎不是老实人,他也做不出叔嫂**的不伦事情。”
罗二郎脸色蓦地一变,罗老爷子怒斥罗修,“够了,以后不要再提起此事。丢脸的事情,心里头知道就行了。免得在外面一不小心露了口风。”
罗修老老实实的应下,“儿子遵命。”
罗二郎心知肚明,他不可能在罗老爷子这里问出罗四郎的下落。他也不执着,起身告辞离去。回到二房,罗二郎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喝闷酒。小张氏寻了过来,站在门口,无悲无喜的看着罗二郎,也不开口说话,就那么一直沉默着。
罗二郎灌下一杯酒,望着小张氏,问道:“事情你都听说了吧。”
小张氏却答非所问,“我已经打听出四郎的下落,他如今住在京城别院内,老爷子安排了护卫在那边守着。”
罗二郎表情奇怪,嘴角抽了抽,“同我说这些做什么?老爷子夺了我的继承权,这件事情你难道不担心吗?我还以为你听说后,会同我大闹一场。”
小张氏凄凉一笑,心情跌宕起伏,“同你闹一场有用吗?这些年我同你闹了多少次,有哪一次你有听过我的意见,有哪一次你有尊重过我的想法。每一次,你都是我行我素,从不肯静下心来听我好好说一说。再说,你都说了这是老爷子的决定,我还没自大到能够改变老爷子的决定。”
罗二郎嘲讽一笑,心里头是不相信小张氏会如此洒脱。至于小张氏的指责,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听进去。他说道:“没想到你在这件事情上竟然会如此豁达,倒是出乎人的预料。这么说你不在乎我有没有继承权,对吗?”
“孩子们渐渐大了,我以后大不了就靠孩子们过活。”小张氏貌似轻松的说道。
罗二郎捏着酒杯,盯着小张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认为指望不上我,还是认为我无能?”
小张氏摇头,“就是单纯的一句话,什么意思都没有。四郎的下落已经清楚了,你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罗二郎冷哼一声,说道:“能做什么?你都说了,老爷子派了护卫守在那边,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将四郎如何。四郎那人发起疯来,我可招架不住。”
小张氏郑重的问道:“二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诚恳的回答我。”
罗二郎挑眉一笑,心里头不是那么在意。不过他还是应下,“好,你问吧,我会诚恳的回答你。”
小张氏郑重问道,“二郎,时到今日,你可曾有过后悔,那怕就只有一瞬间。”
罗二郎皱着眉头看着小张氏,他很确定小张氏是认真的。他端起酒杯,一口灌下,“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我只想听你说实话。”
罗二郎呵呵一笑,表情悲喜交加,“实话同你说,很早之前我就后悔过。可是偷情的那种快感,你无法懂,总之就跟中了毒一样,不到最后时刻都无法摆脱。”
小张氏凄凉一笑,“我懂了,我全都明白了。表哥,你去了庄子后,就安生住下来,不要再闹出是非。等时间合适的时候,我会带着孩子去看望你。”
“不用,我不需要任何人来看我的笑话。”罗二郎当场拒绝。
小张氏笑了笑,“那好,那我就轻松一点,不带孩子去看望你。”
次日一早,一辆马车载着罗二郎前往京郊庄子。罗二郎头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这会还昏昏沉沉的,偏生手里面还拿着酒壶不肯松手。下人们由他去,一个失了势的少爷,下人们自然不会太在意。
出城门的时候,马车被拦了下来。见是国公府的马车,城门吏还是极为客气的。却不料,变故就在那一瞬间发生,前一刻城门吏还在同国公府的人说话,下一刻就被一支箭矢钉在了马车壁上。
“啊,杀人啦,杀人啦。”车夫吓得屁滚尿流,从马车上滚了下来。护卫们也都四散躲开警戒。可是依旧逃不掉乱箭飞驰。无论是护卫还是城门口的守卫,凡是暴露在阳光下的,全都死了个透心凉。
马车里响起噗噗噗的声响,一开始罗二郎还醉醺醺的没反应过来,等到一支箭穿透了马车壁,箭头差点插入身体里,罗二郎才吓得大叫起来。
“反了,反了……”
远处传来震天的吼叫,罗二郎呆愣,反了?谁反了?难道除了宁家,还有别家反了吗?
罗二郎的酒瞬间就醒了。不敢在马车里停留下去,偷偷滚下马车,慢慢爬到墙角躲起来。只要躲过这一波攻击,他活命的机会就会大上许多。
远离京城的庄子上,沈静秋正在房里陪着太子妃闲聊。
一个内侍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启禀娘娘,京城王统领有消息送来。”
“哦,这么快就有了消息。”太子妃高兴的笑了起来,“快将信件呈上来,本宫要亲自阅览。”
“奴才遵命。”内侍送上还没开封的信件,沈静秋帮忙小心的拆开信封,然后将折叠整齐的信件递给太子妃。
太子妃看着信,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沈静秋偷偷观察,果然同罗隐是两姐弟,这个角度两个人相似度至少有七八成。尤其是那严肃的模样,如果忽略性别的话,简直是一模一样。沈静秋感慨,造物主真的很神奇。她不由想到,等她同罗隐有了第二个孩子后,希望孩子同朝哥儿也能长得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