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儿瞬间就想起了上辈子的心酸日子。明明她是罗隐唯一的女人,可是罗隐依旧不肯给她正妻之位,不肯给她足够的尊重和信任。
罗张氏继续蛊惑着苏玉儿,“只有当罗隐不再是国公府的世子,不再是众人瞩目的那个罗隐,你才有机会独占罗隐。玉儿姑娘,你是聪明姑娘,我想你该知道如何选择。”
“罗隐要是失去了一切,那我又能得到什么?”苏玉儿猛地抬起头,“我的孩子又能得到什么?”
罗张氏冷冷一笑,“做人可不能太贪心。你除了答应我的要求外,还有什么筹码能够在我面前谈条件?苏玉儿,这个府中能够给你足够帮助的,只有我,也只能是我。你是想一直蹉跎下去最后被随便打发给老男人为妻,还是同我合作,在你最美的年纪嫁给罗隐为妾?如何取舍,就看你究竟想要什么。”
不用罗张氏提醒,她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无比的确定,她想要罗隐,想要罗隐的人更想要罗隐的心。她不要蹉跎十年,不要让自己最美好的年华白白蹉跎浪费。可是罗隐若是没了世子之位,那还是罗隐吗?苏玉儿很纠结,很犹豫。
罗张氏端起茶杯,神情轻松的喝了一口茶,“我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希望你能带来大家都满意的答复。”
苏玉儿一脸纠结的离开了二房。走到半路,突然改变主意,转道朝东院走去。
沈静秋刚喝完药,门房就来报,说是苏玉儿求见,问沈静秋要不要见。
沈静秋有些奇怪,她同苏玉儿没交情,苏玉儿怎么会一个人来见她。沈静秋朝罗隐看去,“五郎,你说要不要见她?”
罗隐想起苏玉儿之前拦着他,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就说道:“不想见就不见吧。”
沈静秋笑道,“那不好。我估摸着她是听说了我的事情,所以才上门求见。直接将人赶走,太不近人情。毕竟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歹也要给点脸面。”于是让人将苏玉儿请进来。
罗隐没有阻拦沈静秋,只说道,“你要见她,那我先避开。”说罢,起身去了外书房。
苏玉儿被请了进来,在沈静秋面前显得小心翼翼的。坐下来后,就偷偷的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同上一次相比,屋里明显多了另外一个人的痕迹。不用说,定是罗隐的。瞬间,苏玉儿心里头就开始发酸,她真的是恨死了沈静秋。这个女人不知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竟然能得到罗隐的看重。
苏玉儿貌似关心的说道,“得知表嫂身体不适,故此特意来看望。希望没有打扰表嫂修养。”
“表妹有心了,表妹喝茶。”沈静秋淡淡一笑。
苏玉儿喝了一口茶,笑道,“表嫂这里的茶水真好喝,我都舍不得走了。”
沈静秋笑道,“这有何难。夏月,去将太子妃赏赐的茶叶称一两给玉儿姑娘带回去。”
苏玉儿连连摆手,“这怎么好意思。”
“不过是一点茶叶罢了,表妹何必同我客气。茶叶嘛,就是给人喝的。”沈静秋笑着说道。
苏玉儿心头嫉妒得发狂,什么叫做一点茶叶罢了。她虽然不懂茶,可是也知道这茶叶定是千金难买。沈静秋随随便便的送人,果然是没将罗隐的东西当成一回事。就凭沈静秋这大手大脚的姿态,她就不配留在罗隐身边。
苏玉儿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还是表嫂大方,那玉儿就却之不恭。咦,怎么不见表哥。难道表哥都不陪着表嫂吗?”
沈静秋淡漠一笑,“世子是爷们,哪有整日里在内院厮混的道理。表妹,你说对吧。”
苏玉儿讪讪然,“是我嘴笨,还请表嫂不要介意。”
“我自然不介意。说起来,表妹年龄一日日大了,对自个的婚事可有想法?若是有需要,我可以替你保媒。”
苏玉儿一脸紧张的说道,“不劳烦表嫂费心,我还小,婚事不急的。”
沈静秋似笑非笑,“这女儿家的年龄,是一日比一日大的,转眼间就及笄,再转眼就该出嫁了。玉儿妹妹也该早做打算才是。相信有我们国公府给玉儿妹妹做娘家,玉儿妹妹一定能够说一门如意的婚事。此事,我得提醒老夫人一声。可不能蹉跎了玉儿妹妹的青春。”
苏玉儿涨红了脸,满心怒火。沈静秋是什么意思,嫌她碍眼吗?迫不及待的要将她打发出去吗?真是岂有此理。明明是沈静秋鸠占鹊巢,她有什么资格将她赶出去。苏玉儿努力的克制自己,以免在沈静秋面前露出痕迹来。低着头,轻声说道:“表嫂就爱取笑我,我还想多孝顺老夫人几年,可不想这么早就定下来。”
沈静秋意味深长的笑着,“原来如此,表妹有心了。难怪老夫人那么疼爱你。”
苏玉儿羞涩一笑,“表嫂莫要取笑我。表嫂该知道,我在府中有多艰难。唯有靠着老夫人,才能有立足之地。老夫人对我好,我自然要孝敬老夫人。表嫂,你说我说的对吗。”
“自然是对的。”沈静秋神情淡淡的。
苏玉儿笑着,同沈静秋东拉西扯的拖延时间,就想再看罗隐一面。可是罗隐一直没有出现,反倒是紫竹这死丫头,来提醒沈静秋该喝药了。
沈静秋当即抱歉的说道,“玉儿妹妹,嫂嫂不能陪你说话了。改日我们再聊,可好?”
“嫂嫂身体很不好吗?”苏玉儿没见到罗隐,还是不甘心就此离去。
沈静秋轻笑一声,“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太劳累,大夫嘱咐要多休息。”说罢,端茶送客。
苏玉儿的屁股牢牢的黏在凳子上,就是不肯主动离去。
紫竹只能上前,说道:“苏姑娘,奴婢送你出去。”
苏玉儿不好意思再留下去,只能起身告辞。离去之前又对沈静秋说道,“表嫂,改日我再来看望你。”
沈静秋笑了笑,不置可否。
总算将苏玉儿送走了,东院上下都松了一口气。这人一点都不自觉,非得让人下逐客令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