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秋嗤笑一声,“一派胡言,实在是该死。”
东方永猛地动了,不是朝沈静秋攻击,而是以最快的速度逃命。只是刚刚逃离沈静秋,又路遇阎罗。
沈静秋冷冷的看着远处的打斗,对此无半点兴趣。唯一让她有兴趣的是大半夜的,罗隐竟然穿了一身白色锦衣出门。他不怕无所遁形,不怕被人识破吗?沈静秋兴趣盎然,罗隐的功夫真好,东方永对上罗隐,明显很吃力。只是罗隐这人总是神出鬼没,好似哪里都有他。难不成罗隐一直派人盯着她的行踪吗?
东方永败了,但是他还是顺利逃走了。或者说罗隐根本就没有留下东方永的意思,教训他一顿也就达到了目的。至于还躺在地上的东方远,无人关心。
罗隐施展轻功,来到沈静秋身边,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沈静秋望着眼前的男人,“罗世子来的好巧。对此,罗世子难道不该同我解释一声吗?”
罗隐有些着急,有些尴尬,很直接的说道:“我很担心你,所以我就来了。”
沈静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担心我?所以就派了人监视我的行踪,是吗?”
“不是。”罗隐矢口否认,“我是派人盯着东方两兄弟,得知他们竟然对你下手,所以就赶了过来。”
“那为何将人放走?”沈静秋冷冷的问道。
罗隐回答,“留着他还有用。”顿了顿,说道:“沈姑娘若是不高兴,我这就派人将东方永抓回来,任由你处置。”
沈静秋突然笑了起来,“不用。还有,我要对你说声谢谢。”
“你不生气了吗?”罗隐的表情带着期望,带着紧张。
沈静秋笑道:“我从来就没有生气。罗世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果然是他误会了吗?罗隐心里头有微微的失望,不过并不沮丧。罗隐大胆的看着沈静秋,目光直接却不放肆。带着一种特有的男性气场,将沈静秋笼罩在自己的气息下。“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我从来都是盼着你好好的,盼着你能平安喜乐。从前,现在,还有未来,我都不会不经过你的允许,私自派人在你身边窥探。你,信我吗?”
沈静秋沉默。
罗隐继续问道:“你信我吗?”带着无比的坚定和坚持,望着沈静秋。不容沈静秋有任何的敷衍,任何的躲避。
沈静秋冷冷的说道:“我信不信你有那么重要吗?”
“很重要,非常重要。”罗隐突然伸手要握住沈静秋的手。
沈静秋巧妙躲过,“罗世子有话说话,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罗隐苦涩一笑,“你不信我。”区区四个字,却透着说不出的苦与悲,爱与愁。
“信任与否,真有那么重要吗?”沈静秋心中起伏,却不露分毫。
“不重要吗?”罗隐直直的看着沈静秋,“沈姑娘,可否给予我一点点信任?只需要一点信任,我定不负你。”
沈静秋自嘲一笑,“罗世子这话太过严重。你我之间,还谈不上负不负的问题。”
罗隐定定的望着沈静秋,“好,我们不说这个问题。后日,你会随长辈去庙里烧香吗?”顿了顿,不等沈静秋回答,罗隐又说道:“无论你去不去,我都会在老地方等你。”
沈静秋神情微动,“罗世子何必如此。”
“我只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情,无论对错,无论是非。我希望沈姑娘有朝一日,也能抛开成见,坦诚相待。”罗隐郑重其事的说道。
沈静秋躲开罗隐的逼视,“我该回去了。告辞。”
罗隐面露苦涩,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谈到这个话题,沈静秋总会逃避。罢了,他身为男子,自然要多担待一点。罗隐微微一笑,说道:“好,我送你回去。不要拒绝我!因为你是赶不走我的。”
沈静秋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离去。罗隐就跟在后面,只离着四五步的距离。看似很近,却又显得那样的遥远,就如二人的关系一样。将沈静秋安全送回侯府,罗隐深深看了眼森静秋,“你且安心休息。”
沈静秋回头,“多谢罗世子相送,请回。”
“放心,我会离开。”
沈静秋回到房里,她知道罗隐就在外面,不曾离去。她想回头,想要开门,同对方说说什么,可是沈静秋克制了自己。她回到卧房,合衣躺下,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眨眼的功夫,或许是天长地久,沈静秋才听到罗隐转身离去的动静。
深深一叹息,沈静秋翻了个身,终于闭上眼睛,沉入梦想。
余氏领着南宫氏一起上庙里烧香。余芙同沈静秋也都跟着出门,就连余少白也被南宫氏拉了出来。同行的还有沈静如。并非余氏大度,要带上庶女出门。而是临着出门的时候,沈静如也说要去。当着南宫氏的面,余氏不好甩脸子,于是勉为其难的应下。
南宫氏私下里同余氏唠叨:“我真担心少白这孩子读书读成了书呆子,对读书之外的事情一概不知。你看,今日要他出门,就跟要了他半条命似得。这书什么时候不能读,难道少个半天一天,那书就读不成了吗?”
余氏笑道:“嫂嫂就是太操心。你家少白肯读书,也愿意读书,这是好事啊。要是我家静卓能有少白一半,我做梦都要笑醒。你是不知道静卓那孩子,真的能将人给气死。如今进了军营,有上峰管着,有军纪约束着,好歹不用担心他会惹出祸事来。”
南宫氏就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福气。静卓那样的性子,至少出门在外不会吃亏。我家少白,就是迂腐了一点,又不知道变通。他这性子,以后不知道要载多少跟头才能有所改变。”
“大嫂就放一百个心吧,少白那性子挺好的。你们实在担心,以后等他金榜题名就让他留在翰林院做学问。如此一来,就不怕他载跟头。”余氏笑道。
南宫氏点点头,“也只能如此,就怕他没有进翰林院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