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
不过丫头们还是没有挡住沈刘氏。沈刘氏直接冲了进来,哭嚎着,“侯爷,老夫人,你们可要救救静鹏啊!他怎么能够被关在大牢里,那不是人住的地方啊。呜呜……”
“你给我闭嘴。你当大家在一起是在做什么?不就是商量救静鹏的事情。你直接冲进来,打断大家的讨论,你就是这么当母亲的,这么关心子女的吗?”沈老夫人怒斥,“还不赶紧给老身滚下去。你在这里,只会坏事。”
沈刘氏愣愣的,转头望着沈青凡。沈青凡压低声音说道:“还不赶紧退下。我们这会正在商量静鹏的事情,你来做什么?你又帮不上忙,更出不了主意。”
沈刘氏也知道自己冲动了,只能退下。
沈老夫人还不解气,“老二,你的内院也该好好管管了。别等到哪天,让老身替你打理内院。”
沈青凡顿觉羞愧,“母亲教训的是,都是儿子糊涂。儿子会同刘氏说清楚,以后她再也不敢乱来。”
沈老夫人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现在大家都说说静鹏的事情吧,此事到底要怎么办。”
沈青康板着脸,“此事就该按照我说的去办。若是二哥不浪费时间在衙门里头,而是一早就去苦主家赔罪,说不定这会事情已经有了转机。”
沈青凡不喜,“三弟,没人问你,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沈青康冷笑一声,“到了这个时候,二哥还想固执到什么时候?你的面子比静鹏侄儿的性命都重要吗?”
沈青凡不想同沈青康吵闹,扭头不理他。
沈青康冷哼一声,心道果然是个蠢货。做了十多年的侯爷,就真当自己是侯爷,真当自己多有本事。哼,十多年前沈青凡不过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浪荡子。若非居长,又怎么可能承袭爵位。
沈老夫人却赞同沈青康的主意,劝沈青凡明儿一早就去苦主家赔罪,务必将事情了结了。沈青凡不愿意,东拉西扯的,就是对此事避而不谈。
沈老夫人发了火,摔了杯子,“老二,你要是不在乎静鹏的死活,那你就继续固执下去。到时候别到老身面前来哭。”
沈青凡心道,他明儿就去找沈静宜,让沈静宜走通宫里面的关系,将沈静鹏救出来。
大家谁也说服不了对方,最后不欢而散。沈青凡叫沈静恒到书房说话。沈青康则是气冲冲的回到三房,找余氏抱怨了一通。余氏好不容易才将暴躁的沈青康给安抚住。
二房这头,沈静恒在劝沈青凡采纳沈青康的主意。沈青凡摆手,“行了,此事为父自有主张,你不要听你三叔父的,他那是胆小怕事。为父就不相信,不去找苦主,此事就解决不了。”
沈静恒见沈青凡打定了主意,暗自叹息一声,不再多劝,劝也没用。等沈青凡碰了壁后,就知道沈青康的话是多么的正确。
周嬷嬷在书房院门外张望了两眼,这才回到胡姨娘的小跨院。“姨娘,二老爷不肯去苦主家赔罪,此事怕是有得折腾。”
胡姨娘听后,点点头,“真没想到三姑娘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如此狠辣。你说那个唱小曲的姑娘,三姑娘是怎么找到的。那小姑娘活的好好的,怎么舍得去死。不会是被三姑娘逼死的吧。”
周嬷嬷唬了一跳,“姨娘可别乱说。奴婢派人打听了,那小姑娘家是真的穷,穷得连锅都揭不开了。而且还在外面欠了不少外债。至于那小姑娘为何肯答应三姑娘的安排,奴婢猜测那小姑娘就算不如此,也活不了多久。”
“此话怎讲?”胡姨娘好奇心爆发。
周嬷嬷想了想才说道:“具体的奴婢也没打听出来,只听说那小姑娘自小身子骨就不好,年初的时候又落了水,没有钱请大夫看病,一直拖着。姨娘想想,就小姑娘那小身板,能够拖多久,不如干脆死了,还能给家里换回一大笔银钱。”
胡姨娘唏嘘不已,“那小姑娘也是个干脆的。三姑娘好手段,你说她怎么就想出这样的办法来收拾沈静鹏,自己还一点麻烦不沾。”
周嬷嬷也佩服沈静秋的手段,无声无息的就将二房给算计了。这一回沈静鹏就算被保下来,也会脱层皮。说不定连已经有的秀才功名也保不住。
胡姨娘想了想,对周嬷嬷吩咐道:“以后若是三姑娘有需要我们的地方,你尽管答应下来。总归我们目标一致,三姑娘收拾沈静鹏,也是为我们出了气。”
“姨娘这话说的不错。奴婢唯独担心的是沈静宜那里。她兄弟出事,沈静宜必然不会坐视不管。若是她插手,三姑娘的盘算怕是不成了。”
胡姨娘皱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不成,咱们且看着吧。”
次日一早,沈青凡上早朝,被人指指点点。就在早朝的时候,皇帝点名沈青凡,斥责他家风不正,纵容子女胡作非为。又命顺天府秉公办事,谁敢徇私枉法,定严惩不贷。
沈青凡冷汗津津,差点就昏了过去。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惊动了皇帝,这消息传得也忒快。不过想到皇帝手中的腾翼卫的本事,沈青凡也就想明白了。只是如此一来,沈青凡就不能再去找沈静宜。已经折损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将女儿也折损进去。
沈青凡脸色灰白的回到侯府,如今他只能妥协,接受沈青康的建议,去苦主家赔罪,争取能将此事消弭于无形。
沈青凡中午出门,直到掌灯时分才回到侯府。脸色如黑炭,浑身散发着怒气,三步之内,无人敢靠近。
沈青凡当着沈老夫人的面就抱怨道:“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母亲,你当那家想要干什么,他们竟然敢说静鹏奸污了他家闺女,就要对他们家闺女负责。就算他家闺女不堪折辱已经自尽,静鹏也要将她的牌位娶回来。老夫人,儿子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更不可能答应这样荒谬的要求。总之,从今以后,儿子不会再去那家。静鹏的事情,我们就另外想办法。”
沈老夫人没吭声,皱着眉头深思。“他们家没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