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爹爹不顾族人的反对,毅然入朝为官,就已让很多族人不满。
她要是再明着偏向皇室,那么一定会让族人像对爹爹那样不喜,坐实了帝葬心那个死丫头的指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满心满眼就只有情郎而完全忘记了家族对她的养育之恩的话”,那么她以后在帝氏家族还有立足之地吗?
她可不比得爹爹,就算族人对他入朝为官的作为再不喜,但他好歹也是帝氏家族的血脉,无法完全与他断绝关系。
可她是一定要嫁入皇室,成为太子哥哥的太子妃,如果家主和其他堂主们偏信了帝葬心的话,认为她偏向皇室忘记了家族对她的培养之恩,那么到时候就算她已成功嫁给太子哥哥,如果身后没有家族在背后支撑,那么太子妃的位置她也坐不稳。
帝霁月恨得咬牙,她以前是小看了帝葬心那个死丫头,连番给她挖坑,让她半分辩驳不得,当真是可恨到了极点,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她是这般难缠?
但目前,不管她心中如何愤恨,都不能表现出来,得立马挽回自己向来在族人面前情深义重乖巧的形象,可不能着了帝葬心那个死丫头的道。
先前所有的情绪一敛,当即朝堂上规规矩矩的跪下,语音异常诚恳又隐带着无尽委屈的道:“对不起,家主,青木堂主,因为我弟弟和其他族中弟子被残害的事,霁月实在是太过心痛,太过担忧,一时情急才会……霁月当然也知道此事自有族中长辈做主,只是怕……”你们完全偏袒帝葬心而已,无法给我们一个公平的交待,所以才会请太子殿下为我做主。
胆怯的小眼神从帝家主身上一瞟而过,未尽的话语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大家都明白她所指的意思。
帝家主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小辈竟然还指责于他,而且还是他大哥一向懂事的女儿。
其他人倒是缓和了下来,只要不是背族忘本,忘了家族对她的养育之恩,那么她找帝葬心的麻烦他们可不管。更是乐得看戏,看家主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偏心,维护那个令他们家族蒙羞的耻辱。
但上座上的太子殿下可就不一样了!饶是他心性过人,此时也忍不住怒发冲冠。
帝葬心毫不掩饰的对帝霁月一番指责,明着好像与他无关,但实际上无疑是响亮的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他脸上,生疼生疼的,这种滋味他从未体验过,非常难受。
应零越脸色难看,怒瞪着帝葬心,他觉得这死丫头是在故意给他难看,让他下不了台。
可是人家却硬是没有回给他半个眼神,反而凤眸中全是玩味。
“看来,月堂姐这是完全不相信我们帝氏家族最为执法森严的执法堂,能给你一个公平的交待啊!”眼见马上就能扭转族人对她的看法,可正在这时候,帝葬心却眸中玩味的不屑讥讽出声,随后一脸正色的道:“我先前的话,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如果不相信我所说的话,那就去叫帝天麒等人来与我对质吧!”
对质?
她竟然也有脸说。
帝霁月和帝金鹏等人险些没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当场断气。
他们的儿子一抬回来之后,就昏迷不醒,直到现在还在请医师诊治,她竟然站着说话不腰疼,还让他们出来对质?
当下,帝金鹏和几大堂主当场就跳起来对帝葬心怒加指责,不管如何都要定她的罪,青木堂主当即下令:“如今帝天麒等人昏迷不醒,无法知道谁是谁非当场对质,所以在他们醒来之前先行将帝葬心押入执法堂大牢,等弄清楚事实真相,再行裁决。”
青木堂主一语定音,就算众人心中依然不甘,但是也没人再敢反对,因为他是执法堂的绝对权威,没有人敢公然反对他,给自己坚下强敌。
因为谁也不敢保证这一辈子都不会犯错,到时候要是落到青木堂主手中,那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吗?
所以这种蠢事众人才不愿意去干。
帝家主则十分担心自己的女儿,但是见到女儿听到青木堂主的判决之后,丝毫不觉得意外,依然镇定得跟个没事人是的帝葬心,他烦躁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如果此时他还不明白很多族人刻意针对心儿,一心想将她逐出帝氏家族,其实最真实的目的却是拐着弯的想打击针对他的话,那这么多年的家主真是白当了!
不过如此一来,却是委屈了心儿,帝家主暗自沉吟,看着那上窜下跳的几人,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不由得反思,他这些年做这个家主,是不是太过和善了?
这些人竟然胆敢不将他放在眼里。
帝葬心则是一脸无所谓,先入大牢就先入大牢吧!反正她能平安出来。
只是在执法者过来将她押入大牢,临去之时她却突然回眸,目光从帝金鹏和各位堂主等人面上一一扫过,然后眸带戏谑,似笑非笑的道:“大伯,各位堂主,有句话葬心可要说在前面,现在你们不分是非无情的将我送进大牢,但到时候想要将本小姐请出来,可没那么容易了!你们可得要考虑清楚。”
什么?到时候将她请出来?
众人真想喷她一脸,她以为她是谁啊!像她这样的家族耻辱,就算没有打他们的儿子,他们都恨不得此生她都老死在牢中,又岂会去请她出来?
话说白日梦真的不是这么做的啊!
“大侄女,在我儿没有清醒过来之前,你就老实在牢中呆着吧!好好反醒反醒,别在给你爹丢脸了!”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我们会去请你出来,做梦呢!”
“就残害同族这一条,这一次就够得你受的了!竟然还想出来,美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