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葛夫人顿时定了定心。
“你说什么?全九重天都的人都知晓夜大小姐是炼功走火入魔而亡,怎么可能会有其他原因,你说笑的吧!”
“说笑?”帝葬心冷冷的逼进她,浑身都散发着地狱般的阴森之气,那神情说不出的狰狞可怖:“本小姐可没那个闲功夫,葛夫人,你儿子都承认了!难道你还不认罪吗?我的表姐十二夜可不是因为炼功走火入魔而亡,而是因为你这个毒妇为了你儿子谋夺家主之位,刀刀血肉,将她这个十二家族的下任继承人以三千六百刀的凌迟之刑活剐而死,让她死不瞑目,永坠地狱,葛夫人你这么狠毒,难道就不怕死后也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吗?”
永世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超生!
那几个字好是被帝葬心植入了她灵魂深处,就像一个魔咒,让她永世都摆脱不了!葛夫人身形一晃,险些没有摔倒。
不可能,不可能的。
这种事情,十二言弃怎么会往外说?怎么可能会认罪,这样的罪是能认的吗?认了她们娘俩只有死路一条,身败名裂,绝对没有例外。
所以葛夫人是绝对不会相信十二言弃会是那种不知轻重的蠢笨之人。
可如果不是他说的,那么全世界只有她们两个人知晓,那么帝葬心这个才刚归来的死丫头又是怎么知道的?
但不管她是如何知晓,这样的罪名葛夫人是万万不能认的。
“帝葬心,你少胡言乱语,胡说八道败坏言弃家主的名声,说什么话都要负责,拿出证据才行,不然你信不信本夫人将你告上衙门。”葛夫人冷声怒喝,说得这叫个义正辞严,可天知道她心中有多发虚。
不过她并不害怕,十二夜那个小溅人都死了三年了!并且她当年处理得很好,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葛夫人越说越理直气壮,那些心虚也随之消失不见。
衙门?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衙门如今是归玉琅琊和他侄儿管的吧!她以为这个能威胁到她?
帝葬心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神情一派自信从容:“你要证据,好啊!”
葛夫人的心顿时咯蹬一下,拳头无声握紧,难道她真能拿出什么证据不成?
“我表姐十二夜身为十二家族的下任继承人,又是嫡系子弟,就算”走火入魔“而亡也应该葬入十二家族的祖坟吧!不如我们现在就进入十二家族的墓地开棺验尸吧!看看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的尸体如今葬在那小峡谷之中呢!看她们拿出什么来验?
并且……
“表妹……”
这不来了吗?帝葬心中得意一笑,缓缓的回眸,看到来人虽然苍白着脸,整个人也瘦了许多,但好歹是“立”着出来的,顿时不满一声冷哼。
这样都不死,命真大。
想着那夜的侮辱,帝葬心就不得活撕了他。
可此时,她不急。
她会一层层拔下他们伪装的外皮,露出他们丑陋的嘴脸,再一个个收拾。
看到他没死,她眸中闪过的不满并没有错过十二言弃的眼睛,顿时心中一痛,感觉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她是来报仇的,恨不得他们死,谁也阻止不了!
而且,这也是他们欠她的。
“你非得……这样吗?”非得我死了!你才能放弃你心中的仇恨吗?终于走到帝葬心面前,但看到她对他明晃晃的嫌弃与冷漠,十二言弃心中一片沉痛。
不过帝葬心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却一片快意。
只要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好了!
“怎么?言弃家主也不愿认罪,非要去开棺验尸吗?”帝葬心笑得好不惬意,就像不干她事似的。
可是看到这样的帝葬心,十二言弃却无端端的感觉到悲伤,其实他好像告诉她,如果不想笑那就不笑吧!他从她的笑容中并没有看到半分快乐,反而是无尽的苦涩与黑暗。
“不用验尸了!”十二言弃的声音有些干涩,夜儿死得那么惨,好不容易才让她入土为安,他又怎么会让人在她死后再去打搅她。
虽然她的灵魂如今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可他依然忘不掉她惨死时的情景,还有地狱三百年的磨难,这样的仇恨,除非死亡,不然永远也消除不了!
“哦!”
帝葬心不痛不痒的轻哦了声,但她眸中的逼迫之意更浓。
好吧!她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为什么证据,而是算计人心,逼他心甘情愿的认罪。
十二言弃重重的闭了下眼睛,等他再睁开的时候,他的星眸中一片沉静,随后环视全场,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定与绝然:“夜的死,并不是炼功走火入魔,而是被三千六百刀的凌迟之刑活剐而死的,这些都是因为我太过嫉妒她可以长在父母身边,可以幸福的拥有一切,甚至是可以继承十二家族,而这些都是我没有的。所以最后算计她,将她活剐而死都是我为了谋夺家主之位做下的,我是个罪人。”
这一次,没有惊呼,没有喧哗,全场一片死寂,静得抛针可闻。
“十二言弃,你疯了!说那些疯言疯语干什么?”
在这样的寂静中,葛夫人的声音更加尖锐。
十二言弃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后望着帝葬心的目光带着无声的祈求:“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下的,与我娘亲无关,你要杀要剐随便,我赔你一条命,还请你……放过我娘亲。”
其实做不做这个家主,他根本就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