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真好,只要是她看中的东西,他便是毫不犹豫的给她买,大到金银玉镯,小到地摊货饰品,人多的时候总是偏着身子护着她……
如果司空大人知道幸拂画心中是这么想的话,她一定大喊冤枉啊,我那是担心被疾行的车马刮到,侧身让他们通过,刚好你走在路外面,我走在路里面,如此而已!
“堇哥哥,明天便是皇上的寿宴了,我给你做了一身新衣裳,你明天就穿着它来吧。”
幸拂画掩着嘴看着满头大汗的司空堇,正想伸手过去给她擦汗,却被司空堇一手拦了下来,“不用,我自己来……衣服呢?”
幸拂画很聪明,要是在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下去,难保不会穿帮。
“在这里呢,我前些天听说夫人去了衣锦司,然后从那里的管事要了你的尺寸,你回去试试看合不合身,不合身就马上送过来,我给你重新改。”
幸拂画伸手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衣服,温柔的眼眸里充满的对司空堇的关切,却让司空堇倍感罪孽深重,连忙笑道,“啊,不用了,你做的一定合身,不用重新改。只是,尊敬的公主殿下,下官实在是受宠若惊,消受不起,请你以后不要这样了,你这样实在是让我很为难……”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要这样了,这样会让我很为难的……”
司空堇硬着头皮重复。
幸拂画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凝固,美眸瞪着司空堇,冷声道,“你司空堇是本宫的未婚夫,本宫给自己的未婚夫做衣裳你居然说本宫让你很为难?你什么意思?”
司空堇苦笑,连忙安慰,“不是……公主殿下,你不要误会,下官只是觉得,你身份尊贵……没有必要屈尊为下官这样的人做这些,你这样让下官觉得自己很……”
“你是说,我对你好也有错?”
幸拂画不敢置信的望着司空堇,美眸里已然微微泛起些许的氤氲,捧着衣裳的双手陡然僵硬无比。
司空堇心底一顿,顿时想摇头,然而霎那间她又控制了下来,她抬着淡漠的眼眸,淡淡的看着幸拂画,沉默不语。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
幸拂画瞪着司空堇,吸了吸鼻子,扭头看向窗外,不停的眨着眼睛。
“公主殿下,算我失言,对不起……”
“司空堇,我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已经变得让人看不清,你是傻瓜吗?你是不是傻瓜?”
“公主殿下说下官是,那下官就是……”
这样的转变,让孟奔波跟梅如花都是始料不及的,目瞪口呆的望着将手上的衣服一把砸在司空堇的身上,起身愤怒离去的九公主,脑袋里已经一片空白。
而司空堇却依然还是稳稳的坐着,她神色茫然,双眸有些暗淡的望着九公主离去的背影,目光忽明忽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哪个不长眼的?找死啊?”
“死开!”
“天啊,哪里来的大美人……好标志!”
“姑娘,我们一起喝茶吧!”
“我没空,放开我!”
“别这么着急嘛,喝杯茶交个朋友不是挺好的吗?”
“放手!放开我……”
这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一阵争吵声,伴随而来的还有挣扎,东西倒落的声音,司空大人在一瞬间,脸色就阴冷了下来,执着茶杯的手猛地往桌上一拍,茶杯顿时化作一片碎屑,豁然起身往外面冲了去。
果然,拐角的楼梯口处,幸拂画正被两个男子拉着手强行给拖了回来。
“放开她!”
司空堇几个大步冲上去,对着其中的一个男子的后背就是一脚,一手扯过幸拂画,让她往自己身后一推,一个昂首挺胸拦在她的前面。
“司空堇!他妈的又是你!你这个贱人,本将军已经找了你很久了,哈哈,老天开眼,今天总算让本将军碰上了!要找死就来吧!”
一个阴冷的声音陡然响起,司空堇抬头,这才发现站在对面的人居然是在马兰城被她教训得很惨的柳信,而不待她回神,柳信已经狂扑而来。
“柳信?又是你?敢染指我的人,你才是找死!”
司空大人火气也不小,一手扫过架子上的花瓶,操起木架便挥了过来,来势汹汹,那股阴狠的劲头一点也不比柳信弱。
“好啊,今天所有的恩怨就都一起算了,打死你做个了结!”
“来啊,你以为我怕你?你这个菊花不保的伪君子!”
“司空堇,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说过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千百倍还给你!今天看你还能如何嚣张!”
“再卑鄙也比不上你这只令人倒胃口的癞蛤蟆,还想染指我的人,下地狱去吧!”
“你才卑鄙,去死吧,无耻贱人!”
“你先请!”
叫骂搏斗声骤然响起,紧接着便是瓷瓶家具的破碎声,楼梯口两边的盆栽装饰物都被两人肆意的摧残,空气里霍然浮起一股尖锐而可怕的杀气。
二人也不用武功,就是单纯的血肉搏击,一个比一个下手狠,准!
楼上楼下的茶客听到搏斗声,都聚集了过来,瞪大眼的欣赏着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搏击!
‘呯!’
柳信那坚硬的拳头狠狠击中司空大人的肩头。
‘噗!’
司空大人大怒,一拳挥过去,正中柳信的下巴,柳信当场喷出一口血水,一颗牙齿被打落在地。
等到九公主跟冲出来的孟奔波等人回过神的时候,两人已经打红了眼,瞪着对方的双眼恨不得把对方撕碎吞下肚子,紧张可怕的交战已经打得难舍难分,完全阻止不了,没有人敢上前将他们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