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没发现是我们做的,干嘛要躲?”
孟奔波不解的望着司空堇。
“胖子在陵西隘口太寂寞,本官于心不忍,你们过去给他做做邻居,你们平日不是称兄道弟的吗?”
“末将什么时候跟那死胖子是兄弟了?我姓孟,他姓朱,老子跟他才不是兄弟……哎哟!大人你拿茶杯扔我?杯里还有水……”
孟奔波最后不得不妥协,大人虽然平时也跟他们打打闹闹的,但是一旦决定的事情是没有人能更改的。有的时候,孟奔波总是觉得自己看不懂眼前的大人,贪财好色,胆小怕事,但是关键之时总能展示出别人所不能的才华,而且还……
紧紧的盯着司空堇看了许久,却见他仍是闲适的低头拢衣袖,一副悠闲傲然之态,想了想,孟奔波开口,“大人,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敌人准备要攻关了不成?东狭隘口那里也有守军近一千,大人还将末将调过去……”
“大事?什么大事?梅副将有消息传来?”
司空堇疑惑的抬起头,眼底有些迷茫,看起来倒是挺单纯。
孟奔波皱了皱眉,颇为怀疑的盯着司空堇,努力的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破绽,而看了半响也看不出什么。
而站在一旁的张峰李吉却是努力的压制住笑意——
若是孟副将知道大人因为朱大谋士的一百两银子跟一坛梨花酿,将孟副将也发配到鸟不生蛋的东狭隘口,不知道孟副将会不会大发雷霆之怒。
“大人,密探传来消息,柳信跟柳仙仙一行人已经秘密离开马兰城,也来到了洛阳城。”挣扎许久,孟奔波这才收回眼神。
离开马兰城?
来到洛阳城?
“他不是兴师动众要进山剿匪吗?还有,密探怎么盯上他们了?”
“进山剿匪的是他们卫队长带的队,末将看那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朱大谋士早就怀疑他们此次留在马兰城的动机,所以暗中派了密探日夜不停的监视他们。”
“日夜不停的监视?啊,大胖子不愧是我望州行道第一军师,真是观察入微,高瞻远瞩,颇具先见之明,大雍第一谋士本官看他完全能当得起……”
孟奔波绷着脸看着称赞有加的司空堇,怎么看就怎么虚伪。
“此事不是大人叮嘱朱大人做的吗?”
“本官叮嘱的?本官什么时候叮嘱的?难道本官忘记了?嗯,应该是这样的,本官就说这样的大智慧怎么可能是胖子所具备的?如此有先见之明,一定是本官叮嘱胖子做……哎,孟副将……你们干什么去?本官还没说完呢!一定是本官……孟副将……”
走先!
他们不认识这无耻之徒!
相比起马兰城,这洛阳城似乎稍微偏暖一些,或许是因为洛阳城城墙高筑,阻隔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寒风,傍晚夕阳沉下去,天色暗了下来,洛阳城内外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热闹纷呈的接头,华灯初上,灯火摇曳,一轮缺月便缓缓挂上疏桐,光华清冷如霜,萧瑟的凉风簌簌的从梧桐柳垂间穿梭而过。
马声嘶叫,蹄声阵阵,冷月之下,两骑披着肃杀的寒风穿过洛阳城西门,直奔郊外,然而,他们刚刚冲出城门,隐匿在黑暗之中的一道黑影便鬼魅般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洛阳城西郊的一处密林内。
疾速飞奔的骏马踏破冷夜的沉寂,马上的两名黑衣人似乎十分焦急的赶路,一路上不间断的喝马声在冷风中回荡着。
“快点快点!误了主子的大事你我可担待不起!”
“是——”
另一人刚刚应下一声,突然间,急奔的骏马骤然停了下来,强大的冲力让马背上的黑衣人几乎跌落下来!
“怎么回事?”
黑衣人一惊,连忙望向身边的同伴,而身旁的同伴也是一脸惊慌失措,随着一道清啸声响起,二人心中皆是一沉,连忙抬头往前方望了去,只见——
前方的大道上,一个身穿黑色劲装披着大氅,头上带着黑纱斗笠的身影映入眼帘。
“阁下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二人去路?”
黑衣人冷声喝道。
“不想死就把东西留下,我的耐心很有限。”
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响起,恍惚之间已经闻到一股鲜血的味道。
“狂妄!上去解决了再说!”
两个黑衣人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紧接着飞身跃起,衣袖间的飞射出两道闪闪寒芒,犹如极光划破天际一左一右,直逼黑纱斗笠人。
黑纱斗笠人一声冷笑,骤然跃起,黑影掠过长空,一个翻转往身后飘出,闪电般出现在两名黑衣人的身后,冰冷的手宛如秃鹰利爪一般紧扣住二人肩头。
黑衣人大惊,顾不得肩头的剧痛,奋力转身,刀光一闪直逼黑纱斗笠人,然而,只觉得一阵狂风扑面而来,二人几乎睁不开眼,霎那间浑身忽然不能动弹,惊恐之色迅速往全身蔓延,抬头一看——
黑纱斗笠人一左一右,两指正悠闲的夹住他们的刀尖,冷风呼啸而过,吹起斗笠下的黑纱,隐约只见看到一双清明沉寂的眼眸……
‘叮!’
刀尖断裂,没入喉咙——
‘嗯!’
闷哼的几声传来,来不及出招的两人顿时瞪大眼,眼中的流光慢慢涣散,倒了下去……
黑纱斗笠人冷哼一声,上前弯下身子飞快的搜着两人的身,果然,眨眼的功夫,便从他们的尸体上搜出一封信跟一块令牌,收起,正转身欲走,就在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