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歌心里微微一痛,心生怜惜,却是叹了口气,“他已经走了,他都跟你说什么了?哭成这个样子?地上冷,公主,你先起来!”
说着便要伸手将幸拂画扶起,然而,却被幸拂画一手推开,“我让你帮我把司空堇找回来,你没听到吗?我要司空堇!他不能就这么走了!”
“公主,他刚刚匆匆忙忙离开的,让我把这个拿给你!你先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阿堇刚刚的脸色也不太对劲,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季无歌皱着眉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没有同意公主跟着去马兰城,就闹成这样吗?似乎有点不太寻常了!
说着,还将手中的包袱递到幸拂画跟前,幸拂画素手一挥,只听到‘啪’的一声,包袱被打落在地,里面的东西散落了出来,闪烁的绚丽流光几乎逼得人睁不开眼睛——
都是一些宝贵的珠宝首饰,还有大把的银票,各珍贵的药材,应有尽有……
连季无歌都看得目瞪口呆!
司空堇这是什么意思,一大堆的宝贝,他哪里弄来的这么多的宝贝?
幸拂画一看到地上散落的东西,眼泪却是掉得更凶,忍不住抬起双手,遮住整张早已经被泪水湿透的小脸,放声痛哭了起来……
“司空堇……堇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幸拂画哭倒在一边。
那样冷漠决绝的背影,根本不同于他往日的温柔体贴。
说什么别的男人,除了他,如今还能有谁入她幸拂画的眼,如果不喜欢她,又如何会留给她这么多的宝贝,明明是那么抠的一个人!
心生愧疚吗?
但是,他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而心生愧疚?
“公主殿下!”
季无歌皱起眉头,惊讶又怜惜的望着眼前哭泣的女子,居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只好解下肩上的大氅,给她披上,然后默默的站到一旁……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干了,幸拂画才神色恍惚,一身落魄的从地上爬起来,双眸暗淡的看了季无歌一眼,“不要将此事告诉父王,我没事……”
说着,便六神无主的往前走了去……
季无歌一阵疑惑,想追上去问些什么,然而,看幸拂画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一阵不忍,到底也没问出来,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
阿堇,你又干了什么傻事了?
季无歌一阵长叹,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刚刚司空堇匆匆离开的样子,明摆着事情恐怕不简单……
星夜兼程,几天之后,司空大人回到马兰城,其部下在副将孟奔波,梅如花,以及军中谋臣朱寺的率领之下,在马兰城外热烈的欢迎他们长官的回归!
一年多的时间没见,大家似乎都对这位司空大人十分的惦记(其实是惦记他什么时候能把欠他们的钱还给他们),于是大家还是跟往常一样,经常跟这位司空大人撒娇卖萌,各种想办法让司空大人还钱,最近因为司空大人不在,军中的开销由军师朱寺把持着,这个朱寺是个典型的抠门鬼,军中半个月能吃上一顿肉就不错了,以前司空大人在军中的时候,经常让他们出去搞副业,他们从来不担心温饱问题,可是现在……
女副将梅如花是个铁手腕,每天抓训练抓得很紧,这个女长官自从上次从皇城回来之后就像个女暴君一样,训练起来就像一个缺爱的变态老女人一样,让将士们各种抱怨,连孟奔波看了也忍不住摇头,张峰跟李吉他们同那些四旗军如今也归梅如花暂行管理,所以当然也免不了这样繁重的训练。
本来以为大人回来,总算可以跟大人抱怨一下,减少训练的强度,顺便改善一下军中的伙食,而,没想到的是,大人回来之后,才是他们真正灾难来临的时候——
“哎哟,老子受不了,天还没亮就起床,什么五公里负重长跑,什么俯卧撑,蹲坐起立?还有这个引体向上?这是什么鬼东西?”
“妈的,还有这个一百米跨栏?高障碍?攀登绳?网墙?”
“腿好痛啊,我连站都站不稳了,脚底板好痛啊,还有大腿都给磨破了!”
“每天还要训练两个时辰的骑术?妈的,还要真刀真枪的干,这不是要人命吗?”
“老子不干了!我们兵变吧!打倒司空堇,自由万岁!”
众将士几乎是挣扎在地狱的边缘,纷纷抗议如此魔鬼式的训练让他们无法忍受,再这样下去,他们就真的要兵变了。
然而,这样的抱怨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加疯狂而恐怖的灾难——
一连好几天的深夜里,一道道惨叫声划破了军营的上空,然后第二天早上就会看到一批批鼻青脸肿的将士很勤快的早起训练。
司空大人一改平日里的懒惰,每天大清早的就执着马鞭,到校场上查看将士们的训练情况,只要稍有人松懈,那马鞭就会抽过去,还有每天的内务检查,只要让司空大人稍微有一点不满意的地方,那个中队的人就遭殃了!
在这段时间里,将士们深深的明白了,原来这个司空大人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长官,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充分的认识到什么叫做棉**,什么叫做集体连坐,什么叫做地狱!
众人每次一看到司空大人绷紧着一张脸,阴沉的从训练场上走过,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经过整整一个多月的艰苦繁重的训练之后,司空大人脸上的阴郁开始慢慢消散了一些,然后开始分派军中的一些将士组成一个个中队去大辽边境搞副业,把训练丢给梅如花跟孟奔波他们,这下,将士们总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