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吉在心里禁不住暗自责备柳章。
司空大人冷冷的瞪着段吉,冷声道,“段老板,本官敬你如兄长,没想你居然这样对我,现在还想用一点小钱将本官打发了,你当本官是那种贪图享乐,不敢同恶势力抗争的鼠辈?就算你给本官十几二十万两银子作为补偿,也不能打消本官同恶势力抗争到底的决心,让开!”
“三少!三少!好兄弟……你不要激动,我定会好好补偿你,保证书写好外加三十万两,这事我们就算了,你就当发发善心吧,兄弟我还得开门做生意呢!”
段吉急得满头大汗,小声的在司空大人耳边说道。
司空大人大怒,冷声喝道,“大胆段吉!你真是太卑鄙了,你以为区区三十万两就能贿赂本官,让本官替你掩盖这些丑恶的罪行吗?本官看你是不想要命了,要知道,有人想办你们吉祥赌坊已经很久了,苦于一直没有证据,刚好今天,本官的经历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你等着……哎哟,你他妈的别碰我……痛死了,肯定是骨折了……”
“别……别……好兄弟!别这样……五十万,五十万两好吗?五十万两,好兄弟,你就放兄弟我一马吧……”
司空大人眼神更是冷厉,因为段吉这样赤果果的贿赂感到非常的愤怒,瞪了段吉一眼,咬着牙,气势凛然的往外面走了去。
“八十万!八十万两,好兄弟,算兄弟我求你了,你就放过我一马吧……”
“哼,看你这么求本官的份上,本官就放你一马,以后要多干点人事,不能再为非作歹,还有,你要知道你们吉祥赌坊早被盯上了,最近最好不要闹事,不然即便本官这次不追究,也难保他们不会查到什么东西……”
“是!是!我知道,我一定会小心的!谢过司空三少,我的好兄弟!”
“那你不快点去准备?本官在这边呆久了,也会引起怀疑的,马上就是七届四星全会了,外面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懂!”
“我马上就去!”
半个时辰之后,帝北太子行馆内。
“哎哟……妈的……痛死了!”
司空大人虚弱的呻吟惨叫着,一边不满的骂道,“帝北尊,你真他妈的还能下得去手啊!把我打成这样……不是让你不要打脸,小心的打上几拳就行了吗?你下手还真是够狠的!”
站在书架云淡风轻的看着书的冷艳的男人微微转过头,不冷不热的扫了正在给自己脸上上药的司空大人,不屑的冷笑,“本殿若是不下狠手,给你脸上添一些彩,你能演得这么逼真?他们恐怕也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当别人是白痴?”
“滚你的!现在已经不是演戏了,你这是真打,本官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嘶……疼死我了!”
司空大人眼底升起一道愠火。
“是你自己让本殿真打的,况且,那时候房里那么黑,本殿自然也分不出你们谁对谁,只好两个一起揍,这样他们想怀疑你都难,而你,不是应该感谢本殿吗?”
帝北尊一身闲适的合起书册,神色淡淡的望向司空大人那张已经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闪烁着莫测高深的幽光,看起来神秘又诡谲。
“胡扯!我都能看清楚你,编的什么烂借口!太狠了,毁容了我得把你揍回来!真是小心眼的男人,对自己的好朋友都能这样下狠手,我怀疑你以后会不会有家庭暴力,小心了,哪个女人嫁给你得完蛋了,你不知道你刚刚那一拳正中我下巴,要不是我把牙关咬紧,现在可能都缺好几颗牙了……喂……你干什么去?我话还没说完了,站住!把银票拿出来,别想再坑我的钱……”
见到帝北尊沉着一张脸往外走,司空大人顿时起身,不顾浑身疼痛的拦了上去。
“什么银票?”
“别想糊弄我,你从段吉身上拿走原本属于我的银票!拿出来!”
帝北尊不答,低下头看着刚刚到自己肩头的司空大人,眼色阴沉,明摆着不会拿。
“太子殿下,你别这样总是这么压榨我啊,我容易吗?所有的家当啊,红宝石跟宝珠的事情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平时给我甩脸看,总是看我不顺眼,总算坑我,我也不计较了,但是你不能这么过分啊,你堂堂大周太子,也不缺这点钱啊不是,还给我吧,你这么高贵优雅,身份尊贵,人品高尚,不至于连一点活路也不给我啊……”
司空大人哭丧着脸,一把抱住帝北尊的胳膊,可怜巴巴的哀嚎,“把银票还给我好不好?我再也经不起你这么坑了……”
“松开!”
“我不!要是松开,我就真的成了穷光蛋了!我不要!”
“司空堇!”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松……哇呀……”
“帝北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鄙视你!真他妈的想先煎后杀……”
‘呯!’
外头传来一道碰撞声,隐约间似乎还有闷哼声……
“幸亏本官留了一手,不然,今晚还真是亏大了!不过,这代价还是有些昂贵啊……”
司空大人恨恨的望着帝北尊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的念道,摸了摸自己衣袖里的那八十万两银票,这下心里才算是有了一点安慰。
而,当天晚上,帝北尊回到房中,拿出那叠厚厚的银票,翻开一看——
最上面跟最底下的十张都是大大小小不等的一千两,两千两,五千两,一万两银票,而中间则都是白纸……
二十张银票加起来,不到二十万两……
夜愈深,月光偏过回廊斜斜的照进窗内,窗前落了一地清冷的流霜,夜风徐徐而过,吹起纱帘,摇摇曳曳,烛光微微起伏,孤影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