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宫人进宫,连筠的脸上丝毫没有表情,简三一路不住的注意她的脸色,希望别热闹他才好。
当站在殿上,面见西界国的皇帝和皇后时,连筠表现没多喜欢,平淡的朝他们点了下头,只是道:“不知国主找我进宫所为何事。”她没必要对他们表现得太热拢或者太过于把自己的位置放低,她只需要表现得没有恶意便好。
上方的皇帝和皇后对视一眼,倒不是怪罪连筠没有跪地行礼,向来就没有修道界中的强者给人行礼过,所以他们奇怪的是对方的容貌。很是平凡,放在人群里根本找不到。想到女儿回宫之后说的话,他们不禁怀疑对方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使得女儿变成这般。
“君公子无须客气,来人,赐座。”皇后温和的说着,吩咐宫人搬上椅子。
连筠扫视了一眼殿上的人,除了简三之外还有几名好像是皇子的人,还有那天晚上见到的青瑶公主也在,连筠扫到她身上她,青瑶公主故意避开她的目光,心虚的低下头去。要知道那晚上的事后来虽然不了了之了,但被一个强者看到自己不堪的样子,青瑶公主也难免心慌。
待她坐下后,上头的皇帝才问:“不知君公子是哪个宗门真人?”
连筠目光闪了闪,道:“君某向往自由,不入宗门。”
殿内听了,立即就觉得连筠是不喜受束缚的真人。
向往自由啊,这可不好办了。
皇后想了想,为了女儿,还是问了,“君公子可有娶妻,有婚约否?”
连筠的眉头不着痕迹的一皱,这问的又是什么,但还是回答,“未娶妻,无婚约在身。”和安凛策那货也不过时口头上的在一起,想分开便分开,还不到未婚夫妻的地步。
“是这样的。君公子可知道本宫的女儿络瑶公主。”
“见过几面。”
皇帝和皇后顿时明白了,看来正是这几次见面才让女儿上了心啊。倒也不奇怪,对方是修道强者,便是其貌不扬,相处久了自然也就处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来。能够在这番年纪有这般修为,这个年轻人也实在不简单。
皇后和皇帝对视一眼,还有由皇后开的口,“不知君公子觉得络瑶如何?实不相瞒,这几日络瑶自从参加宴会回来之后便说喜欢君公子,想要和你成亲。君公子既然没有婚约在身,不如考虑一下本宫的络瑶如何?那孩子也在修炼,如今十九岁年纪,已有练气期四层,若能的君公子垂怜,相信假以时日,她还能持义进步。”
连筠听皇后说道一半时眉头已经很不高兴的皱起,皇后也是看到的,但为了女儿她便全当什么都没见过,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只是连筠很奇怪,皇后这意思很简单,想为女儿做媒,想纳她为女婿。先不说她是女儿身,如今是男装示人。但是那位刁蛮任性,第一次见面就拿连越挥鞭子的公主会看上她?
还是说,是他们西界国皇室看上她的修为了?
简三见状,忙道:“君公子,络瑶第一次同你们见面确实有错,但是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说你救了她,喜欢上了你,所以……”所以就连着几日都来向皇帝和皇后请旨想要嫁给你。简三也闹不明白,但络瑶这次看着不像是作假,连绝食这事都做出来了,若非她绝食不肯吃饭,他也不会让连筠进宫来。在他看来,连筠这个视弟如命的人,哪里会对对连越动手的络瑶有好感。但为了让她死心,才让连筠进宫的。
救她?确实有过一回,她解释道:“那日不过是知道她是公主,加上我人就在三王府,亲眼看到见死不救倒显得我忘恩负义了。”
“虽说如此,但络瑶也是真心实意想要嫁与公子,不如考虑一下?”
“不了。还请国主和皇后见谅,家弟年幼,之前曾与公主发生冲突险些被公主打伤,我断然不会将危险放到我自己身边来。”连筠冷着脸说道。络瑶公主对喜欢她这一事,她真没料到。最为女人被女人所喜欢,连筠觉得很是怪异。
没想到他竟会这么严厉的拒绝,皇帝也皇后倒也不好强人所难了。
简三忙道:“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但络瑶却不知道,这几日来为了想要让我父皇母后亲自来向你开口不惜绝食。婚姻大事自是逼不得,不过我想请君公子能和络瑶亲自说个明白,也好让她死心。否则……她怕是一直紧追着你不可。”最后一句,算是变相的威胁吧。
连筠的脸色更加不好了,其他的两名皇子也忙劝说,只是占用他的一点时间,事后他们会有重谢。
连筠对他们的重谢不感兴趣,却也担心络瑶公主真的颤上她。她的身份本就敏感,被她缠上,还有什么好玩的?
“请君公子体谅一下我们做父母的心,看着孩子不惜绝食逼迫,做父母的也没办法啊。”皇帝不禁感概的说着,面露哀伤。
连筠见状,心果然就软了下来。父母对子女的疼爱什么的,最能戳她的心。
“也罢,你们将她叫来,我亲自和她说清楚。”连筠道。
简三苦笑:“只怕今日不行,她绝食了好几日,已经病倒,太医正在看护着。”
这么麻烦!连筠不禁嘟喃,这一趟西界国来得还不是时候。
“我便再等几日,同她说完我们便离开西界国了,就这样。”连筠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
在出宫门的路上,连筠再次看到了悠哉坐在院子里的安凛策,身边跟着还是那个叫叶璃的女子。顿时脸色更加难看了,周身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冷意,宫人跟在后头都不敢靠近,生怕遭际无辜。
叶璃见对方招呼都不打一声直径朝共门口走出去,忙上前拉住了一个宫人,问:“君公子进宫来有何事?”
宫人忙道:“是络瑶公主求到了皇上和皇后那边,想要嫁给君公子,君公子知道之后便很生气。说过几日便离开西界国了。”
叶璃闻言才放开了宫人,络瑶竟然看上那个男人?口味变了?女人都女人,最先爱的永远都是男人的脸面,这次络瑶又想玩什么?想着,她返回到了安凛策身边。
安凛策对身边的这个女人很是反感,之前都没这样感觉。可这几天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他不喜欢黏人的女人,更不喜欢主动黏上的女人,和奈何叶璃不动,认为跟着他就可以有机会得到他的怜惜,为此不惜下了狠功夫。
出了皇宫,连筠便进入了拥挤的人群中。想着络瑶公主,想着安凛策,心中的烦躁怒火几乎不可压制。一次一次的挑战着她的极限。
她阴沉着脸,和白又夏擦肩而过都不知道。
“喂!”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叫声。
连筠不知是在叫她,继续往前走。突然后肩被一只手按住,她回头一看,看到一个少年正按着她的肩,对她咧嘴笑得很是恶劣,道:“喂,撞到人了不会说声对不起吗?”
白又夏几人也停下了脚步,看到少年这般,白又夏眉头一皱,道:“干将,你在做什么?”
连筠这才看到白又夏,目光更冷了,原来是和白又夏一伙的。
“做什么?他撞到我了,我在要求他道歉。”干将痞痞的笑着,很是吊儿郎当,“喂,听到没有,你要向我到说,说撞到我,你很抱歉!”
“放手。”连筠面无表情的道。
干将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地,大笑了一声,“开什么玩笑,撞到人你还……”他的话为说话,手臂猛然的被她一抓,一个旋转,就在手臂即将被她捏碎的瞬间一个旋转起身,从连筠手中挣脱。正诧异对方竟然有这般力量时,连筠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干将想要反击,却发现自己如何都动弹不了了。他这才知道,他竟然没有看对方的修为就冒然出手,惹到对方生气。
白又夏等人一惊,齐聚而上。连筠一手掐着干将一面和他们周旋。而她下重手的目标,除去她手里掐的一个,更是对准了白又夏,几个回合间,她已经炼虚击中白又夏几掌,分毫不差,将自己心中的怒气全数撒在她的身上。随后将干将狠狠的往地上一摔,感觉被掐得缺氧再被这猛然的撞击,只知头昏脑胀,什么意识都在焕发了。
连筠扭过头,冷眼看着嘴角溢着血迹的白又夏。
“前辈,是我们的队员冒犯了,还请见谅。”连筠正要上前时听到这个声音,转头一看,看到一个身材修长,长相俊秀的男子。连筠认得他,沐颐云的好友,也是他的军师,廖凡。
廖凡见她的目光飘向了自己这里,顿时松了口气,继续道:“刚才是我们冒犯,还请前辈赎罪。”
“需要我道歉吗?”她问。
廖凡忙退后一步,恭谨的道:“是我们队员不小心撞上了前辈,该道歉的是我们。对不起。”
白又夏虽然不喜干将刚才的鲁莽,只是被撞一下倒没什么。但这会廖凡竟然是他们有错在先,更让她不满了。早就知道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但如此的不公平,她真的无法眼下这口。
连筠看过去,“你不服?”
白又夏吓得脸色一白,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她不敢不服,他们不是他的对手。
哪知连筠居然道:“我撞到人了,理应说对不起。”她低下头看着逐渐清醒过来的干将,面无表情语气平缓的对他说道:“撞到你,很抱歉。”
抱歉两字刚落,干将胸口一袭,口中吐出了血,昏死了过去。
周边围观的群众和白又夏等人见了,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却问白又夏,“还需要我再道歉吗?我还可以说。”
白又夏经历了不少,但像连筠这样,一边道歉一边打人是第一次见。她面无表情,语气很是平缓,看上去不喜不怒,但动起手来,丝毫不客气。干将被这一击,只怕胸口的肋骨都断了好几节了。
廖凡心知是刚才白又夏的表情让地方不爽了,此时也不是内乱的时候,便道:“前辈教训得是,是我等惊扰到前辈,很是抱歉。”从连筠的动作语言上,他观察出了一些情况,他若是不道歉,只怕干将和他们就不只是受着点伤了。
连筠扫视了他们一眼,她知道他们很不甘心,可那又如何?今生今世,她注定要将他们踩在脚底,不得翻身。
临走前她查看了白又夏的修为,竟然已经到了结丹期了。真不愧是女主,修为什么的只要她想,就没什么得不到的。只是她现在还不及,才结丹期,离飞升还很远呢,慢慢来,不着急。
直到连筠走远了,廖凡才赶紧跑去查看干将的伤势。干将伤势虽重,但所幸没有伤及厉害,修养些日子便可以好了。
“先去找个接骨的太夫来。”廖凡对同队的人员说道,那人听了立即起身去找太夫。
廖凡这才抬头看向白又夏,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底还年轻,很多事分不清厉害。再不甘心,碰上刚才那样危险的人物,对方可能下一秒就可以夺去他们的生命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示弱。在他看来示弱并不是懦弱,生命诚可贵,守着这条命,他日还怕保不了仇吗?
他们路径这里,本来休息一壶就会离开,但不想会出了这样的事。一时间也走不成了,白又夏想了之前遇到的简三,想起他说的话,思考一番后,带着伤员到了三王府。
简三亲自接见了他们,还特地请了太医为受伤的几人治疗。
安顿好他们后,简三才问道:“你们是怎么受的伤?”
白又夏叹了口气,道:“别提了,本来进城说还相安无事,我们的打算是购买有些用品然后便出城。哪里知道干将这个家伙眼睛长到头顶上,只是被撞一下便抓着人要道歉。对方的修为比我们厉害,干将才会被伤得这么重。”